男子一边整理湿透的衣衫,一边翻着白眼说道:“公主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才几年不见,就忘了我这个先皇遗子了?好吧,谁叫我低人一等,如今我不再是皇子,你也不再是雪染,我就再说一次,我叫拓跋临安。”
听寒的手有些微颤,试图去抚摸下男子的脸颊,遮面的黑纱,早已经被湍急的河水冲走,额前还沾着少许湿发,眉锋之下,是一双似成相识的双眸,目光孤清,却又生气逼人。嘴角带着一丝不屑的笑,印在恍若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的脸上。
临安有些心慌,连忙向后挪了几步,躲开听寒的手,疑惑的说道:“公主想做什么?好了,现在我脱离了危险,念在公主祝我脱难的情面上,你可以走了。不过若是今后你回到狗皇帝身边,你我定是敌人!”
临安转身欲走,听寒忙上前去拉住临安,迅速的从他胸间将那镶金紫玉拉了出来,还是一样的明亮,一样的耀眼,听寒看着世间仅此一块的定情之物,一边笑一边止不住的流泪拉着临安,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孜陌,你终于来了!这一次,我无论怎样,都不会放手了。”
临安被她弄的有些糊里糊涂,一边试图挣扎,一边冷冷的说道:“我告诉你,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也不管你失踪这几年究竟经历了什么,你是我杀父仇人的女儿,请你在我没准备动手杀你之前,快些离开。”
听寒有些惊讶与临安的话,让人不由自主的脊梁骨发凉。“你说什么呢.....我不是什么公主,我叫听寒,淳于听寒。你认错人了。”听寒有些可笑,难不成这世上还真有和自己如此相像之人?
临安瞳孔微微集中,打量着听寒,口气狐疑的问道:“你不是公主?不可能,世上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两张面孔?你是不是怕我杀你啊,哈哈,好啦,玩笑而已,我虽与你父皇不共戴天,但幼时与你玩的很好,自是不会伤害你的,快走吧,我还有急事。”
听寒没空解释自己的身份,爱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当下的主要之事,便是不能让临安在离开自己。听寒不肯妥协的死死攥住临安的手,带着一丝恳求的说道:“孜陌,你带我走好不好,我无处可去......”
临安一愣,笑了,她说自己认错了人,那她自己还不是认错了人?临安觉得公主头脑好像有点不灵光,真不知道失踪的这几年,这女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临安转身,道:“你说我认错了人,你自己呢?我都说了我叫临安,我不是什么孜陌,子书我倒是认得。”
听寒不知该怎么解释,只是一边摇着头,一边流泪说道:“你认错,是因为我和你口中的公主,有一模一样的面孔。我不会认错,是因为......因为眼神,因为感觉.....”
“噗——”临安嗤声而笑,笑的直咳嗽,越是看着听寒真挚的目光,就越是想笑。临安强忍着笑意说道:“喂喂喂,雪染,你没病吧?”临安说着,还强忍着笑意去抚摸听寒的额头,看看是不是烧坏了,还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听寒想说:“我不会认错,是因为我们前世就认得,我认得你的眼睛,认得我们的信物。你是我夫君,我又怎能错认?”只是这些话,她不能说,入骨的相思与渴望,只能容她自己来品尝,不能拿出来分享。
听寒抓住临安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上前拥住临安,双手环住临安的腰身,半分不留余地。泪水悄然无声的顺着脸颊流到临安的胸前,一片温热:“孜陌,带我走,不要再丢下我好不好,我害怕没有你的日子,我害怕一回头的时候,再也看不见你。”
哽咽的哭诉传进临安的耳中,临安有些迷茫,难道真是自己认错了?应该不会,这脸是一模一样,或许在她失踪的这几年里,发生过什么变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