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李慎明道:“身为侍从司的司官,我请求立刻选派骑兵队伍,深入北方,查找搜寻张续文等人的下落,他们不仅带回来的人特别要紧,也不仅仅是要建立的北方商道要紧,更要紧的是他们是我侍从司的人,也是和裕升的人,他们是咱们的伙伴,是生死与共的袍泽,我建议,要不惜一切代价,尽早派出兵马,一旦他们被漠北三部合围歼灭,这将是我们的一生之痛。”
听了李慎明的话,众人为之动容。
孙敬亭立刻道:“我很赞同,并且会责成军令司极力配合。”
梁兴也道:“我看要在铳骑兵和枪骑兵中挑选精锐去执行这个任务,如果可能的话我都想亲自带队。”
李慎明的话鼓起了所有人的情绪,同时在场的人也比常人明白,俄罗斯人与和裕升的商道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杰日涅夫等造船和航海的人才,另外经过出使的锤炼,不论是张续文还是总负责的莫宗通,或是郑芝龙和何斌、甘辉等人都是十分难得的人才,特别是郑家兄弟等人也都是精通航海和海外贸易的南方人,这对几乎全部由西北和北方人构成的和裕升来说,如果把郑家兄弟等人损失了,这个损失之大,一时半会都是很难弥补回来的。
“不,派出猎骑兵。”张瀚却否决了梁兴的建议,说道:“北边的情形,猎骑兵更合适。”
众人都是恍然,深入北方北虏的地盘,甚至多日得不到补给,只能靠游击做战的方式来坚持下去,派出的骑兵必定要因粮就敌,这样的情形下,猎骑兵果然是最合适的兵种了。
梁兴有些为难的道:“猎骑兵能集结三个连队多
(本章未完,请翻页),大约四百人左右的兵力,装备上也尽量给他们装备最好,但现在缺乏合格的军官来统领。”
“我会考虑的。”张瀚终于站起身来,说道:“你先下令猎骑兵集结吧。”
梁兴躬下身子,在场的人们都是一起躬身行礼,不管是李慎明这样的好友兼伙伴,还是孙敬亭这样的亲戚兼部下,这个时候,都是用了超出平时使用范围的礼节。
张瀚没有过多在意,他忽略了简陋的陈设,关注的是宏伟阔大的殿阁本身,殿内竖立着多根两人多合抱的柱子,全部漆成红色,殿宇顶部达三丈多高,这样的建筑本身除了议政外简直找不到其它的作用,用来居住实在是太大和太高,令人感觉十分的不适。
而用来议政,可以叫人感觉座上的人高高在上,就连张瀚此时也是情不自禁的有一种莫名的东西在膨胀,他感觉到一股浩瀚的气势围绕在自己身边,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中膨胀着……从眼前的大殿望出去,中间的甬道仿佛笔直通天,所处的位置是坐北朝南,象征着张瀚最尊贵的地位……
“今晚犒赏三军吧。”张瀚最终道:“每个中队给猪一头,羊四口,酒两瓮,召习令色并诸台吉进汗宫,与我们一起欢宴。”
……
一阵微风吹过,长及膝盖的大片绿草如同被风吹过的水波一样,一阵阵的起伏不定。
在这诺大的草原上,几千人的后勤补给队伍如同大海里撒了一把盐,除非是当面遇上,否则几乎很难被现踪迹。
队伍的核心是一个大队的辎兵,然后是赶着大量马群的蒙古人,他们是上次被俘的俘虏,这一次的运输任务是他们效力赎罪工作的一部份。
负责管理俘虏的就是白音台吉,对这些战败投降的台吉,也算是人尽其用。
白音台吉幻想着能够重返自己的牧场,看看牧人放马牧羊,得闲玩玩摔跤射箭,或许再多娶几个女牧人,多生几个孩子,等小子们蹒跚学步的时候教他们骑马射箭,当然不准备再去披甲打仗……白音感觉这两年自己把几十年的仗都打完了,从此之后,估计土默特整个部落都不会有人再想着打仗的事了。
青城陷落已经过去近十天,当晚张瀚在青城汗宫大摆宴席,宴请习令色在内的诸多台吉参宴,席间张瀚似有酒意,命令习令色等台吉在席间起舞……白音是少有的看过汉人史书的蒙古台吉,他知道这是张瀚仿唐时故事,大唐抓住了突厥的可汗,唐太宗命可汗在酒宴中起舞,对突厥人来说当然是十分耻辱的事,但对李家父子和汉人来说,这是难得的赏心乐事。
自南北朝起,突厥取代柔然成为中国的心腹大患,在大唐一统之前,突厥曾经多次入侵,边郡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突厥的狼骑而家破人亡,虽然突厥并没有成功的侵占过中国的土地,如蒙元般在中国建立政权,但两个游牧民族对华夏的伤害却是一脉相承,相差不多。
有当日之因,便有今日之果,白音台吉对自己今时今日的下场并不感觉意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