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起身,走向室外。前院内,车子都已经启动,男仆人也被抱到车上。众人登上车,虞松远在武魁的书桌上显眼处,留下一封信,内容为安南语书写,“人在城内,孝子快找。不得外泄,时限四天!”
临行前,虞松远又进入武泉室内,在他的脑袋上击了一掌,然后松开他的手。接着,关上大门。两辆车才一前一后,在黑暗的街道上,从容地向城外驶去。
他能保证,武泉要到明天早上八点左右,才会醒来。即使夜里换班的卫士发现不妥,甚至发现武魁失踪,即使把安洲和边境地区翻个底朝天,秘战的进程他也改变不了。
一会儿,就到了山下,又顺着盘山路开进山内,来到一片崖壁前停下。这里是越战时中国工程兵帮助修建的防空洞,林涛和刘国栋下车,一会便将大门打开了。两辆车一前一后,向里面开去。
转了一个弯,是一道大门,车子停下。刘国栋打开门,先进入里面走廊边一间石屋,制作了一个油灯,然后将人全部带进室内。男仆人醒了,昏暗的油灯下十分惊慌。
林柱民和林涛则将粮食、肉、菜、药品、书本以及锅、碗等餐具都拿了进来,刘国栋又将一个m军的军用柴油炉和一桶柴油一起提了进来。
虞松远说,“将军,我们不对民用目标下手。但你是军人,而且还是掌管特工部队作战的副司令。尽管如此,我们不会伤害你,请委屈几天!最长四五天时间,铁门会自动打开,你就可以返回将军府!”
武魁呵呵一笑,“没有关系,早在和m国人作战时候起,老夫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去执行你们的任务吧,我知道这一次我们必输。但老夫再一次相求,请勿伤害武秀性命!”
“我保证!”虞松远敬礼,然后与小队众人一起退出。林涛则关上大门并锁好,刘国栋则安装微量爆炸装置,定时为四天后的中午。
四人开着吉普车出洞,刘国栋又关上大门,同样在锁下安装微量爆炸装置。
吉普车驶上山路,快速下山,然后穿过小城,向东北方向驶去。凌晨一点,他们来到山下,林柱民藏匿好车子,几人开始进入丛林,顺着猎人踏出来的小路,向沱江边走去。他们没有休息,夜晚穿越丛林,到第二天晨八点,忽然听到头顶上滚雷一般的引擎声。
“成功,这狗日的孝子开始他的寻父之旅了!”林涛高兴地说。
“休息两个小时!”虞松远下令,小队就地休整,早餐并补充水份。小睡一会,继续出发。第三天夜里一点整,进入目标区域。
武秀选择的营地很讲究,它位于沱江西岸悬崖顶上,紧靠在大山底下,营地在溶洞内外,洞前围成一个院子,里面建有哨楼、木质防御工事和几座简易竹楼。院内,还建有停机坪。平时,人都住在院内竹楼上,一旦有变,可以迅速退入溶洞。
此时,正是人最困的时候。哨楼上的卫兵仍在吸烟,但院外刘国栋仔细搜索,却未设暗哨。长期扎在丛林内,因没有敌情,武秀又离开了,守卫部队就懈怠了。而战争铁的规律是,骄兵必败。所有毫无戒备的军队,都将因为松懈而付出生命的代价。
虞松远看一下腕表,离总部约定的攻击发起时间仅有半个小时,“休息二十分钟,准备突击!”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刘国栋登上山坡,建立了狙击阵地。“打!”虞松远一声令下,林涛“砰”的一枪,将哨楼上的卫兵打倒,尸体“轰”地一声,摔倒地上。虞松远和林柱民则连续发射榴弹,竹楼上“轰轰”爆炸开了。
院子并不大,虞松远和林柱民不时击毙惨叫声中冲出竹楼的人,林涛则向竹楼又掷出三枚手雷。不到半分钟,营地被摧毁,检查一下,敌全部被炸死或击毙,竟然一个俘虏也没有。
“东岸怎么没有声音?难道……”林涛焦急地问,林柱民与刘国栋也不停地看表。
虞松远表面沉稳,其实他心里也很紧张。
如果武秀仅是孝子,他尚不一定必然返回救其父。武魁是堂堂的特工部队副司令,把他丢失了,是天大的事,势必惊动安南中枢。事关重大,武秀必回。他或将人都带走,或留下少许,张五常如果不出意外,必然会准时行动,这是千载难逢的逃生机会。可是,他为什么没有行动呢?难道已经出现不测?
就在虞松远心里焦躁不安的时候,耳麦里却响起了张五常玩皮的声音。“黑鹭向幽灵报到,我已隐秘消灭河东留守敌人二名,请示是否过江向你靠拢?”
虞松远犹如听到天外之音,激动之情难以表达。可他看看眼前武秀的前进基地已经被完全炸毁,张五常的话让他灵机一动,便冷静地问道,“敌营地是否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