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君子吃了一惊:“谁?桃木家的人?桃木忍吗?”
桃木铃:“不止桃木忍,是桃木父子。”
风君子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提到桃木家族,桃木铃都会有这么奇怪的反应,心理的阴影是永远挥之不去的,哪怕是桃木铃这种心理学博士也避免不了。风君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起身走到桃木铃的身边,将她的头轻轻抱在胸前,用手摩挲着桃木铃的面颊安慰道:“一切已经过去了,没有人再能伤害你。”
这顿晚饭是没法再吃下去了,风君子也全无食欲。桃木铃收拾东西的时候,风君子走进洗手间,关上门,半跪在马桶前,有一种恶心的感觉,却又呕吐不出来。桃木父子,也就是桃木剑次和桃木忍,原来是这样的人。风君子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桃木铃刚刚成年,就到了美国再也不想回去,她选修心理学恐怕也与在桃木家的经历有关。
风君子起身站在洗手池前用冷水浸了浸脸,抬头看着面前的镜子。镜中人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想着桃木铃的经历,又想起了林真真,进而想到了桃木父子,还有那个孙卫东。镜中人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机。
……
风君子是很善于调整情绪的人,从卫生间出来后神情并没有异常,也没有再和桃木铃谈起那段不愉快的经历——这对于他们两人来说都是不愉快的。桃木铃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仍然蜷着身体偎在风君子的胸前,而风君子早已醒来,光着身子靠在枕头上抽烟。见桃木铃动了动,风君子伸手拉了一下薄被,盖住她裸露的肩膀,轻声说道:“你醒了。”
桃木铃睁开眼睛看着风君子的侧脸,问道:“我看你一直用烟嘴抽烟,这个烟嘴是象牙的吗?”
风君子掐灭烟头放到烟灰缸里,将熏的发黄的烟嘴递到桃木铃的手中:“是象牙的,中国有句骂人的话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是翻译圣人的古话‘言而无文,其行不远’,我这个人不喜欢被人骂,有时候又没办法,只好找根象牙叼在嘴里了。”
风君子的话将桃木铃逗笑了,她看着手中一指多长的象牙烟嘴问道:“好深的牙印,是你咬的吗?”
风君子:“是的,我这人抽烟咬的很重,经常把过滤嘴咬碎了,所以才用烟嘴。”
桃木铃点点头:“东亚最常见的变态人格,典型的口欲期情结。你是不是做过赶不上火车或者进不了考场一类的梦?”
风君子笑了:“你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你看我变态吗?”
桃木铃:“变态人格不等于人们通常所说的变态,也不一定就是病态,并不意味着你这个人在心灵上是不健康的。它常常是一种社会群体的心理特征,如果人们在成长环境下总是被强制的灌输各种思想和信念,又经常受到环境中各种因素的压抑,很容易导致这种心理情结。”桃木铃用手指摸着烟嘴上的牙印,若有所思的接着说道:“不过像你表现的这么直接的人并不多,说明你潜意识中的反抗的特征很明显,所以它并不以病态的形式影响你的性格……算了,这太专业了,不和你说这么多了,对了,你刚才抽烟的时候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