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瓦自古以来就是著名商都,商旅往来不绝,是连接印度河平原和中亚地区的枢纽。如今商队的驼铃声,已经被花花绿绿的卡车取代。每一辆卡车都经过精心打扮,像一座色彩斑斓的流动建筑,挂满各种各样的装饰物,叮叮当当驶过。
车身都用油漆刷得如波斯挂毯一样鲜艳,车表面特别是车头两侧车门一带,都用各色雕花的深色木头细致包装起来。驾驶室顶上还要高高地竖起一块色彩鲜艳的木板,好像一顶五彩缤纷的帽子。
这很让人纳闷,这样装饰的车子,阻力加大,能跑得起来吗?即便能跑起来,那得多废油啊?
与年轻女人不同,一些年龄略大的女人,一般着深蓝或黑色长袍、头巾,身边也一定有男性的陪伴,哪怕是十来岁的小孙子。而那些头上顶着长及脚面的面罩,只在眼睛前留一小块网格纱窗的,肯定是山人伊斯兰共和国已婚女人。
难**要集中在西北边境省和俾路支省,白沙瓦是西北边境省首府,难民营最为集中。在白沙瓦的老城或大学区内,随处可见一批一批刚进入这座城市的新难民,城外的难民营更是一座接着一座。
并非所有的难民都进入难民营。每到夜晚,公路两边,老城区的街道两边,都会搭起一座座的临时小帐蓬,大量难民会就地宿营。这些小帐蓬,都是联合国难民救济署援助的。每到早晨,这些小帐蓬又会拆掉,难民们再开始一天的流lang生活。
将越野车贴上英“独立之声新闻社”字样后,通讯社采访组连续几天时间,融入白沙瓦芸芸众生中,非常专业、非常繁忙地,与社会各阶层,进行了广泛密切的接触,最后才开始“采访”城外的难民营。
在城外难民营海洋中,采访组选择贾姆鲁德小镇旁边一个最大的难民营,作为‘采访’目标。
这个可容纳几万人的大难民营,位于宽阔的曹拉河畔,里面几乎见不到成年男性。儿童们赤着脚,在营地或河边嬉闹着。衣衫褴褛的妇女们,或在河边洗衣,或到河边汲水,再将水罐顶到头上运回帐蓬。
河堤上长着很多灌木,河滩上长满茅草蒿草,里面肮脏不堪,堆满了垃圾,尘土飞扬。到处都是粪便,苍蝇嗡嗡乱飞。
在一块“难民营小学”的牌子前,衣衫破烂不堪的儿童见到采访组,都好奇地围拢上来。他们瞪着一双双因消瘦而显得过大的眼睛,伸着脏兮兮的小手,讨要纸和笔。这时妇女们都远远地躲开了,虞松远等人知道,这是普什图族民族的习俗。
采访组赶紧将带来的纸和笔,一一分发给孩子们。
毛虫说,搞新闻采访,必须了解、尊重山人伊斯兰共和国人的宗教习惯,拍摄妇女是要遭到严厉惩罚的。正在这时,有几位长须飘飘的老人,匆匆地迎上来。他们见采访组都是“清真之国”帕坦人,又会说普什图语,便非常高兴地欢迎来采访。
老人们坦率地说,“难民营中主要是妇女、儿童和老人,你们可以采访,但不要走近帐篷。”
刘国栋是摄影师,他说希望能拍几个电视镜头。一位山人伊斯兰共和国老人为难地说,“你们知道,我们背井离乡,流落到这里,就是为了维护宗教的纯洁和妇女的贞节。”
最终他们还是让步了,允许拍摄帐蓬内情况。刘国栋扛着摄像机走近帐篷时才发现,帐篷里空空如也,地上铺着一块薄薄的地毯,睡着几个骨瘦如柴的孩子。帐篷门外支着一口小锅,放着几件盛水盛米的小罐,其他什么也没有。
通过对难民营的采访,采访组有一个基本的判断,这些失去了家园、推动了生活的山人伊斯兰共和国人民,对战争的仇恨已经刻骨铭心,斯贝茨纳兹或信号旗部队,很难隐身在难民营中。可“闪电”如果要隐身在拥挤的城区,找到他们将如大海捞针一般,难怪mlh和isi没找到他们踪迹。
一边是饥肠碌碌、嗷嗷待哺的难民,一边却在大发国难财,mlh和isi判断卡米尔夫少校有变节可能,基本可信。这或许就是个突破口,虞松远决定,不管“信号旗”小组是否隐藏在夏宫,他也该会会这个所谓的抵抗组织“领导人”了。
采访组下一个目标,是“采访”七大抵抗组织的领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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