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
穿透力超强,震得空气颤颤地抖动。
他瘫坐在酒店的门口,狠狠的把手提电话扔在地上,随着破碎的声音,心情更加的糟糕。
“我们和张先文有合同,要不我们到法院去起诉?”身后的一个高管不忘记提醒。
熊海洲恼怒的道,“一纸协议有什么用?人家有心躲,那就是狗屁,就是废纸!”
他现在只恼恨没有按照规矩去收个几千万的押金或者保证金,要不然不会现在什么都抓不到。
怪就怪在他太急用求成,对张先文太过信任!
向来只有他骗别人的,哪里能轮到别人骗他!
关键是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给他下的套,对手是谁?
只有一点很肯定,这个给他下套的人和徐国华、张先文,甚至那帮温州佬和潮州佬都是一伙的!
炎炎夏日,大地烤得烫,就连空气也是热烘烘的,人一动就浑身冒汗。
小鸟不知躲藏到什么地方去了,草木都低垂着头,知了不住地在枝头着令人烦躁地叫声,像是在替烈日呐喊助威。
两个月过去,颐和山庄还是一团死水,资金链断裂,整个盘遇到僵局,需要大量的钱来解决这个僵局。
熊海洲到处找投资,丢了往日的傲慢去找银行,但是已无大用,以往称兄道弟的行长们,避而不见还算好的,恶劣点的直接撵人。
他这些年给人的印象大多数是为人豪爽,出口成章,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气质儒雅,又重义气,经常吃一顿饭第一次见面就送人价值数万的礼品。
所以他自认为人缘还是不错的。
没有想到会是今天的境地。
颐和山庄门口,没有了闹事的,也没有了退房的,却是多了一大批要账的供应商,然后是银行,然后是施工方来要工程款,更可恶的是施工方还组织了百十号工人围着。
包括泛海集团的总部也来了不少要账的。
“各位,我承认眼前是有点困难,可是大家不能信外面那些谣传。”熊海洲依然温文尔雅,文质彬彬。躲开这次的风头,却躲不过下次,还是要耐着性子好好说,认真的说。
“熊总,据我说知,颐和山庄自从开盘虽然卖出了几套,可还退了几套。”一个穿着西装,戴着眼镜的中年人终于出声。
“张经理,请务必给我一点时间。”因为负担不起电费,泛海集团的中央空调没有开了,尽管熊海洲想努力的保持风度,可是依然阻挡不了脑门子上顺下来的汗珠子。
这个人他是认识的,这个龟孙子是银行的一个客户经理,之前把他巴结的跟亲爹一样,想不到现在翻脸这么快。
“对不住了,按照银行的规定,我们将进行资产保全。”中年人又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法院的判财产保全裁定书,自己看吧。”
熊海洲紧闭双眼,没有去接。
这是真的,毋庸置疑,只是来的有点快。
他什么都没了。
大厅内乱哄哄的,都和他无关,而是他的一帮子债务人在商讨清偿顺序。最让他感觉难过的是,他无法宣告破产,不能通过破产程序清偿债务,因为按照民事诉讼法的规定只有全民所有制企业才能申请宣告破产。
他意识到,如果不出意外,他一辈子可能都需要背负上企业债务。
乱糟糟的一个多小时,大厅的热闹劲没了,连工资和生活费有着落的员工都走了。
熊海洲想找个椅子,却一把都没了,被人搬空了。
他坐在台阶上,一根烟接着一根烟,不停的咳嗽。
“熊总,抽烟不习惯吧,来根雪茄。”
“是你?”伸在面前的雪茄,熊海洲没有去接,只是抬起头,看到了让他咬牙切齿的一个人。
“怎么不认识我了?”从来不抽雪茄的李和,此刻也乐呵呵的送到自己嘴里,让罗培给点着了。
吐着大烟圈好像挺好玩的。
“你来做什么?”熊海洲站起身,恶狠狠的看着李和,“来看我笑话?”
当一个人家庭和事业都陷入困境的时候,起码必须稳定其中之一,只有稳定了一半,才能好好处理那烂掉的另一半。
他目前面临的,恰恰就是这样的难题,家庭和事业都不顺,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的糟糕。
“环境不错,不过可惜了。”
李和背着手在乱糟糟的,充满纸屑和垃圾的大厅里来回转,好像对着一切都挺好奇。他始终没有正眼看熊海洲,那个刚刚理过的又大又亮的光头一直是背着。
大厅的玻璃门又被推开了,哗啦啦又进来了五六个人。
“姓张的!”熊海洲一声怒吼捏着拳头就要朝着刚进门的张先文砸过去。
早就等着机会的罗培一脚把熊海洲踹在地上,刚要上去补一脚,又被李和拦住。
熊海洲一介书生,又是多年的养尊处优哪里是罗培这种街头混子出身的人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