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卿觉得孩子和自己不亲这是正常的，他在家的时间太少，没叫他叔叔，他就应该觉得万幸了，他女儿又不是天才，智商这东西是能看得出来的。

乔荞耷拉着眼皮，她就知道不对劲，果而这个劲儿啊，现在就是拧着和她爸对着干。

“你去亲亲爸爸好不好，然后在亲亲妈妈，妈妈就高兴了……”

乔荞这样说，果而上前快速在她爸脸上亲了一口，回到母亲的脸上却大大香了一口。

幼儿园老师教写作文，写的是我的爸爸，果而写的跑题了，写的就是妈妈，老师让她写爸爸，她就不写，给老师气够呛，平时这孩子可听话了，又爱笑又胆子大，还活泼，今天这是吃错药了？

和她好好的说也不行，就写妈妈，一笔一笔的写着，老师给乔荞打电话，就询问，是不是乔荞和她先生的婚姻关系出现了问题，如果是的话，她倒是很能理解，乔荞说没有。

“老师，说这样的话就挺抱歉的，我的这个孩子心思有些敏感，早熟……”

老师自然不会难为孩子的，不愿意写她也不会逼，但是会告诉果而这样就算是跑题，小孩子的作文能好看到哪里去，结果洋洋洒洒的写了好几篇，等老师看见的时候，觉得这孩子是像是她妈妈说的有点早熟。

“果而是在哪里看见的？”

老师用手指去点点，这么大的孩子绝对是写不出来的，如果家里经常给看作文书倒是有可能，如果父母是老师，那就更加的有可能，但是据她所知，果而的妈妈是全职太太。

果而将脸埋进老师的怀里，说着，是跟着哥哥看作文书看见的，看见的不是写出来的，黎明家里的书真是各种各样的多，他小时候就喜欢看书，更喜欢看故事书，只要是有故事的，哪怕是课本都会看上几十次，每次看都觉得有新意，果而总去黎明家，黎明就拿自己的作文书给果而看，小孩子创造能力很强，看着云朵还会想象成很多样子呢，今天外面下雨，果而就写了这样的一篇作文，写的是妈妈，写的又是雨，看是能看出来就是个小孩儿写的，但是在同龄的小孩子当初，绝对也是出类拔萃的。

班里有很多的小朋友，也有好几个五岁的，吃饭的时间过来吃饭，其余的时间玩，教点东西就哭，就要找妈妈，这样的是在家里，妈妈并没有教太多的东西，普一进幼儿园就觉得很是茫然，果而是新转过来的，带着一堆的荣誉转过来的，尽管没拿过什么大奖，可是她参加的比赛一页都写不完。

也算得上是多才多艺了。

老师当着小朋友的面把果而给表扬了，还特意打的电话通知乔荞，这孩子她给培养的很好，很孝顺。

老师觉得这么小的孩子这样孝顺，就拿给园长去看了，其实一朵小红花真的对幼儿园来说不算是什么，小朋友把碗里的饭吃干净了也许都会得到小红花，果而多得了一枚，但是对孩子来讲，老师说的就是全部，老师说的就全部都是对的，老师表扬她了，证明她做的就是对，她爱妈妈。

果而想不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叫妈妈觉得开心，现在的她还不太懂金钱的作用，只是想自己听话，不和别的小朋友发生冲突，妈妈不会被老师叫到幼儿园来，她就算是对妈妈好了。

在幼儿园里和小朋友玩的都很好，小朋友嘛，小男生嘛总有那么两三个有些淘气的，就喜欢抓女生头发玩的，一会儿一把的，果而今天被抓了好几次，她都没有发脾气。

她在地上玩橡皮泥的时候，后面有个小男生推了她一把，果而特别的生气，她讨厌别人来进犯她，很想回手就打回去，但是她慢慢的就蹲了回去，用手使劲儿的拍着橡皮泥。

“宋岩岩，你干什么呢？”老师喊了那个小朋友的名字。

这么多的孩子，老师想要都照看过来，也是需要一点时间的，发现了就把宋岩岩给说了。

乔荞到点就过来接孩子了，以后不敢叫阿姨来接了。

从老师的手里领过来果而，老师还特意的和乔荞说了说，这孩子要是好好教导，以后会不错的。

“我总听她说她哥哥……”

乔荞说是自己的外甥。

领着果而上车，果而因为妈妈今天来接自己了，特别的高兴，小丫头的心情就仿佛是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一会儿不高兴，可也会马上高兴起来，叽叽喳喳的围着妈妈转。

乔荞和陆天娜说，陆天娜压根就没当真。

这个当妈的会觉得自己的孩子和别人的孩子不一样，她也有过这样的想法，明明哪怕做的就是同一件事情，看在当妈的眼里就是自己的孩子不同了，这是正常的，不过非要说孩子什么心疼妈妈，乃至连爸爸都恨上了，这就有点玄幻了。

“嫂子，你是不是想的有点多？”

天娜就没好意思说，乔荞有个挺聪明的外甥，那样的孩子谁都爱，但不是代表谁生出来的孩子都会那样的。

你相信一个五岁的小屁孩懂什么不高兴，懂心疼自己妈妈？

天娜是不信的。

“可能阿姨在家里对果而说了什么，果而那天看见江珊就不太高兴了……”

江珊这事儿，陆天娜也觉得头疼，她还真的就没看出来是江珊，说江珊变化太大吗？

那样的女人，她哥也不会看上的，小孩子嘛，心思比较杂，控制不住想其他的，果而吃醋了，这些天娜都能理解，特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但是硬要因为这些说孩子有点和别人的孩子不同，天娜觉得就有点脑子不够清醒了。

果而生出来的时候，也有检查过，智商什么都是正常的，这不是个天才的孩子。

从小到大看她说话，做事儿，那就是跟妈妈好，因为妈妈带她的时间比较长，爸爸却总也不在家。

“你最近去医院看了吗？我那天就瞧着你脸色不是很好……”

乔荞不能继续再说了，再说下去，小姑子也认为自己神经出问题了。

天娜转身和自己母亲说起来这事儿，她就是觉得自己嫂子是太过于希望果而聪明了。

“我也有看果而写的作文，一看就是小孩子写的，比同龄的孩子是要写的好，那她妈妈总教，不大点的时候就教背诗背词的那些也不是作假的……”

蒋方舟也是觉得不大可能会出现乔荞说的现象，有点不靠谱。

孩子不会莫名其妙的聪明起来，那懂得这些，这就不是这个年纪应该懂的范围之内。

“你嫂子最近和你哥是不是有点问题啊？”

“不就是江珊，外面的人传的厉害。”

知道是江珊的事儿，蒋方舟就放心了，她觉得江珊的那个孩子倒是可惜了，听别人说过，长得特别的好看，有人夸说一个男孩子怎么可以长成这样，她就替那个孩子心酸，亲妈妈为了钱把他给卖了。

不是卖是什么？

恋爱恋爱，结果男人没了，她就将孩子给男方的家人了，一举两得不是嘛。

蒋方舟不是带着恶意的去猜想别人，只是觉得这样的女人，难道就真的不是冲着钱去的吗？当然也许一开始并不是的，是因为爱情，她心里也一定有这样的想过，这个家只有这样的一个儿子，她和这个男人好，早晚这个家还不是要接受她的，结果指靠没有了，多现实的人，没有打掉孩子，打掉孩子了，她还能夸江珊一句，这真是个性子烈的女人。

女人何苦难为女人，蒋方舟也知道一个女人领着一个孩子有多不易，所以对江珊的那些话，她也就埋在心里没有表达出来，如果她是那个死掉男人的母亲，她一定就会为自己的儿子不值。好在这个女人和她不是很熟悉，好在这个女人和她的家无关。

她自己也是女人，但是她那时候是绝对没有这种想法的，陆必成的家真的就不怎么样，没有什么好叫她贪图的。

“乔荞啊，是把这个女儿当命根子了。”

这也没有错，自己生的，自己为什么不疼。

就是性格实在有些弱点，有时候她当婆婆的都看不过去，顺着丈夫已经到了一种极点，作为儿媳妇来讲，她肯定是愿意看见这样的儿媳妇的，听话，但是作为女人来讲，觉得不是很好。“我嫂子对果而，现在有点邪性，你见到她你也别说什么，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可能最近身体不好想的又多，那果而就五岁，一个五岁的孩子就是在聪明也不会恨爸爸去喜欢妈妈吧？”

蒋方舟拧眉头，要是这样的话，那她得和陆卿说说看，这挺严重的。

以前乔荞也不这样，现在是怎么了？

和女儿说完，给儿子去了电话，陆卿说自己很忙，抽不出来时间。

“你必须过来一趟，我和你说说乔荞。”

陆卿蹙眉，乔荞？

小乔怎么了？

不会和他妈告状吧？

蒋方舟坚持让儿子跑一趟，陆卿晚上和乔荞说自己要回去的晚，叫她别等，径直去了母亲那边，蒋方舟就把天娜的原话转速了。

“小乔说的？”陆卿沉吟。

如果是妻子说的，那不会是谎话，要是这样听来，他确实想起来点事情，那天江珊找到公司，自己让果而出去，那孩子就没吃饭，怎么哄就不行，还把他给气的够呛，后来她妈妈来了，带出去了这才卖面子的吃了。

“乔荞啊，就是想的多，成天待在家里，带着孩子，一个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教了，恨不得把所有好的通通都灌输给果而，那果而现在还小，盼女成凤也不带这样的……”

“早上她妈让她抱抱爸爸，果而没动，完了她妈说你去抱抱爸爸然后在抱抱妈妈……”陆卿现在想起来就觉得不一样了，这孩子从小跟妈亲这并不是的，乔荞上班那阵，果而不拿自己妈当回事儿的，随便走随便回来，高兴对着你扯扯小嘴笑笑，反倒是看着爸爸，后来陆卿不是就上班了嘛，不能一辈子守着一个孩子啊，孩子越来越大，这个过程当中全部都是妈妈陪着的。

母女感情好，这没什么好说的，你找出来十对母女，里面十对感情都不会太差的，但是好成他女儿这样。

“妈，不是，小乔她不会撒谎的……”

“你看果而摔了几次，起先是有哭过，后来就不哭了，原来在幼儿园打架，老师找过乔荞过去，后来就再也没找过，有一次小乔去抱球球，果而回来就好一通不愿意，我不知道有没有和你说，但是和我讲过，说她不喜欢球球……”

那之后不就是一直不太喜欢球球嘛，他只是以为这是小孩子不喜欢和小孩子玩。

果而不让她妈抱，她提出来的要求，基本上她妈都能做到，在生气在无力在累也会去做的，就好像说乘地铁这事儿，就是一个小孩子闹，其实家长可以不去惯着的，她是怎么带孩子的，陆卿不管，要是没爸爸，这样心疼妈妈，这没有任何的问题，相依为命嘛，那样的孩子懂事的早，可果而为什么会这样？蒋方舟一听，给自己愁怀了，就应该快快乐乐的孩子，在这样的氛围中成长，怎么还会这样去想问题呢？

你妈妈过的很幸福的，是，话语权方面差些，但是正常夫妻，家里有一个强势的，另外的一个势必是会这样的，是乔荞和孩子讲什么了？

“乔荞是不是对孩子讲过什么？”

陆卿现在明白乔荞那天为什么会发火了，这不就是拿她排外了嘛，自己心里想是自己想的，但自己妈说出口这个话，陆卿就不愿意听，用乔荞的话来讲，那是她亲女儿，她犯得上吗？

“自己的孩子，还能坑孩子嘛，这些话她是绝对不会讲的。”

蒋方舟收声，听出来儿子话里的不愿意了，过时间长了，那人家才是夫妻，睡在同一张床上，感情好这是天大的好事儿，不然还希望两个人总吵架呀。

“妈，你怎么能这么想问题呢？她什么时候这样过了？她从来就没当着孩子说过什么……”

陆卿不愿意，很不愿意。

嫁到他家来，这些破事儿一件接着一件的，他不满那是他，自己妈可不能不满，乔荞就算是好儿媳妇了，现在周末自己娘家和婆家轮，那依照她的个性，这多难得啊，心里没有你，能做这样的事情？

属于自己的东西，他怎么挑理怎么误会那都行，换做其他，感觉就不是很好。

“我没说什么，我就是觉得这孩子太早熟了，在我们这样的家庭，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儿……”

陆卿回到家里，就留心观察了一下，看自己女儿说话，你要是留心去看呢，是能看出来点门道的，跟妈妈确实很好，只要妈妈说这件事情对，你做了妈妈就会高兴，小人儿铁定就去做了。

陆卿的电话响，乔荞伸手接了起来。

“请问是哪位？”

陆卿挑眉，她从来不动他电话的，从来没有过，虽然他手机现在距离自己的位置远了一些。

乔荞很是平静的将手机递给陆卿，陆卿接了过来，顺手摸了她手一把，陆卿认真的看，果然，果然，果而的脸变色了。

那绝对不是女儿看父亲的眼神，绝对不是。

他哪怕就是瞎了也看得出来，他女儿的情绪现在很不高，拽了自己老婆一把，让乔荞坐在他的腿上，打着电话，果而撅着嘴看着自己妈妈。

“妈妈……”

对着乔荞出声，想要妈妈过来陪她。

乔荞也看明白了，坐着没有动。

比了比手指，意思爸爸现在打电话呢，不能出声。

陆卿上楼，果而拉着妈妈的手，仰着小脸认真的说：“不喜欢爸爸。”

乔荞心里跳着。

“可是妈妈喜欢爸爸呀，爸爸爱妈妈，妈妈也爱爸爸，所以才有果而的呀。”

果而拧着眉头，好像有点闹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她妈明明好像和爸爸不高兴了，怎么妈妈又和爸爸和好了？

乔荞双手收紧，将女儿圈在怀里，下巴抵在女儿的脖子后面：“爸爸妈妈还有果而才是一个家，才是圆的，果而不是学过圆，没有爸爸的话，这个圆就不够圆了。”

“妈妈，我对你好。”果而认真的奉承母亲，一脸的认真，扭过头捧着妈妈的脸，认真的亲了一下脑门，学着自己妈妈的动作：“我会和黎明哥哥一样的。”

乔荞：……

“哥哥的爸爸有新妈妈……”

乔荞的表情变了变，认真的把女儿板过来：“爸爸没有新妈妈，爸爸的新老婆就是妈妈，因为爸爸娶了妈妈，才有了果而，妈妈很小气生气了，和爸爸吵架了，但是现在和好了……”

“怎么和好的？”果而问。

这是个叫人头疼的问题，怎么和好的？

“妈妈拿了酸奶，爸爸没有要，然后妈妈喝了，就和爸爸和好了。”

果而的脑子明显是不够用，有点闹不明白，和好和酸奶有什么关系。

满脑子的问号，从乔荞的怀里站起来：“我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