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9年11月7日。上海黄浦江口。一队巍峨的战舰在江口一字排开,分别是刘步蟾麾下的宁海号,邓世昌麾下的天津号,林泰曾麾下的台北号以及林永升麾下的安远号,这4艘战舰代表了当今北洋舰队的所有主力战舰类型。他们今天来到这里不是为了整修,而是作为谈判的会场!“反正北洋舰队需要南下避冻,那就将谈判地点定在上海好了。”徐杰一句话,就让俄国人万里迢迢的来到上海!
对于地点的选择,徐杰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按理说应该在东北或者北京,但是直隶一带一直在打仗,混乱不堪的情况实在不适合谈判,而东北的话同样不方便,伴随着冬天的来临,在没有铁路的情况下让俄国代表团跨过茫茫的荒原进入东北,实在让那些俄国老爷们难受,更为重要的是,东北缺乏有线电报支持,俄国人表示很难与政府取得联系,于是乎徐杰建议将谈判地点定在上海,俄国人坐船来到东北,而上海的交通和通讯情况已经算远东最好的了,更为重要的是,可以让北洋引以为傲的海军起到足够的震慑作用!
就这样谢尔盖维特伯爵为首的俄国代表团跨越了半个地球来到了上海,与徐杰就停战问题进行谈判。当徐杰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由的感叹到造化弄人啊。本来在日俄战争后与日本人签署《朴茨茅斯合约》的这位俄国代表居然来和自己和谈。
就这样双方的第一次会谈在宁海号的军官餐厅开始。在经过短暂的仪式性的寒暄后,徐杰将一份文件递给对面的谢尔盖维特伯爵后提出了北洋方面的要求。
“介于贵国在数个月的战争中对我国造成的损失,我北洋对停战提出以下的要求!”
“第一,双方在东北的领土边界应以《尼布楚条约》签订前的实际控制范围为标准。我要强调一点的是,我国只是收回了本应该属于我们的领土。整个外兴安岭地区本来是就是贵国通过不平等条约夺取的,而现在,我们只是收回我们应该取得的土地。”
“第二,俄国在外蒙古的驻军和移民必须在明年5月份前离开外蒙古地区。”
“第三,介于贵国对我国造成的损失,贵国须赔偿2000万英镑的战争赔款。其中包括战争费用和对我国造成的损失。以及几十万俄罗战俘和难民产生的相关费用。”
总之一句话,徐杰的意思就是要土地要钱,领土方面想要恢复到《尼布楚条约》签订前,以贝加尔湖为界是不可能的,这只不过是一个漫天要价而已。徐杰的目的就是将自己占领的地区控制住,基本上将双方的疆域维持在《尼布楚条约》签订后的国界线上。(历史上《尼布楚条约》清国断送了从贝加尔湖往东一直到额尔必齐河的大量土地)至于要钱吗。这方面北洋倒是可以退让一些,一方面是俄国绝对不会为那些“灰色牲口”支付如此多的真金白银,另一方面北洋须通过这方面的让步换取更多的领土。
“徐大人,我想说明一点,国界线并不在我们讨论的范围之内。我在离开俄罗斯之前。并没有得到可以在领土方面进行谈判的授权。您这个条件我们是不可能接受的。”作为海军方面代表的埃森气愤的说道。
“没有授权?既然没有授权。那么您来谈什么?我们要和全权代表去谈,而不是和一个传话筒浪费时间,有这段时间,我想彭毅将军的军队完全可以继续向前推进。”徐杰冷笑着说道。
“徐将军。我想说的是,我们是全权代表,但是我们没有权利去割让俄国的领土,而且我必须提醒阁下的是,沙皇陛下拥有上百万的精锐陆军,海军方面除了远东舰队,我们还有波罗的海舰队以及黑海舰队,而北洋呢?陆军加在一起不到30万,而主力战舰也不过十余艘。双方的关系需要摆正。”谢尔盖维特伯爵平静的说道。
“那您的意思是俄国有能力继续打?”徐杰问道。
“当然。如果某个国家敢从我国抢夺哪怕一寸的土地,我们都会和他们血战到底!”埃森接口道。
“那好吧,我认为我们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我们给贵方三天的时间,如果三天后。贵方还是这个意见的话,那么北洋舰队将封锁室兰港!如果七天之内,贵方还分不清形势的话,我东北驻军将继续扫荡俄国在远东的其它城市!休会!”说完,徐杰直接起身离开,看也不看呆若木鸡的谢尔盖维特伯爵!
“徐大人,您看他们会屈服吗?”会议结束后,在宁海号的舰长室中,北洋代表团的徐杰、张佩纶、杨用霖和彭毅四人在开自己的小会。而刚一开始,张佩纶就问道。
“那要看我们的陆军是否给力了!”徐杰说着将一份电报交给彭毅。 “发电给聂士成将军,让东北武卫军继续尼布楚前进。”
“现在天气已经冷了,补给很困难,强攻尼布楚恐怕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彭毅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
“不用攻城,我们要的是一种形势,一种兵临城下的形势!我们需要尽可能的快点结束这场谈判,所以必须下一些猛药!”徐杰说完转身又对杨用霖说道:“倒是海军那边可以慢一些,北海道是煮熟的鱼跑不了,如果我们想动手,绝对没问题。不过不到万不得已,我还是不想便宜了日本人。”
“俄国人是否真如他们说的那样,还有如此强的实力?”张佩纶略带不安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