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趴下还是我上手？”

乔荞冷着脸，果而趴在沙发上，乔荞扬手就开打，她打的一点都不轻，果而犟，你怎么打我，我流眼泪，但是我不求饶，我没有错，她就是没错，打不服。

“你错了没？”

“我没错，我没错……”

乔荞是眼泪鼻涕一块的往下掉，真是要被她给气死了，这是你妈妈和爸爸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只是个小孩子啊。

张丽敏受不了上去拦，她不能看着乔荞打果而，张丽敏最讨厌的就是自己喜欢的孩子被打，你看她打乔梅乔荞那就又不同了。

“你闪开，我现在在教育我自己的女儿……”乔荞对着张丽敏就是一句。

张丽敏都吓傻眼了，第一次乔荞对着她这样喊啊，这孩子是疯了吗？

果而的屁股都被打红了，乔荞满屋子里找着别的东西，不认错是吧？

那就是没打疼了。

门口有个鸡毛掸子，这是张丽敏买的，平时扫扫灰什么的，基本都是派不上用场的，乔荞拿了过来，找着果而的屁股往上抽。

“你推人想做什么？”

果而咬着自己的手，小脸一抽一抽的，她疼，她就是个小朋友那里会不疼，但是她不认错，因为她没有错，打死她，她还是没有错，她没错没错。

乔荞一口气接连了打了十多下，自己都知道自己用的力道，这次是真的没有控制好，孩子一声不哭，乔荞照着自己的脸就抽了一下，真的就是照着脸来的，她气的狠了，脸上当时就出现了一条红印子，特别的明显。

“老三啊，你是想叫妈去死是不是？”

张丽敏拖着乔荞的手，这就是想叫自己去死，在她的面前闹成这样，她搬过来干什么？就看着她这样的折腾自己，她还不如早点去死了呢，早点死了，就什么都不用看，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去伤心了。

果而那么挨打自己都没有认错，乔荞抽了自己一下，直接告饶了。

“我错了我错了……”

陆卿带上车门，自己按着密码拉门进来，果而在乔荞眼前跪着呢，张丽敏给乔荞顺着胸口，乔荞在沙发上躺着呢。

陆卿就觉得闹腾的有点大。

“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想解释的，原本就是没有的事儿，大家闹着一定要去，结果碰上她们母女俩了，他也觉得自己够倒霉的，这样都能遇上，结果就闹成这样，陆卿看着乔荞的脸上有红印子，往张丽敏的脸上看，想不到会是乔荞自己抽的，看着果而在地上跪着呢，伸手去拉。

这是女儿，不是儿子，不能这样养。

张丽敏已经拉过了，孩子不肯起来，就在地上跪着。

“果而你起来，洗把脸回房间去……”

“妈，我错了，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

果而去拽乔荞的手，乔荞闪开，果而还是去拽，小脸往乔荞的手上贴。

“我听话，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就说自己错了。

“你错哪里了？”

“我坏，我想推阿姨下水，我太讨厌她了，我看见她就想吐……”

乔荞坐起来，拉着女儿：“妈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你要是不学好，妈就一点指望都没有了，你也看见你陈放哥是什么样的，你要是变成这样，妈妈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我对你没有特别高的希望，没有希望你像是你黎明哥一样，只要你能好好的，什么是孩子应该做的，什么事孩子不能做的，你不能越线……”

果而点着头，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的都不重要了，她不能看着妈妈难受。

母女俩直接把陆卿给晒在原地了。

张丽敏拽着果而，抽抽搭搭的到现在这两人也没平静下来呢，乔建国都摔地上了，听见外面的声音了，但是他出不来，两阿姨自然也听得见，但是没敢出来，真的不敢出来。

现在家里的气氛就真的太怪了，不敢。

乔荞自己也情绪有点激动，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陆卿伸手，看着那红印子挺严重的，这不用去医院看看？

乔荞躲了。

“你就保持现在这种状态吧。”陆卿无力的嘲讽了一句，能不能出点不让他跟着操心的事情？他现在不会感动这样的画面，只觉得自己女儿交给她来管到底是对还是错，一个小孩子情绪竟然激动到了这样的地步，她不知道对错难道乔荞也不知道吗？

“陆卿你不用来嘲讽我。”

“你听错了。”

“我相信我的耳朵还没有聋，今天的事情我道歉，我没把孩子教好。”

陆卿突然觉得腻歪，谁也没有怪你，你却要把这些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没人会觉得你坚强的，他如果真的有外心了，今天也一准会觉得是果而故意要推孙若兰的，谁指使的还用说吗？

但乔荞的人品他信得过，一个雨佳她还会心疼呢，不会拿着自己的女儿开玩笑，小孩子从小不教好，那长大就是祸害，是个亲妈都不会这样去对孩子的。

“我和你说不明白。”

两个人无力的对望着，现在间隔在两个人当中的鸿沟越来越深，已经没有办法跨越了过去，分开的时间越长，彼此就越是陌生，心里就会有越来越多的猜忌。

陆卿郁闷的是，他妈的今天自己就不应该出门，不出门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何苦来哉叫人家心里怎么去猜忌他，他犯不上呀。

平白无故的摔倒，摔了一身的狗屎，这个晦气。

乔荞没打算和他讲话。

陆卿也没打算走，问题他走不走，没人招呼他，张丽敏在房间里哭呢，她觉得搬来就是错了，还不如就她和乔建国两个人一起生活呢，她想搬走，这样下去，早晚她得死在乔荞的手里，看不了，你以为乔建国不难受，但是这个时候绝对就不能搬，有父母孩子至少还能感受到一丝的温暖，她现在就是难受。

“果而是该打，这么小就敢推人……”

张丽敏抽抽搭搭的：“推她错了呀？”

张丽敏觉得上去打几个巴掌都不算是错，偏偏女儿，你说这个完蛋的，人家都欺负到你的脸上来了，你还忍呢，过去不是挺行的吧，又是劝你大姐离婚又是怎么样的，怎么轮到自己就不行了？

这个完蛋货。

“你别当着孩子说这样的话，你说了就是毁她，果而原本就小……”

张丽敏也不傻，她能对果而说什么？除了关心其他的一概不说，省得别人认为是自己撺掇孩子怎么样怎么样了，她当个哑巴还不行嘛？

乔荞推开女儿房间的门，果而哭呢，但是没有声儿。

“疼不疼？”乔荞摸摸女儿的屁股，从来都没有这样发狠的打过女儿，她真是失态了，刚刚真的因为自己火气太大压不住，结果女儿遭罪了。

“疼……”

能不疼嘛，屁股都肿了，果而伸着小手去摸乔荞的脸。

“果而啊，妈妈教过你的，谁都有生气的时候，你因为生气不喜欢这个人就推人家下水，万一她不会游泳这就是蓄意杀人知道吗？妈妈心里也会难过，但是妈妈绝对不会这样的干，这个东西摆在这里，就是用来思考的……”乔荞指指自己的头，有脑子摆着，绝对不是为了看的，所有的事情都要去想，认真的想想，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你记不记得在黎奶奶家的时候，你摔下楼，妈妈那么伤心……”

乔荞就说推人的孩子不是好孩子，当时她厌恶妞妞已经厌恶到了什么样的地步，这并非会因为你是孩子而放过，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

“妈妈，我错了。”

果而摸着乔荞的脖子，自己认错，没有打没有骂，她自己愿意开口认错的，她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想法，她觉得自己一定很生气。

“知道错就行了……”

她现在回想自己当时的作为，重新来一次的话，乔荞还是会那样做的，但是她希望赵雪梅能好好的开导孩子，一个孩子做错了不要紧，最要紧的是母亲是否能真的将孩子从泥潭里给拖出来。

“错了，那就得受惩罚，妈妈也不想说罚你不吃冰淇淋多少个月还是少吃什么为好，我觉得这件事情不小，你自己想办法来弥补吧。”

果而点点头。

“你爸爸现在在外面呢，你自己出去和他说。”

果而低着头从房间里出来，乔荞站在窗边，就看着外面的天空，养个孩子真累，自己活着也累，心烦，哪里都烦。

果而站在陆卿的面前，吸着气。

“爸，我错了。”

陆卿上手，摸摸孩子的头，陆卿也在反省，自己到底把孩子给逼到了什么样的脚步，果而现在会变这样，八成都是他的错，陆卿就后悔离婚离的过于草率，当时也是有点神志不清，过的好好的，估计一般的女人遇上他这样的都会疯。

但是结婚和离婚是两种状态，他现在过的很自由很顺心，想要去哪里，没有人能绊住脚，当然他保持婚姻的时候，乔荞也没有说他，问题就是不一样的，过的久了，有些事情他自己都不清楚，心累。

“果而希望爸爸和妈妈一起生活是不是？”

陆卿想了，最好的办法还是复婚，他和乔荞待在一起，孩子的世界至少也能算是无垢的，就这样吧，谁能永远随心所欲的活着。

为了女儿，他妥协。

“不。”果而回答。

果而说的很是坚定，她不希望爸爸妈妈一起生活，她希望妈妈自己生活，或者和别人一起生活。

“不？”陆卿看着女儿。

“我错了，我不应该推人，但是我讨厌她，我觉得她很烦人，我看见她就想吐……”果而形容着自己心里的感受：“我不应该上手去推她，推了她，别人会认为我没有教养，我对不起妈妈，我害她被别人说，那个阿姨也会在爸爸的面前说妈妈的坏话，我希望妈妈快乐，希望爸爸也快乐，我不希望在看见爸爸和阿姨，不想看见。”

这就是她心里的感受。

乔荞曾经说过，就是搞不明白，为什么离婚的女人都喜欢往国外去跑，现在她或许应该明白了，生活在一个城市当中，可能会碰面的几率太高，真的碰上了，会影响孩子的身心发展，小孩子不会按照你的预计去成长，他的思想他的情绪都会受到波动，与其受到伤害，不如趁早的带着孩子离开。

陆卿无奈。

“爸爸没有喜欢别的阿姨。、”

这句解释就显得苍白无力，果而根本不信的，因为姑姑说了，自己有看见那个阿姨来爸爸的办公室。

“爸爸，我希望你能有其他的孩子，这样我妈就不会见你了。”

果而说着自己最直接的想法，她爸有了别的孩子就好了，她和雨佳就永远的在一起，她和雨佳一起孝顺妈妈，以后会叫妈妈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陆卿诧异的看着果而，你说这是孩子自己心里的想法，真的是吗？

真的背后就没有大人的功劳，大人去教吗？

陆卿现在就很怀疑这一点，孩子能接受的范围之内，果而生气发飙这些他都能理解，这是最正常孩子的情绪，因为自己也是从孩童走过，陆必成当初闹出来这样的事情，他已经是成年人了，所以他很是淡定，果而生气他不怪，这是孩子最为直接的情绪表露，但是孩子劝他要和别人生孩子……

陆卿觉得自己有必要要和孩子的妈妈谈一谈。

乔荞整理整理头发，脸上的印子一点没有淡，相反的越来越清晰，看着有点可笑，又有点狼狈。

“刚刚果而和我说什么，你听见了没有？”

乔荞愣神，她待在房间里，哪里有听得到，她没听见。

“都说什么了？”

“我说我们两个人复合，果而说不希望我们复合。”陆卿认真的盯着乔荞的表情来看。

乔荞听见这句我们俩复合，她不知道其他的女人听见这句话是不是会感动的哭泣，但是她没有，她只觉得恶心，当她是英镑呢？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推一边去？真的是拿着离婚在开玩笑？是，复婚离婚也花不了几个钱。

自己所过的生活，回头在来看看，乔荞觉得自己走的这一路没什么特色，平平淡淡的活着，平平淡淡的侍候着丈夫孩子，她已经都快要变成忍者神龟了，自己有什么爱好？偶尔参加一个朋友的宴会聚会的，回来晚了，他也摆脸子，她和男人多接触一点，陆卿的脸色就摆起来看了，到了他哪里就什么都行，她做就不行，不就是因为她是个女人，是这样吗？

她的特色就是没有特色，淹没在家庭生活里，他不希望自己出去上班，她就只能待在家里做一个家庭主妇，她按照丈夫所希望的那样的，她按照丈夫理想当中的好太太一样的活着，不敢说自己有多大的成绩，你看花着丈夫的钱，丈夫养家，她付出的这些，可能就连保姆也都会，对了，还忘记了，家里一直有两个保姆，什么都没需要她来做。

所以陆卿是看轻她的吧，这样的女人，一个依附着他生存的女人，你看多可悲，还不是想踹就踹，一段婚姻里有些能度过八十年七十年，那么长久的日子里，为什么人家不会觉得痒？

不是因为那些人不觉得烦，而是对婚姻，他们都在保持一种忠诚度，我选择了这段婚姻，我就不能任意的去伤害别人，伤害我的伴侣，不会说因为我过的无聊了，我就离婚，陆卿不是觉得痒了，他只是看不起自己。

“嗯，我不会和你复合的。”

乔荞不觉得自己是在说解气的话，她对这段婚姻也是过的够够的，真的尽力了，已经无比的尽力，然后虽然取得了不太好的结果，但是她问心无愧，她自认自己已经尽了一个好太太的责任。

“你知道你现在说的这话……”陆卿挑着眉头。

乔荞扯扯嘴，她笑不出来：“觉得无语？还是觉得很可笑？因为你条件好，我的条件不比你好，所以我说不想和你复合，你会认为我是在抬高自己，等着台阶下去？随你怎么看吧，我知道自己这样子也挺可笑的，男人嘛，你离开我，最后娶一个娇妻，我一个黄脸婆，还能留下什么，但是人不是这样活着的……”

“我这些天就一直再想，我要给我女儿树立一种什么样的榜样，我能叫一个小孩子总是认为我很弱，这是不是就是我的失败之处，就连女儿都会认为我需要她来保护我，一个人到底要活的多差才会到这样的地步？我呢，自己却不知道，还在洋洋得意，在我对着你撒娇的时候，你心里会不会也在想着，这就是个sb，天天看着你这样讨好的脸，是不是会觉得恶心？”

陆卿坐在车上，掏出来一根烟，点上狠狠吸了一口，香烟在车内默默的燃烧着，烟雾飘到了车内的每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