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道:“汪副书记,我记得党章规定,党员对党的事物和在党的会议上,有发言权和讨论权,试问,我要求发言,哪里违反了组织章程,又怎么成了没有组织纪律性?如果,您觉得我发言突然,我可以道歉,但您是不是也应该就方才对我的不当批评,做出道歉?”
哗哗哗!
薛向不出手则已,出手则再不留后路!
满场的人彻底惊呆了,倒不是因为薛向的话如何义正词严,词锋犀利,而是还从来没有下级干部敢在这种场合,顶撞上级领导的,对,就是顶撞!简直是不给领导留一丝面皮,还要领导当众道歉,这简直就是打脸,赤裸裸地打脸!
对,薛向就是要打汪无量的脸,因为他若不打汪无量的脸,一会儿,该轮到汪无量打他的脸了。他是个信奉先下手为强的家伙,又怎会让别人抢着先机。
“你,你,你…..”汪无量拿着话筒,扑出巨大的声音,却只一个“你”字,还是断断续续地,后面的话却是再也说不出来。
这会儿,汪无量简直快气疯了,太阳穴处的血管已经开始突突突直跳,甚是吓人,脑子里一片乱糟,气得有些间歇性缺氧了。
要说汪无量是真得被气狠了,想他汪大书记,四十出头就上到了副厅级团委第一副书记,先不说仕途通达,单说这份荣养出的威仪,整个京大,谁不礼敬三分,往日里,他当堂一站,不用说话,一双眼睛微微一扫,不少干部就站不住身子,出得他口的话,虽不说言出法随,却少有人敢提意见,更不说还有人敢顶撞的。
可今天,薛向就顶撞了,不待他汪某人出手,就抢先开打了,这违反正常规则的游戏,让汪某人迷瞪,生气,暴怒,简直是快要以为大白天见鬼了呢。
台上的汪无量气得隐隐有站不稳的迹象,主席台后的工作人员赶紧上去两个,一左一右将之扶稳,台下众人一大部分没有心思去看汪书记到底如何了,却是拿热灼灼的眼神来扫薛向,其中有不少遭受过汪无量压迫的,更是在心中叫起了“偶像”。
这时,主席台正中端坐的校党委副书记贾全拿过话筒,说道:“同志们,今天的会开得很成功,有表扬,有批评,有鼓励,有鞭策,希望同志们…..”
却说贾全是校党委的书记,虽然分管团委,却对团委这个冷衙门一向不怎么重视,今次来开会,也不过是例行公事,谁成想,半道还出了这么个叉子。他历来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自然不愿今天的会闹出大差头,传出去成了笑话,所以就想说了收尾词,早早散会了事。
哪知道贾全抱着息事宁人的想法,想平息事端,可汪无量不干啊,这会儿老汪被两名工作人员又是揉胸,又是拍肩,又是灌水,早回过神来。他先前不过是急怒攻心,身体状况却是良好,这会儿刚回过神来,就听见贾全的讲话,立时就知道是结尾陈词。
方才,他汪某人吃了大亏,丢了大丑,哪里肯轻易放薛向过去,竟不顾贾全正在讲话,拿起自己手上的话筒,插了话。
“贾书记,同志们,我还有话要说,我认为就薛向同志方才的行为,不严厉惩处是绝对不行的,若是以后都效而仿之,组织的工作还怎么展开,上级的威信还怎么维护,都像他这样搞,组织章程岂不是乱套了。”
汪无量说得义愤填膺,压根儿没看主席台正中贾全的老脸已然变了颜色。
薛向却是看在眼里,计上心头:“汪副书记说得很对,这种胡乱插话的行为确实可恨,是得严肃处理….”
薛向话至此处,台下众人脑子灵醒的已知道薛向再卖弄什么把戏,捂住嘴巴生怕乐出声来,台上的汪无量却浑然不觉,还暗自好奇这小子怎么忽然自己扇起自己的嘴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