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小圆瞪了他一眼,“薛少爷身份不同,可以百无禁忌,我这个平头百姓可禁不起你这个玩笑话,要是让有心的人听了去,可是要砍头的。”
薛沉言哈哈大笑了几声,“想不到你还这么怕死!”
废话,汤小圆翻了个白眼,她现在有夫有子还有钱,活的滋润着呢,当然不想死了,“说的就跟你不怕死一样!”汤小圆收回手,对着上面油光锃亮的水泡吹了口气,今天才第一天开张,她就把自己伤着了,想想就晦气。
“有什么可怕的!”薛沉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汤小圆余光瞄了眼桌子上的茶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在了手里,接着便向薛沉言砸去,薛沉言反应很快,抓住了她的手,面色凝重,“你要做什么?”
“哎呀,先放开,疼、疼、疼!”汤小圆一连说了三个疼,薛沉言见她龇牙咧嘴毫不顾忌形象,想来自己真的抓疼了她的手腕,便先从她的手里取下茶杯,想也不想的就想扔。
汤小圆的左手终于得到了自由,正在一下下的甩着呢,就见他要扔杯子,赶忙阻止,“别扔,好多钱买的呢!”
薛沉言见她财迷的样子简直哭笑不得,不过却没有继续动作,汤小圆晃动着被他差点弄断的手腕,道:“我的右手已经伤了,你是想把我的左手也废了吗?”
“你刚刚想对我做什么?”薛沉言追问道。
汤小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之后忍着两只手的疼痛,“噗嗤”一声,居然笑了,“我是在用事实反驳你的话啊,你不是说你不怕死吗?那我刚刚不过是拿个杯子试了一下,你就那么紧张,可见,你也是个惜命的。”
汤小圆还在明媚的笑着,眉眼弯弯,根本看不出她是个生了娃儿的女子,孩子气的指着薛沉言红白交加的脸,像是见到了什么好玩儿的事情,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薛少爷,你从小到大,衣食无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虽然我不知道薛家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但来了京城做生意,我听到最多的就是薛家,薛家如何如何,薛家怎样怎样,这样的你却说出那样的话,到底是有什么让你心灰意冷的事情呢?”
“你知道些什么?”薛沉言凑上跟前,抓着才放开不久的手腕,“谁告诉你的?”
汤小圆被他吼的有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跟什么呀,你不会是真的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吧?”
瞧她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何况这个秘密也鲜少有人知道,汤小圆才来京城没多久,她接触的人也不多,应该不会知道的,那么说,她就真的只是从他的话里听出来的,薛沉言有那么一刻是欣喜的,如伯牙苦苦寻觅终于遇到了子期,她竟然是他的知音。
要是别人说来,他绝对不会相信,可眼前的女子,嬉笑间竟然将他看了个透,要是工于心计的人也就罢了,可偏偏瞧着她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也许就是天意吧。
“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许你跟我开玩笑,就不许我跟你开玩笑了?”薛沉言放开了她的手,关切的问,“有没有弄疼你?”
“还行吧,你这玩笑开得也太真了。”汤小圆嘟囔道:“其实不管你有什么不开心,相信我,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幸福的了,我是个死过一次的人,我的话应该有说服力。”
根据打探回来的消息,薛沉言不难领会的到,汤小圆说的那个死过一次是什么,不过她的人生也的确印证了这样的一句话,活着,的确是很幸福的,如果当时一死了之,哪里有现在意气风相公和活泼可爱的儿子呢。
薛沉言陷入了良久的沉默,气氛再度陷入了尴尬,汤小圆的手在涂过药后,已经被血沉言包好了,虽然很丑,但包的还严实,只是这个样子不能叫江沅鹤看到,不然前面的隐忍就白费了,她打定了主意,今天躲在这间房子里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