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洛曦点头,盯着东陵孤云的眼睛冷声开口:“云儿,你怎么说?”
东陵孤云面不改色:“回父皇:这离间计设计得不错,看起来似乎毫无破绽。”
“哦?”东陵洛曦冷笑,“离间计?”
“是,”东陵孤云点头,“此人炮制这样一出戏,无非就是为了离间父皇与儿臣之间的关系,让咱们父子自相残杀,他好渔翁得利。”
东陵洛曦似乎微微怔了怔,继而目光阴鸷:“何以见得是离间计?蒙面人说王爷即将大婚这句话时,并不知道关启海还活着。”
“这算得上这个离间计之中最高明的一点。”东陵孤云淡淡地笑了笑,“他们必定早已探知关启海的心脏异于常人,却故意刺他左胸,然后故意让他听到这句话,以此污蔑儿臣,达到嫁祸的目的。”
东陵洛曦不置可否,转而问道:“关启海,你曾将心脏之异常告诉过什么人?”
关启海忍不住苦笑:“回皇上:怎么可能?臣的样子如此诡异,怎敢告诉旁人?若是被人当做妖孽,臣如何在人前现身?因此除了臣的父母,连臣的妻儿都是不知情的。”
东陵孤云淡淡地笑了笑:“对于一个处心积虑要做某事的人来说,这根本不能成为秘密。父皇,如果仅凭这一句话便说儿臣私制龙袍,只怕难以服众吧?”
东陵洛曦满脸痛心地叹了口气:“云儿,其实朕也不相信你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可关启海被人掳走、并强迫其缝制龙袍是事实,朕若不闻不问,岂不是更难以向朝野上下交代?”
东陵孤云略一沉吟:“这个容易,请父皇将此事交给儿臣,儿臣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东陵洛曦眼中暗光一闪,接着皱起了眉头:“你本就有重大嫌疑,怎能再负责调查此事?这样吧,朕就将此事交给阳儿,你若是冤枉的,他定会还你清白。反之……你自己知道后果。”
东陵晨阳眼中掠过一抹得色,立刻抱拳躬身:“是,儿臣领旨!”
看得出帝王心意已决,东陵孤云抿了抿唇,并不曾开口。东陵洛曦看他一眼,淡淡地说道:“云儿,大婚之事暂时不必操办了,这段时日你正好留在府中好好休息,阳儿查出事情真相之前,不要随意外出,免得惹人闲话,于你名声不利。”
此言听起来宛如慈父在保护自己的儿子,其实还不是变相的软禁?倘若东陵晨阳一日查不到真相,东陵孤云便要被软禁一日,一月查不到,便要软禁一月,永远查不到,岂不是要一辈子被软禁在湛王府?这与坐牢有什么两样?
然而尽管如此,东陵孤云却依然面无表情,而且躬身答应:“是,儿臣遵旨。既如此,就劳烦太子哥哥多多费心,早日还臣弟清白。”
东陵晨阳皮笑肉不笑地点头:“六弟放心,本宫一定竭尽全力!”
事情既定,东陵洛曦便命人将关启海送回家中休息,并赐了伤药和银两,以示抚慰。东陵孤云即刻回湛王府,无诏不得外出,东陵晨阳则立刻着手调查此事——是不是真的着手,只有他自己知道。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尽管还并没有更确凿的证据,“湛王东陵孤云私制龙袍、意图谋朝篡位”之说还是迅速传遍了城中每一个角落,引得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尽管事情经过不明,绝大多数人却对此表示了怀疑,认为不败神话湛王一向对玉麟国忠心耿耿,绝对做不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必定是遭人陷害!
夜色深沉。
东陵孤云正在桌旁喝茶,突然淡淡地一笑:“来了?”
“嗯。”端木幽凝闪身进入房中落座,继而微微冷笑,“居然想得出如此卑鄙的法子,真是可恶!”
东陵孤云替她倒杯茶,根本满不在乎:“气什么?他的反应早在我们的预料之中。为了阻止你嫁给我,他必定是不择手段的。”
端木幽凝皱眉:“湛王府周围的御林军明着撤离,其实一直暗中监视,稍有异动便会被东陵洛曦得知,你务必多加小心。”
东陵孤云点头:“我知道。放心吧,我存心隐瞒的事,凭他的本事还察觉不到。不过他果真以为区区一个局便可以将我永远软禁在湛王府了吗?天方夜谭!”
“我便是为此而来。”端木幽凝点头,“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会帮你查出真相!”
东陵孤云笑笑,将事情经过简述一遍:“据我观察,关启海不像是在说谎,他可能并不曾跟东陵洛曦串通,而是被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