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鹰猛狮,又岂会在乎草丛中的一介蝼蚁?兔鼠之辈的挑衅,又何必在意?师曼真稍稍意外,奇怪的看了身后那二人一眼,接着也微微摇头,随着庄无道一起进入楼内。
只凭这两位,就敢挑战连羽云琴都无可奈何的庄无道,这是疯了不成?还是自己寻死?
他这位庄师弟,倒是气度不错,不愿与之计较。
待得庄无道的身影消失,虞安君就已重重的一声冷哼,目光赤红,双拳紧捏着,骨节处出阵阵炒黄豆般的爆响。
“终究是个无胆鼠辈”
他终究还是不敢直接动手,虽同为真传,然而二人间身份差距甚远。庄无道乃元神门下,一个伤残同门,不敬之罪,就可让他吃亏不小。
没有五六万善功,不能脱罪。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师曼真。颖才榜上,同样有其名姓,排名更在宇文元州之前。今日初见面时,对于庄无道的态度,就是颇为友善,如老友一般。
虞安君不敢确定,自己对庄无道出手邀战之后,这师曼真会否袖手旁观。
羽云琴冷眼静观,看到此时,眸中也终于微现好奇之色:“这是怎么回事?你二人,与庄无道莫非是有旧怨?”
“不但有,而且还结怨不浅”
解释之人,却非是盖千城与羽云琴二人中任何一位,而是李昱:“他们三人,都同出自东吴。一年前吴京道馆道试之战,这庄无道一日之内,连战排名前四中的三人,先是不用玄术神通,将虞安君硬生生的击晕过去。之后又仅只一剑,就把盖千城踢落第一之位。至此之后,二人都将这一战视为奇耻大辱,把庄无道恨入了骨髓。今次本是欲在山试中,一雪前耻。却不料庄无道直接避开,早早就躲入林海内,让他们无可奈何。”
言辞之间,对于虞安君盖千城两人,却也并无多少尊重之意,反而调侃的意味居多。
盖千城的神情阴沉,冷冷的斜视了那李昱一眼,森然平叙道:“一年之前,我在他剑下确实败得心服口服。然而在我看来,那时候的李师兄,也未必就是他一剑之敌嘲笑我盖千城,你李昱有这资格?”
李昱明显一怔,而后目中就是怒意闪现。这次山试大比,他虽是新晋弟子的第二席,然而盖千城亦是紧追其后,稳据第三。
此人灵根虽不如他,却是专修冰法,冰系灵根,亦是无限接近超品。山试中二人之间也曾有过交手,双方纠缠半日,近一千二招之后,盖千城才以一式之差惜败。
也因此战,盖千城名动离尘,入了诸位金丹长老的法眼。被认为是日后修行成就,能与他及莫问相提并论之人。
二人实力相差不大,盖千城并非无有获胜之机。真说起来,他李昱确实无有嘲笑的资格。
再有那虞安君,这一次山试,也是高据第五位。将一身金刚般若力转为道门九转玄阳功之后,那道真十印之威,也是沛不可挡。
更不用说,那古月明与北堂婉儿二人。一人位居第八,一人占了第十一位。这一次从吴国诸学馆中选拔出来的弟子,质量却是出奇怪的高。
湖畔旁的气氛,顿时冷凝。还是莫问笑着圆场,轻描淡写的把话题移开:“都是师兄弟,莫要为意气之争伤了和气。看看这里的风景,倒真是不错。庄师弟他,真个是好福气,我亦心羡有加呢。”
羽云琴却目光闪动,不肯就此罢休。随手掏出了一把上品的清米抛入到湖中,喂着那些仙鹤仙禽,一边又心不在焉的问道:“既然是能在一日之内连胜前三,想必庄师兄的修为,定然是不弱的。一年时间,绝不会毫无长进,停滞不前。实力之强,定然还胜过当时。你二人又有何把握,认为自己定可雪去前耻?”
盖千城这次却面色尴尬,不肯说话。虞安君亦是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沉默着一语不。
李昱却一声嗤笑,冷讽道:“无非是欺负别人只有五品的灵根而已。一年前此人是练气境五重楼,一年之后,也不会强到哪去。他二人修为却是突飞猛进,此时自然是把握十足。说别人是怯战,也好意思?”
“五品灵根?怎么可能?”
羽云琴还是第一次听说,面上异色更浓。当日在林海之内初见之时,她就已知庄无道,定然修了一门息决,之类的功法,可以自身隐藏修为气机,让人看不透深浅。
然而那日一战,庄无道施展出的,却是真真正正,接近练气境八重楼的修为。
二人间真元罡气碰撞,互相感触,绝做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