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牢?”孙慧儿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一样,笑的越癫狂,“坐牢好啊,有吃有喝。”
“慧儿,我知道你怨我,可小孩子是无辜的,你把孩子还给我,我去跟县令大人求情,快,把孩子给我,或者你告诉我,孩子在哪儿,我自己去取。”祝青山原以为孙慧儿会抱着孩子在这里等他呢,无非就是为了见他一面,可到了这里才现,孙慧儿也没那么傻,她并没有抱着孩子,所以不管多么的不情愿,都要忍耐着,陪这个疯女人周旋。
“你也知道小孩子是无辜的,祝青山,你总算说了句人话,你跟周聘婷的孩子是无辜的,那我的孩子呢?”孙慧儿冲过去,抓着祝青山的衣服,猛烈地摇晃,撕心裂肺的呐喊,“我都跟你说了,孩子是你的,我从来没有偷人,你明知道自己冤枉了我,还不肯认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他也是你的儿子啊,你知不知道,他已经一岁了,他会叫爹娘了,可是,他没了,没了,被人抢去了。”
孙慧儿口中那个自己的儿子,不见了?祝青山有片刻的恍惚,“慧儿,你说咱们的儿子不见了?”
孙慧儿黯淡的眼睛在听到祝青山说“咱们的儿子”的时候,耍的亮了起来,“你肯认他了,你肯认他了对不对?”
“是啊,过去都是我的错,”祝青山安抚道:“你说咱们的儿子被人抢去了,是谁抢了他?”其实他一点儿都不关心,一个自己从来没见过的孩子,即便是他的亲生骨肉又如何,真的没有一点儿感情。
“是乞丐,是一群乞丐,他们不仅抢了咱们的儿子,还欺负我,还扒我的衣服,我反抗,他们就画花了我的脸,青山,我变丑了,你不会不要我吧?”孙慧儿紧紧的抓着祝青山,生怕他跑了一样。
祝青山已经听了个大概,想到孙慧儿曾经被那些乞丐碰过,简直恶心的不得了,但为了儿子,没有这个儿子,他跟周大人的关系又会变得难以捉摸,“不会,慧儿,以前都是我的不对,我知道咱们的儿子不见了,你伤心难过,不如你告诉我言知在哪儿,我把他带来,让他当咱们的儿子,好不好?”
“言知,祝言知,真好听的名字,青山,你知不知道,我们的儿子还没有名字,我知道你会想明白,你会认他的,所以一直没给他取名字,你是他爹,名字自然叫你去,你说叫什么好?”孙慧儿悠悠的道。
“言行,祝言行,怎么样?”祝青山信口拈来。
孙慧儿眼睛闪着光彩,“好听。真好听,你是有学问的人,取的名字当然好听。”
祝青山见时机成熟,再次诱导疯癫的孙慧儿告诉他言知的位置,“慧儿,你先让我把言知带来,我们再一起去找言行,好不好?”
孙慧儿想了想,警惕的道:“你没有骗我吧?”
“没有,当然不会了,相信我,慧儿!”祝青山郑重的道。
孙慧儿从地上拿起个酒葫芦,里面装了一半的酒,她打开盖子的那一刻,祝青山就问到了酒香,孙慧儿像个十几岁的少女一样,腼腆的红着脸,羞涩的道:“青山,我真是太高兴了,我就知道你还是爱我的,你看,我已经准备好了酒,不如咱们庆祝一下吧。”
只有一个酒葫芦,连被子都没有,何况这是什么时候,他哪里有心思喝酒,但已经努力了这么久,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孙慧儿被自己哄的团团转,祝青山的手握上了酒葫芦,但他向来谨慎,有些不放心酒里放了什么东西。
“你是怕我在酒里下毒吗?”疯癫的孙慧儿却又聪明的看穿了他的心思。
“没,怎么会呢,我相信慧儿不会害我的!”祝青山如此说道,但握着酒葫芦的手,迟迟不肯动作。
孙慧儿笑了,从他手里抢过葫芦,咕嘟咕嘟的喝了两大口,“你不放心,那我就先喝,这下你该相信了吧,你喝了,就代表你没有骗我,那我就带你去找你们的儿子。”
“好!”祝青山一扬脖,为表诚意,喝了大半。
孙慧儿不明意味的看了祝青山一眼,他的脸上带着酒后的红润,还是那么英俊,一如初见。
祝青山擦了嘴角的酒,“慧儿,酒也喝了,不如咱们……”
“咱们去找你的儿子?”孙慧儿笑着道,“好啊,你的言知在那里,去吧!”
祝青山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几人合抱不住的大熟后面露出了一角红被,那是言知的小被子,要是一早就知道言知在那里,他还跟这个疯女人废什么话啊。
不过言知今天怎么乖,他跟孙慧儿说话也有一阵子了,他怎么一声都没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