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我告诉你,我是国子监典簿的夫人。”周聘婷高傲的说道,大堂里做了一半以上的人,瞧着她那嚣张的样子,纷纷笑了,小小一个典簿,有什么了不起,这涮锅铺子就是来个一品大员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还真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大家抱着看戏的心态看着周聘婷。
周聘婷却自我感觉良好,以为大家都是在羡慕自己,“知道了吧?”
小伙计点头,心说这位夫人是不是记性不好啊,她不是刚刚说吗?
“知道了,可夫人,不管您是谁,雅间都没了,您要是非要雅间不可,那就只能等了,要不您就将就将就在大堂里吃,要是实在不行,这条街上好吃的铺子很多,您今天先去别家,下次再来我们这儿吃涮锅。”现在不是吃饭的时辰,人已经这么多了,这样的说辞,小伙计一天不知道要说多少遍,没有位置的客人都是根据自己的心意选择的,可到了周聘婷这儿似乎有些行不通。
“我不信,这才辰时刚过,怎么就没位置了?”
“我说这位夫人,您也别为难一个小伙计了,要是真有雅间,我们能在这里坐着吗?你是外地来的吧?圆味涮锅楼莫说是早晨了,就是半夜也是爆满呀,你呀,爱吃不吃,别再这里吵闹了,影响了我们吃东西的心情!”说话的是个年轻的公子,对面坐着的人跟他年纪差不多,应该是好友。
“你算……”周聘婷想到祝青山提醒过自己,在京城要谨言慎行,他本来是想说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我比,又敢管我的闲事,但还是把后面的话给咽了下去。
可那年轻人已经从她不屑的表情猜出来了,怒声道:“区区一介典簿的夫人竟敢如此嚣张,我算什么东西?告诉你也无妨,我是国子监祭酒,官居从四品。”
“哎好了好了,沐兄跟一个妇人计较什么,莫让她坏了心情,辜负了这良辰美味。”
姓沐的男子年轻有为,但人比较较真,“你说你是典簿夫人,你相公是哪个典薄?早前的宋典簿还是新来的祝典簿?”
周聘婷这才后悔不该以貌取人,男子年纪轻轻瞧着比祝青山还小,怎么会是那么大的官,而且还是直接管着祝青山的大官,“呵呵,什么宋典簿祝典簿的,我不过是瞎说的,行了,杜鹃,咱们就坐在大堂吧。”
今天她无论如何也要吃一下这涮锅,看看有什么名堂。
那位沐祭酒可不是个傻子,即便周聘婷改了口又如何,真当他查不出吗?
“沐兄,算了算了,宋典簿已经辞去官职,新来的那个又有些来头,你还是少理这些了。”
周聘婷听着那个多管闲事的祭酒大人对面的男子的话,觉得他还是个识相的,祝青山可是有宫丞相撑腰呢。
然而沐祭酒却不吃这一套,“有人撑腰又怎样,国子监绝对不能然这些人给带坏了风气,这事儿我一定要好好地查查。”
大堂里的动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汤小圆来到富贵花开的雅间门前,现门开着,一般想要进雅间的,为的就是个清净,这次的客人倒是有些奇怪。
“这位客人,可是您找我?怎么了?可是彩色不合口味,还是有别的问题?”汤小圆态度极好,随手想要把门给关上。
“不要关门,楼下倒是热闹。”男子身形高大,虽然上了些年纪,但不难看出,年少时定然是英俊非凡,气度卓然,整个雅间内,只有他一个人,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但他身上有种浑然天成的震慑力,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畏惧,她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男人也打量着汤小圆,年轻貌美,从她进门来就始终保持着微笑,漂亮的眼睛像一粒珍珠,镶嵌在无暇的玉白的脸盘上,光彩照人,让他忍不住细细的打量起来。
“你就是这里的老板娘?”男人沉声问道。
“怎么不像吗?”汤小圆笑着反问,“我就是这里的老板娘,汤小圆,您有什么吩咐,可是这辣锅太辣了?您吃不惯的话,我这就去让人给您换一个微辣的。”
汤小圆见男子桌前摆放着牛肉,羊肉还有虾子等其他价格昂贵的菜色,铜锅里的汤已经滚开,红艳艳的,以为他是第一次吃,点错了锅子。
男人半天没有出声,就在汤小圆以为他默许的时候,准备叫人来换,江沅鹤勒令她不许碰铜锅,上次被烫伤的事儿让人胆战心惊,还威胁她要是再靠近铜锅,就不让她来这里帮忙了。
“谁说要换了?”男子学着汤小圆的口气,只是没有汤小圆的娇媚,“朕……真是的,我不像能吃辣的人吗?我就要这个辣锅,你来帮我下菜吧!先下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