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览摆摆手,“谢谢你了,可不敢麻烦你,其实呢,大家都是多虑的,只要你爸不同意,我爸不同意,啥担心都是多余的。”
刘柏道,“你爸爸对我爸爸是什么态度我不清楚,但是我爸爸是很佩服你爸爸的,我可很少见他服气谁的,表面上俩人掐的厉害,其实何尝不是惺惺相惜。”
李览道,“你说的也对,要是我爸是打心眼讨厌你爸,他不可能登你家门的。可能俩人吵架吵习惯了,现在想和好,都下不来台,没人肯退一步。”
刘柏道,“所以,你明白的,不光是你妈和我妈乐见其成,俩老头子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大概也是有这个注意的。”
李览仔细一想,他现在对他老子的态度也不是太肯定了。
笑嘻嘻的道,“总之呢,你加油,看好你的哦,一定要加紧找到对象。”
“小老弟,我同样看好你哦。”刘柏拍拍他的肩膀,站起身,从口袋掏出来一盒女式吸烟,朝李览腿上丢了一根。
“这种我不抽。”李和又扔回给他,掏出来了自己的烟。
刘柏火机一甩,火机盖子弹出来,火苗刺啦一下,凑上了李览的烟。
“谢谢。”李览迎上点着了烟。
刘柏道,“我倒是觉得你还不如李怡有出息,开眼看世界,省的天天闷在家里。”
李览道,“计划先把国内溜一圈,九百六十万土地,大好河川,现在有的是大把时间。”
自小参加围棋比赛,尔、东京、大阪、新加坡也都去看过,国外比国内走的还频繁。
刘柏背靠着河堤上的栏杆,手里无聊的把弄着柳树垂下来的细枝,笑道,“喂,我自小就挺羡慕你的。”
李览道,“你说反了吧?”
刘柏道,“我爸他们这种也就面上好看,其实内里清汤寡水,你老子开豪车的时候,他每天就是一辆老旧自行车上下班。
我去美国读书的一部分费用,还是他七凑八凑的。要说得了什么公家便宜,就是现在有专车,有司机,落了一套公家房。
他呢,拧巴一个人,自我记事,他工作就外调,跟我们分开,一个人在外地,有时候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也就我出国后,我妈退休了,才去跟他团聚,你看看,这就是同人不同命。”
李览道,“我老子傻大胆而已,他在提心吊胆的时候,你老子不正在端着铁饭碗,老婆孩子热炕头?”
刘柏笑道,“这正是我爸佩服你爸的地方,当时所有人都对形势不乐观,只有你老子有一种蜜汁自信,不但他自己往资本主义的道路上走,还带了一大帮人跟着一起走。
不过呢,他太低调了,潘松、苏明、于德华、黄炳新等人在那上蹿下跳的。”
“他是老师出身,终归有臭老九的毛病,还是喜欢站在讲台上,做老师那段时间是他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候。”李览很了解父亲,只是单纯的懒而已,懒于应酬,懒于社交,只是这些不足为外人道也。
刘柏道,“李叔叔呢,我现在就不麻烦了,不过等你接班了呢,可要多多关照哦。”
李览哼哼的道,“你再说,再说我就跳河给你看。”
刘柏大笑。
两个人沿着河边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恭王府。
刘柏指着游人络绎不绝的大门,“要进去看看吗?”
李览道,“我去过,没啥看的。你呢?”
刘柏不好意思的道,“不怕你笑话,每次都寻思,反正就在家门口,随时都可以去,结果这么多年一次也没去过。”
李览道,“那我走了,你自己进去看?”
“你不觉得你这样很现实吗?”刘柏问。
李览道,“我陪你进去我们还是朋友,不陪你进去,你也不会和我绝交。”
俩人的感情没有进一步增加的可能性了,再进一步就是男女朋友了。
刘柏气呼呼的道,“哎,所以我说了啊,你没有上进心啊。”
李览道,“咱俩刚才不是都谈妥了吗?”
刘柏瞪了他一眼,转身到售票窗口去了。
李览想了想,干脆跟在了后面不等刘柏开口,就对售票员道,“两张,谢谢。”
“算你有良心。”刘柏从李览手里抢过一张票,先行走进了朱漆大门。
恭王府原本是世界富和珅的宅邸,后来恭亲王奕?搬了进来,就随之变成了恭王府。
府邸的前半部分是富丽堂皇的宫阙楼阁,后面是花园水榭,隐没在层层叠叠的假山之中。
俩人顺着人流来来回回的兜了一圈,绿荫深处一起止步,刘柏问,“看出来了什么没有?”
李览道,“听说和珅造这么多房间是为了藏钱的,还是生的时代不对,现在钱再多也不怕了,存到银行变成存折就行了。”
刘柏道,“我就好奇你们家的钱是藏哪里了?”
李览道,“等我接班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以前形容有钱的时候,人家总会拿话说,家里开银行的啊。”刘柏笑着问,“你家几个银行?”
李览道,“太有深度了,我还真不知道。”
他只想晓得达美银行和通商银行,剩下的还真是不了解,他老子也从来没有细说过。
一座假山下,排着长长的队,每过一下,就要朝着墙上摸一下。
李览问,“去沾沾福气?”
到故宫要沾沾王气,到长城要沾沾霸气,到恭王府就一定要沾沾福气!
这是有着“天下第一福”之称的福字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