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犬病?”李和不知道是该还是该笑,他的亲舅舅过世了,他理当显出一点悲伤的,要不然显得自己太没人性,“这也太突然了吧。”
感叹生命的脆弱,依照他大舅的身体,再活个七八年是没大问题的。
记忆中,大舅就没有狂犬病这茬,一直顺顺当当的活到了他重生的前两年。
想到这里,心里不禁叹口气,大舅受了他的牵连。
“所以说嘛,这也太倒霉了。”李隆努力的想装出悲伤的样子,脸上的肌肉都挤在了一起,成了哭丧脸。
“走吧,去看看,”李和对弟弟说完,就出了院子,见李柯等人也要跟着,就摆摆手道,“你们在家吧,去了没用。”
“她们不去不好看吧?”段梅想了想道,“我还寻思让李沛也回来呢。”
“没用,别折腾她们了,就我俩去就行。”李和见李隆已经把车子启动开,就上了车子,这边大壮家的事情,他懒得再管了。
先去了大壮家准备接李兆坤,李兆坤人不在,李隆就先去老娘那里。
王玉兰正在抹眼泪,看到俩儿子,就问,“你们都知道了?”
李和点点头,“家里收拾一下,我们现在过去。”
“说没了就没了。”李兆坤和这个大舅哥就没对付的时候,但是陡然听见对方没了,不免兔死狐悲,他把唢呐放在一个包里,然后提在手里上了车,对李和道,“跟俩丫头打电话,让她们回来。”
李和道,“回来一趟不容易,要不就别说了,我跟老三就行。”
“亲舅舅过世都不回来,这像什么话!”李兆坤恼了。
“赶紧给你俩妹打电话。”王玉兰的眼泪水就没断过,“累就累一点,你大舅都没了,还有什么说的。”
“好吧。”老俩口的态度出乎李和的意料。
他没给老四和老五打电话,只是分别给方堂进和毕向东了信息。
车子到了河湾,刚好遇到拉着冰棺的皮卡车。
李隆刻意保持了一点距离,待他们到达大家的门口,大卡车已经开始回程,而王玉善已经躺在了冰棺里。
王玉兰同一群女人爬在冰棺上嚎啕大哭。
“具体是什么情况?”李和问他的大老表王军。
自从他姥爷接到他家之后,他这些年很少来河湾,与王家的关系渐渐地淡了,但是,碍着姥爷的面子,该帮衬的,他一点都没有少帮衬。
“昨个上午,突然说喘不过来气,一下子就瘫在地上了,我们就敢忙送到县医院了,”王军手上的烟刚烧完,又迫不及待的点了一根,“没抢救过来,中午就没了,这不就着慌拉回来了,然后给你们打电话。”
“你们怎么这么大意?被咬了,就该打个针!”李和本来是没有什么悲伤情绪的,但是一下子沉浸到这种氛围中,心里很不是滋味。
再怎么说,两家都有血脉上的联系。
“不是被咬的,”王军苦涩的道,“就是被爪子挠了一下,年底家里打狗,想剥点肉出来,被挠了下,我还问呢,要不要去医院打针,他当时说好,谁能想到居然没去。”
其实他自己都没放在心上,不就被抓破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