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的枪声在树冠突然响起,最前面的四头狒狒都被击中。一头直接掉下树去,树下立即响起剧烈的撕咬声、惨叫声。另外三只显然受伤了,在枪响的同时,暴怒着向鸟巢扑过来。
刘国栋、林涛和林柱民挥拳将三只打落树下。树下立即又响起更加剧烈的撕咬、打斗、惨叫声。树冠上的狒狒群,终于向后退去,隐进阴影之中。
“你们为什么不开枪?”梅雪不解,问虞松远。
“笨蛋,你只顾你自己。骑在我的胸部,弄我一脸水,我怎么开枪!”虞松远拍着她的臀部说,他的一只手正紧紧地拉着妃子。
他说的是“一脸水”,而不是“一脸尿”,但众人还是都听明白了,一齐笑起来,可几个公主却都没有笑。
妃子显然对未能参加战斗,很是不满。见狒狒已经被赶走,很郁闷地低声哼叫了几声。
“你讨厌……”梅雪羞涩地揪了他的鼻子一下,其它几人都大笑起来。梅雪顾不上这些,警惕地瞅着四周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警报暂时解除,可以晚餐。你们也可以唱唱歌,放松一下紧张的情绪,确保能更好地睡眠。”
“你确定这些动物不会再来攻击我们了吗?”四位公主互相遮挡着,梅雪和小苏吉悄悄换好干净衣服,还将湿衣服都晾在筐下。
“丛林里一切都是不确定的,但至少狒狒一般是不敢再来攻击的了。因此,总体上不会有太大危险。”虞松远将拴住妃子的绳子拴在“鸟巢”边上。
梅雪倚着他坐下来,众人开始晚餐。
公主们是第一次在丛林内的大树上露营,晚餐后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弄得众人都无睡意。小苏吉还含着树叶,吹起了曲子。
梅雪说,“晚上住在树上,还是蛮有诗意的。暂时睡不着,我们给你们唱一首情歌吧。”
四个公主每人都从树上摘下几片榕树叶,拿在手里,一人轻声演唱时,其它三人则将树叶衔在嘴里,吹出优美的口哨曲子伴奏。
梅雪唱道:mnyaenghennajaijhuezawzchaenzzazsaenq(不知为何看见姑娘你的脸,阿哥我的心就悸动)苏吉:mzrwibinzsawansaengqmaz(不知原来拥有还是上天的嘱托)苏贡:aijgzvaexmdokna(我收起心从不曾爱别的谁)梅氏:mbouqsuehaijvahyanxduejhawjnongxhongxhaej(不信你的话欺骗我让我哭泣)……
歌曲很长,四人组唱,一连重复了四遍。
公主们甜美的歌喉,优美的旋律,独特的伴音,在林间回荡。澜沧语,虞松远等人已经能听懂、会说,优美的音乐让他们陶醉。连家园被占领,又被人狠揍了一顿的狒狒们,躁动不安的情绪,也稳定下来。
“你们也别光享受,中国有很多优美的民歌,下面欢迎来自伟大中国的小伙子们,给我们演唱一首中国的传统民歌!”梅雪说完,姑娘们齐声附和。
一阵西北风从夜晚的原始间隆隆刮过,刘国栋脑袋里突然响起高亢激昂的歌声,奔放不羁的旋律,他用雄浑、厚重的男中音深情地低声演唱道: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哦,大风从坡上刮过,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都是我的歌、我的歌。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过,不管是西北风,还是东南风,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唱完,在公主们的掌声中,刘国栋又介绍了一遍歌词。梅雪感叹道,“澜沧很落后,还没有流行音乐。上寮丛林地区流行‘咔’,还有“咔桑怒”、“咔通”、“咔岸”、“咔泰登”、“咔叻”,都很传统、很原始。但民歌民谣,很朴实,也很有味道。”
“来几段听听。”林涛鼓励道。
小苏吉说,“澜沧地多人少,原始森林多,我们在开荒、植树、制鼓、建房等劳动中产生了很多民谣。你们喜欢听,就唱几段吧。比如,盖房时先要砍树,会唱砍树谣……”
苏吉唱道,“这棵树呀好木材,树枝好比凤翎开,树梢就像龙尾摆,金兜银兜树上挂,不尽财源滚滚来。”
唱完,梅雪接着说,“砍了树才能建房啊,于是,建房时要唱建房谣。”说着,在三位姑娘的伴奏下,唱道,“新房就要盖,财宝滚滚来,亲朋好友聚,幸福传万代。”
苏吉说,“澜沧的民谣很多,比如在植树时,一般会唱植树谣。”说着,又唱道,“周日种下根苗壮,周一种下藤细长,周二种下果实多,周三种下花开艳,周四种下只长茎,周五种下果皮厚,周六种下树干直。”
苏贡说,“还有比如在制鼓时,会唱制鼓谣。”说着唱道:“1月制鼓得安康,2月制鼓胜顽敌,3月制鼓村失火,5月制鼓有灾难,6月制鼓家和睦,7月制鼓有好运,8月制鼓六畜旺,9月制鼓金满堂。”
梅氏说,“制完鼓还不算完,鼓做好后,把鼓护送到佛寺,还要唱献鼓谣。”说完唱道,“我是所有鼓的主宰,我的声音人人喜爱,金翅鸟听了也会飞来,我给佛寺带来繁荣,我给百姓带来光彩。赶走一切妖魔鬼怪,灾祸险恶不要再来,幸福吉祥与我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