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十几年后,商团军就会把矮小的蒙古马全部淘汰,换上负重能力更强的好马。
战马们感受到了战场的气氛,原本的追击不急不慢,没有压迫感和紧张感,这些聪明的大牲口也并没有兴奋起来。
在双方向彼此冲刺的时候,战马们兴奋的刨地冲击,速度越来越快,马蹄着地的动作也越来越重,大片的草皮和枯叶被马蹄带了起来,对冲的两边象是起了龙卷风一样。
在张献忠身边是一个中队的中队长,这一次分遣队的猎骑兵没有派出连营长,就是张献忠用侍从武官和连级军士长的身份指挥,所以没有连指挥旗,只有中队长旗,旗手并没有持着武器,两手持旗飞速奔驰在张献忠的左手侧,现在还没有得到命令,旗手紧张的看看张献忠,等候他的指令。
十几个背插小旗的队官手持带着三角旗的旗枪奔驰在队伍两侧,他们则是看着旗手,等候旗手出明确的指令。
队伍很整齐,三百人三个横队奔驰的如同三条整齐的直线。
有时候骑队会受到地形的影响,比如密集的灌木,或是挡了路的树木,或是山坡起伏坡度过大时要减缓马速。
更多的时候骑兵们还是在平地上奔跑着,速度逐渐提了上来,人们感觉到风在眼前掠过,景色和大地在跳跃间模糊不清,四周原本的叫喊声逐渐消失,只有自己伙伴在身边出剧烈的喘气声。
几乎每个人都在颤抖着,眼前的明显是一场恶仗,虽然规模很小,但很可能会使任何一方遭遇重创。
人数几乎完全相等,战场地理条件相对公平,女真人从高处冲下来,但他们和猎骑兵相隔较远,路程把这个优势给抵消了不少。
在铜号声中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最终到二百步内。
由于是对冲,只可以当成百步距离。
这是一片天然的战场,在女真人身后是树林和灌木,还有平缓但一直向上的山坡,落叶铺满了山坡,把草皮都盖住了,那是去年秋冬的落叶,会逐渐形成腐殖土层,但在此时,落下的枝叶把新绿的草皮都遮挡住了,只在在骑兵经过的地方,树叶和草皮被踩踏的四处飞舞,反而把被遮盖住的草皮给显露了出来。
在猎骑兵身后也是一样的情形,在两支骑兵队伍的左翼上方是奔腾流过的一条河流,很多人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河,只知道可能是脑温江或是松花江的什么支流,这一类的河流在附近实在是太多了,人们根本没有办法把它们给全记下来。
这时张献忠举起右手,用力往下一挥。
旗手看到了,将大旗用力前倾。
所有的队官都看到了,他们将自己手中的旗枪往前斜倾。
龙骑兵们在密集的铜号声中,将手中的马刀刺向前方。
猎骑兵们将火铳放平,在顷刻时间过后双方的距离已经只有八十步不到,对骑铳来说这个距离也足够了。
最后的时间到了,也就是几秒钟过后,张献忠怒吼道:“猎骑兵,开火!”
旗手和队官们将手中的大旗和旗枪放平了。
第一列两翼的猎骑兵们打响了第一轮。
龙头落下,弹丸呼啸而出,在桔红色的火焰中弹丸被推动着疾速飞向前方,整条阵线上硝烟不绝,火光喷射,六十多颗弹丸飞向前方,接着第二列和第三列也开始打放,三条战线一起齐射,声势惊天动地。
对面的女真人队列立刻被打乱了,最少同一时间内有最少三十骑以上被打落下马,出轰隆隆的巨大响声,惯性之下,战马和骑士一起在地上打着滚,溅起无数的枯枝落叶,人和马都骨裂了,出咔嚓的巨响,然后是马的惨叫和嘶鸣,也有人的嚎叫声。
在猎骑兵刚打放的时候,很多女真人脸上露出了不屑之色,眼前的景像叫他们想起了和明军交战的情形。
一旦骑队逼近,明军就高举火铳胡乱打乱,看起来声势骇人,最后的杀伤却相当有限。除了少数倒霉蛋之外,没有几个人会被火铳打落下马。
甚至有人看到对面的猎骑兵和龙骑兵只有少数人举着马刀冲过来,而且举马刀的骑兵明显骑术很稀松平常时,不少女真人松了口气,有一种“不过如此”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