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喜欢留短,剪板寸,剃光头,所以对他来说,有头没头,其实很是无所谓,只要不是变成李斯坦森就行,他能接受光头,不能接受谢顶。
但是对何芳来说不行,这些年为了治疗李和的头,她用了各种食疗方法好洗的偏方,从黑芝麻到何乌,就没有一样是没有用过的,效果很明显,质逐渐改善,白比开始少了很多,可依然还是有。
“那再给你粘个白胡子,干脆扮老头算了,一天天的,就一点都不注意形象。”
“我要真打扮的油头粉面的,你能稀罕?”李和反问。
“那也总比你这吊儿郎当的强。”何芳强行把李和身上的汗衫给扯掉了,“跟你说多少遍了啊,这破衣服别穿了,昨天不是才买了六件,明知道今天出门有事,有新衣服你也不知道穿。”
“扣子掉了。”李和弯腰把掉在地上的扣子捡起来,随手放到了桌子上,“我可没那么挑剔,有穿衣服就行,我又没光屁股上街。”
反正,他总能说出自己的道理。
“我说了不准再穿。”何芳一咬牙,就把衣服丢进了垃圾桶,“你这人啊,老是没个改变。”
李和笑问,“怎么改变?”
李怡被罚站在门口,犹自哭的稀里哗啦,见老子娘在那没事人似得聊的那么开心,这下子哭的更伤心了。
“就让她站着,你不准理她,”何芳瞥了她一眼,没搭理,拦着李和过去哄她,“咱们家算可以了,起码跟许多家庭相比,已经是很好了,像家庭情况差一点的,想的第一件事就是牺牲自己,自己没能力没力量出头,把一切寄托于下一代,让孩子好好读书,找好工作,多挣钱,改变家庭命运。
我承认,我也望子成龙,期望两个孩子有出息,但是我并不是指望他们赚多少钱,做出多大的成就,更大的期待是他们能有良好的人格品质和高尚的道德。”
“哟呵...”李和乐了。
“这么看着我干嘛?”
“我只是不相信这话是从你嘴里出来的。”
“我是实话实说。”何芳笑着道,“咱们还指望挣钱来改变家庭命运吗?”
“他们一出生就是富二代了,”李和悠悠的道,“比老子的运气还好,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得扔。”
“有你这么比较的吗?”何芳叹口气道,“和你结婚的时候,我对你就没什么大指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有钱咱们唱着过,没钱咱们数着过,只要一家人其乐融融,不搞攀比,不要求与自己劳动成果不相符的福利,不去怨天尤人,这日子也不会过得差。”
“所以啊,你也别这么挑剔,就拿我当普通人,我随便穿。”
“又被你绕进去了。”何芳没好气的道,“关键你现在不是普通人了,你要是真拿自己当普通人,就不能躲这旮旯窝着,买个菜都要跑上二里地。”
“这个我跟你道歉,我也是没辙,天天大门口堵一群人你喜欢啊。”李和仰躺在沙上,看着哭的双眼通红的闺女,终于还是忍住了上前安慰的冲动。
何芳道,“对平松他们交代好,要是下次再来,别大大咧咧的,上次有记者车就是跟着他们来的。”
李和道,“这你放心吧,我可不想再被逼着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