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来的越多,李和越是高兴,他希望中国人能在苏联学到这些合资的经验和门道,因为九十年以后,西方人又把这套把戏在中国又重新运用了一遍。
西方企业入股中国企业后,基本采取“合同设下陷阱——合资——亏损——增资——改造董事会——迫使中方让权或退出——控股”的一系列眼花缭乱的操作手段,硬生生的获得对原合资公司的绝对控股权,然后冷落或萎缩中方原先的品牌,从而要么将中国市场按照它的意愿重新洗牌,获得利益最大化,要么获得核心资产后抽身走人。
李和名声在外,来找他借钱的人也越来越多了,他很好说话,只要看人差不多,基本都借,倒是博了一个仁义的名声。
这是好是坏?
这不一个拉皮条的家伙都来找他借钱。
“李老板,你不要小瞧了这个生意,真的是大生意,咱们一起合伙吧。”
一个脸面黝黑,看着一脸憨厚的家伙找他要合伙做生意。
“兄弟,你这是做上瘾了啊?”李和可没有被这家伙表面的忠厚老实给蒙蔽。
这家伙叫陈有利,不久前还是中国劳务出口到苏联种地的一个农民。
劳务出口,即向国外提供劳动力或服务,谋取外汇收益。
劳务输出在我国是项新兴事业,陈有利算赶着了机会,来到了苏联,曾经最大的梦想就是在苏联种一辈子地,可是大概这里的中国人都赚钱了,让他大受刺激,干脆擅自脱离队伍,地也不种了,出来做了皮条客。
他仗着不错的俄语口语,手里拉了一大票生活难以为继的苏联姑娘,专门介绍给来到这里准备开洋荤的中国人,别说,他的生意还真不错。
在莫斯科,这不算犯罪,更让他有恃无恐。
李和对陈有利谈不上好感,也谈不上恶感,可一起做这种生意,他想都是不用想是直接拒绝,虽然他很认可这家伙的能力。
能率领一支五六十人的女子军团的绝对不会是一般人。
李和见过陈有利手里的女子军,论年龄,差别就够大的了,从才十四岁的黄毛丫头到年达五六十的老太太都有。
其来历是各种各样的:有的人老珠黄,有的刑满释放,有的嗜酒成疾,也有为生活所迫的,在这行寻找成功的捷径。
里面甚至有干这一行的世家,外祖母的女儿兼外孙女的母亲在内,三代同堂、一块儿“干”的。
她们本来都是一个个都蓬头垢,脸庞浮肿,面容漠然茫然的在莫斯科共青广场附近的三个铁路终点站拉客,可陈有利偏偏把他们组织在了一起,花本钱给她们梳洗打扮,然后专门把她们介绍给中国客人。
陈有利介绍的中国客人出手阔气,素质也好,人品也不错,绝对是她们的理想客户,她们干脆就铁了心的跟着陈有利了。
而对一些中国人来说,也愿意找陈有利手下的姑娘,主要是因为安全。
有的人开始不懂行,为了节省一点点的皮条客的费用,自己去铁路站找,可是被偷的偷、抢的抢,甚至还有被灌醉后推出出租汽车了事的。
更倒霉的是,有的人辛苦的地积攒的钱,一夜**后一下子就在此不翼而飞,姑娘们同他们不告而别了。这种倒霉事,不少人都遇着了,可是又不能诉苦,因为这太丢人了。
可是在陈有利这,是不会生这种事情的,所以陈有利的生意是越好了。
即使出了事情,陈有利也一力承担,更是在这里打出来了名声。
李和很是感叹,真他娘的是行行出状元!
陈有利给李和让了一根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李老板,我三十郎当了,还没媳妇呢,我当然要抓紧着赚点钱回国娶个老婆啊,不然我陈家可要我绝后了!你理解理解。”
丁世平在旁边立马就笑崩了,气的踢了陈有利一脚,“一边玩去,这边没时间陪你。”
随着来找李和来借钱的人越来越多,李和有点烦躁了,干脆把这个问题交给了黄炳新。
黄炳新也把这个当做一次扩展业务的契机,通商银行第一时间组织了一个融资团队来到了莫斯科,还是打出了“要借钱,找通商”的口号。
那红色的条幅光明正大的挂在了莫斯科酒店的门口,显得格外的醒目!
通商银行的人很清楚,包括李和也清楚,借钱出去是不可能亏本的。这些借钱的客户,都会用从莫斯科运回国内的设备和资产做抵押。
而这些资产和设备的价值远远高于借出去的钱,虽然这些资产设备买回来的时候并没有花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