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珠吓了一跳,看了一眼帐外的天色,急忙道:“妾身这便给夫君做吃的……”
说完许明珠一溜烟窜了出去,至于那个黏黏的滑滑的问题,立马被她抛到脑后,忘得干干净净了。
帅帐内,李素黯然叹息。
今年十七岁了,十七岁正在育的男人正是阳盛精足的年纪,偶尔午夜梦回,**上多那么一点点黏黏的滑滑的东西,不是很正常么?
别的权贵家的纨绔在这个年纪玩女人玩得体虚腿软,眼眶青,而李素这位堂堂县子兼四品别驾,这东西居然还有得剩,实在是……丢了大唐权贵们的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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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州城里依旧死气沉沉。
似乎每座城里都有东西两市,西州也不例外。只是西州的东西两市冷清得门可罗雀,商人也好,百姓也好,都耷拉着脸,有气没力地招呼着生意,路过西州的商队更干脆,进了城补充了粮食和水后,片刻都不停留,马上启程,夜里情愿搭帐篷睡在城外,也不愿睡在城里的馆驿。
入夏了,天气越来越炎热,沙漠里的夏天更是如此,李素穿着轻便的绸衫,顶着炎炎烈日走在西州的大街上,很快便是一身大汗淋漓,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相比之下,走在旁边的那焉轻松许多,或许早已习惯了沙漠里的天气,此刻的那焉一脸轻松,不算白净的脸上不见一滴汗珠,负着手面带微笑走在李素身旁,胜似闲庭信步。
“那兄……”李素喘着粗气开口道。
那焉脸一黑,叹道:“李别驾,小人再说一次,我不姓那,李别驾直呼我全名亦可,只请万莫再唤我‘那兄’了……”
“好的那兄,那兄,有件事请你帮帮忙。”
那焉挫败地叹口气,有气无力地道:“李别驾尽管吩咐,小人一定尽力。”
“那兄走南闯北,门路广阔,我呢,想在城里自己盖一栋房子,嗯……房子要大,要宽敞,有假山有花园有前后院,还要有池塘……只是西州地处大漠,很多砖石材料一时难以凑齐,还请那兄帮忙一二。”
那焉睁大了眼睛,惊道:“西州建城以前是沙漠里有名的绿洲,汉朝班超因为这片绿洲而建城,城里至今只有三口水井,你的房子里居然还要池塘,这个……”
“池塘便不要了,其他的都要。”李素很痛快地道,他是个很随和的人,一向都是。
那焉点点头:“砖石材料运来虽有些麻烦,但若是给足了价钱,运来倒也不难,至于盖房子的工匠,城里亦有不少工匠,花钱雇请十来个,再请百余民夫,此事备矣。”
一提到钱,李素心就直抽抽,那焉这番话里带了两个“钱”字,再联系以往那焉豪迈大方的出手,于是李素目光灼热地看着他,很希望从他那张毛茸茸的大嘴里迸出一句“钱我给了,房子我帮你盖”,李素一定二话不说拽着他斩鸡头烧黄纸结拜兄弟。
结果李素等来等去,那焉终究没开这句口,毕竟盖个有假山有花园还要有前后院的房子,实在不是个小数,比那焉以前送他的宝石贵多了,这句话实在不能张嘴,损失很大。
李素等了很久,越等越失望,最后无比萧然地叹了口气。
这人……不讲究啊,兄弟做不成咧。
“那兄,有个问题我很奇怪,你的商队满栽货物从长安出,按理应该回龟兹,可为何这些日子你却赖在西州不走了?”
那焉露出不太自然的表情,咳了两声道:“商人将本求利,手里有货,其实哪里都能卖的……”
“可是西州这模样你也看见了,这般冷清的集市,你觉得谁会买你的货?”
那焉笑道:“无非多等几日罢了,几日后若再无生意,小人自会继续西行回龟兹。”
二人边说边走,很快便穿过了东市,出了集市后,街道愈见冷清,除了三三两两不成群的巡城将士,便只有一些零散的百姓满面愁苦地忙活着自己的活计,偶尔听到几声女人或孩子的哭嚎,随即被男人一记耳光抽得没了声。
李素的脚步也越走越慢,走到最后干脆停下。
那焉不明就里,也跟着停下,疑惑地看着他。
看着破落冷清的大街,李素若有所思地道:“那兄,你说好好一座城,怎会是这个样子?难道是我见识阅历不够,天底下的城池除了长安以外,都是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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