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身后的枪声已经停息.
但虞松远知道,他们仍在玩命追击。“信号旗”胆子实在太大了,这可能是他们在白沙瓦的第一次公开失败,三比四,肯定恼羞成怒,不会死心。他甩开大步,快速向老城方向“飞”去,他决心用无敌的速度甩脱他们。
“我叫布娜;穆罕默德;拉巴尼,你叫什么?老天,你是在飞哪!”身上人忽然既虚弱、又惊讶地问。
布娜见他跑起来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只听见耳边风声嗖嗖地响,她悄悄地睁开眼,只见他只用脚尖,象贴着地面飞一样,无声无息地向前疾行,甚至连一点喘息声都没有。遇到三四米宽的小河沟,或是山人伊斯兰共和国难民搭的路边小帐蓬,则是轻轻地一跃而过。
见虞松远没有回答,她便也不再说话。
跑出密林,奔到山下,进入庄稼地。前面庄稼地后面出现一条公路,一辆凌晨进城送菜的货车,装饰得花花绿绿的开了过来。司机见到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女人,如飞行一般贴着地面无声疾奔,惊得忘记方向,一头撞向路边树木,发出轰地一声巨响,吓得布娜“呀”地惊叫一声。
前面已经接近老城区,虞松远放慢速度,回头用望远镜看了一下。他清晰地看到,后面的公路边,有几个小黑点,显然已经扔掉步枪,仍在紧追不舍。
“已经进入城区,从现在开始,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能叫喊,能不能做到。”他边奔跑,边问背上人。
“好吧好吧,我都听你的,保证不叫。”她既紧张又兴奋地道,“你背着这么重一个人,不会想跳上楼顶吧?”
虞松远说,“这个不用你操心,还这么重呢,你就跟个小孩子似的。而且,还是营养不良的乡下小苦孩。从现在开始,紧紧抱着我的脖子,头贴紧我的肩膀,害怕了就闭上眼。好了吗?”
“嗯。”
虞松远抓牢她两条肉感的大腿,加速向老城区快速奔去。接近城区时,出现一片小树林。虞松远奔跑中突然无声蹲下,静静地观察着四周。
“你发现了什么吗?”她趴在他耳边紧张地问。
“有人在暗中监视这里,是来包抄我们的。见鬼了,你们的治安是怎么搞的,到处不安全,这里也有他们的人。”虞松远不满地说。
“啊,没有啊,我怎么什么也看不见……白沙瓦有近二百万难民,有无数的部族武装,有大量训练营和宗教学校,管理乱是没办法的事,你气也没有用。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布娜惊问。
“他们正在包抄我们。你给我指着道就行,我们要快速向住宅区冲过去,然后从房顶上翻越,甩开他们。害怕了就闭眼,千万不能尖叫,否则会惊动居民,明白吗?”
“好!我准备好了。”
“你腿上的伤,不要紧吧?”
“不要紧,腿肚子上贯通伤,没有伤着骨头。”布娜说,“你刚才嫌我长得轻,我才25岁。女人太肥,在中国能找到婆家吗?”
虞松远可没功夫和她斗嘴,他突然加速向最近的住宅区冲去。布娜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响起,她悄悄睁开眼,只见远处,凌晨时昏暗的路灯,在不停地飞速向后闪过。他奔跑的速度,几乎比汽车还要快。特别是,他自始自终,都是用鼻子匀速呼吸,一点不喘,这让她难以置信。
砰,砰,砰,枪声连续响了,但并没有击中虞松远。
左前方两个人,右前方三人,绕过平房,边开枪边快速他们包抄过来。虞松远速度未降,奔跑中砰砰连续两枪,一人被击中,另几人吓得一头趴在地上,瞄准射击。
虞松远抓住对方一愣神的机会,冲到一片低矮的平房前,没有转弯,而是在对方的枪声中,一跃而上,就轻声落在几米高的房顶上,然后顺着房脊快速向前方奔去。很快,枪声就被远远地甩在后面。
布娜吓得紧紧地闭上眼睛,只听耳边风声呼呼地响。跑到尽头,虞松远又一跃跳过几米宽的小巷子,稳稳落在小巷对面一座平房的顶上,然后,顺着房脊快速向远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