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猪妖闻言好不吃惊,“为何?”
南风迈步往地下门庭走去,“因为我才是这里的老大。”
那猪妖苦笑应着,与槐树精跟着南风进了地下府衙。
土地办公的地方与人间县衙差不多,也有坐堂的地方,里面的一干事物对于土地和妖怪来说是真的,但对于凡人来说就是假的。
“前任土地哪儿去了?”南风打量着府衙里的陈设,破土地庙,上面简陋,下面更简陋,没什么像样的陈设物件儿。
猪妖和树精低着头不说话。
“问你哪。”南风加重了语气。
“王大人失职获罪,被拘拿问罪了。”猪妖说道。
“失职,失什么职?”南风追问。
“此事说来话长,听大人口音,是本方人氏?”猪妖问道。
南风没有回答猪妖的问话,而是出言反问,“你们在这儿当差多久了?”
“有几十年了。”猪妖答道。
“那你们不认识我?”南风迈步走上正北官座,自那破椅子上坐了下来,那椅子也是虚幻之物,但坐上却有真实感觉,只是因为他此时也是虚幻元神。
猪妖和树精低着头,不说话。
“前不久我在乾阳门外大开杀戒,你们不知道?”南风问道。
“那是大人所为?!”猪妖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树精也面露惊恐。
“对,我叫南风。”南风打开了木盒,自里面取出一件官服,脱下虚影血衣,将其换上,官服有些大,不合身。
见南风袍子下面空空如也,猪妖讨好的说道,“大人,后堂还有些换洗衣裳,您若不嫌弃,可将就穿戴。”
“成吧,你去拿条短裤给我。”南风拿出官印,放于案头。
猪妖去后堂拿了条短裤出来,很是破旧,但还算干净,条件艰苦,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先凑合穿着吧,总不能光着屁股穿官服。
椅子坐着不舒服,穿上短裤,南风抬起双腿,搁上文案,舒服些了。
“这里是长安,咱这府衙怎么搞的这么穷苦?”南风问道。
“咱们的日子一直不宽裕,缺乏供养,也无甚香火。”猪妖说道。
“城中的那处阴气宫殿是什么所在?”南风隐约猜到了原因。
“那里是城隍庙。”猪妖说道。
“长安的香火都被它们抢了去。”树精插话。
“抢?”南风收回双腿,坐正身子,“城隍不过是地府阴差,土地才是一方正神,他们凭什么抢咱们香火。”
“土地虽是主神,但他们掌管生死,记录功过,权力更大一些。”树精说道。
“怎么这事儿归他们管吗?”南风皱眉。
猪妖和树精连连点头。
“那咱们管什么?”南风追问。
“民生诸事都归您管。”树精说道。
“什么事儿不是民生?”南风再度皱眉。
二人不答,与人有关的事儿都是民生。
“他娘的,差事咱们干了,好处他们得了,哪有这样的道理,”南风好生气怒,“城隍是几品?”
“城隍为阴司外派阴差,论官阶当为从七品。”树精答道。
“我呢?”南风问道。
“您是天庭敕封正神,为正七品。”树精又道。
南风闻言没有立刻再问,本来还以为人家既往不咎大肚能容,赏了个美差,现在看来这不但不是个美差,还是个受气的苦差事,还不如封到小地方,天高皇帝远,得个逍遥自在。
见南风脸色难看,猪妖恐他动怒,出言劝道,“大人,忍得一时之气,消得百日之灾啊。”
南风点了点头,上界的仙家将他封在这里必有阴谋,眼下可能在等他犯错,不能冲动,得先忍一忍,等找到合理的由头,再过去抢夺香火,杀鸡骇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