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肖雨婵与奶妈一同睡在奶妈的床上,奶妈把她搂抱在怀里,母女两人说了一夜的悄悄话。
虞松远和林涛则以楼顶为观察点,轮流睡觉,始终有一个人在楼顶盯着。他们心里都很爽,村边路口和湖边的停车场上,明显有不少人,夜里就睡在两辆面包车上,那滋味可够他们受的。
一车肯定是郭峰的人,另一车呢?不用说肯定是黄吉的人,或是莫万英的徒子徒孙,或是别动队的余孽。他们都知道,如果不是郭峰的人跟着保护,今天晚上肯定有一场血战。
当然,他们还发现有一些当地人,也在探头探脑、鬼鬼祟祟地,轮流紧盯着肖雨婵家的小楼。
第二天凌晨五点多,天还黑着呢?虞松远和林涛就起床了,他俩先来到凉台活动了一下身体。湖边已经有不少人在慢跑或晨练,小楼门前,也不时有人来来回回走过。咋夜辛辛苦苦的两辆面包,都已不知去向,小楼四周并无明显异常。
但虞松远和林涛从门前不时晃过的人影,就都觉得不妙,一会肯定要有事发生。
两人洗漱完毕,又来到厨房,却见奶妈已经起来了,正在准备早饭。见他俩起得这么早,奶妈说道:“两位小哥,你们干吗不多睡一会儿,天没亮呢?”
虞松远分明看到,奶妈说话的时候,声音紧张,手都在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便说道:“我们习惯早起,干脆出去帮您买点早点吧。”
“我已经买来了,你们先活动活动。我去叫小姐起床,现在就开饭。剩天未全亮时,你们吃完好赶路。”奶妈说完,又犹豫着叮嘱道:“小姐跟着你们,我放心。她才二十多一个月啊!求你们多关照她一点,大婶拜托你们了!”
“婶,你放心。我们保证照顾好你家小姐。等她安定下来后,我们会再来接你过去,和她一起生活。”虞松远赶紧安慰她。
早餐时,奶妈神情越发紧张,不时看着屋门,心神不定的样子。肖雨婵只以为是奶妈舍不得她呢?虞松远和林涛心里早就有数,却故意问道:“奶妈,家里是不是遇到事了?”
“没有没有,你们快吃饭,赶路要紧!”奶妈话还没说完呢?门前果真就有人来敲门了。虞松远和林涛无奈苦笑,再想轻轻松松地出发,已经不可能了。
奶妈脸色大变,浑身哆嗦,她抱着肖雨婵说:“闺女,你们在里面千万不要出来,妈妈去应付他们就成。”
奶妈推门出去,回身又紧紧地掩上门。只听外面一个小伙子说:“柳大姑,我二叔来了,请你前面说话。”
一个中气充足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是不是丫头回来了?柳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父债子还,千古如此。你让丫头出来吧!我有话要跟她说。以前你赖账,理由是丫头不在。现在丫头回来了,要是还不还钱,我就要收房子了。”
柳姑说:“肖二春,你说大哥当年欠你钱,你拿出证据来,空口白牙没有用。这事大队和派出所已经处理过,不服你去找大队干部说理去啊!找我们孤儿寡母的茬,算什么本事?”
男子脱口大骂:“你放屁,你们欠我钱,我找大队干什么?别拿大队干部吓唬我,没用。刚刚关你一个星期,也吊了你一星期,大队也没把我怎么着吧。这次,你和丫头都跑不了了,不还钱,人和房子,我可都要了。”
这时,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响起:“肖总,你凭什么欺负人。雨婵在外上学,肖大叔、大婶出事了,人家就剩柳姨一人在家看家。你一个大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人家,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桑丫头,这是我们肖家的事,与你无关。”男子又对柳姑喝叫道:“柳姑你磨蹭什么?还不快叫死丫头出来,再啰嗦我可要派人动手了!”
奶妈柳姑也怒骂道:“肖二春,作孽太多会遭报应的。你这样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会不得好死……”
“啪!”地一声,奶妈被打翻在地。中年男子火了:“臭**,给脸不要脸,还敢骂我。你人我都睡过,你还敢跟我狂?”
姓桑的姑娘在拚命保护柳姑:“肖二春,道不平,旁人踩。青天白日,你狗胆包天。天底下有你这样欺负女人的吗?你再敢胡闹,我可要报警……”
肖雨婵拉开门就冲了出去,她抱起奶妈,愤怒斥责道:
“肖二春,你太放肆了,凭什么动手打人?你只不过是我家的一个佣人,阿爹和姆妈虽然走了,肖家还有我。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打杂的猖狂了?我正式宣布,从今天开始,肖家的酒店和贸易行,与你一点关系没有。你被解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