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大赛的第三天也就是决赛的日子,人们都去看热闹了,不用花钱,更不用去青楼,男人们想看,女人们也想看。
留芳阁的生意惨淡,圆味楼的也是如此,可以说整条街的生意都不怎么样,往常川流不息的人潮,今天却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当然也不能说没有生意好的地方,老郎中的医馆今天就来了好几个病人,先是两个人因为各自心中的花魁人选而开始争执,最后演变成了两伙人,大的头破血流,腰疼腿疼。
没生意,江沅鹤便也早早的关了铺子,八宝和大冯也是男人,每天看着汤小圆和江沅鹤卿卿我我的,好生羡慕,大冯有媳妇,可惜长得不好看,还很凶悍,既然提早的下了工,哪能不去看看美人呢。
“走吧,咱们也去瞧瞧!”汤小圆叫上江沅鹤,今天那个牛芬芳没来,不过听说是在江家呢,江沅鹤和自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自己非要偏执的不肯放弃,别人也不能说什么。
只是到时候别做出些让大家都不好看的事儿来就行了。
“丫头,你真是善解人意的典范。”夜色中,江沅鹤拉着汤小圆的手说笑。
汤小圆回眸浅浅一笑,“什么意思?”
“别人家的娘子生怕自己的男人多瞧别的女人一眼,你倒好,拉着我去看漂亮的姑娘,看我多有福气,娶到这么个体贴的娘子!”
汤小圆嗔怒的看了他一眼,全镇子的男人巴不得没人管去看美女呢,可江沅鹤,要不是自己拉着他出来,还真没有这个意思,不是他有福气,爹娘说的没错,自己有福气,天上掉下这么好的男人给她,嘿嘿。
“知道我好了吧,待会儿只许看,不许放在心里!看完了就尽快忘掉。”汤小圆摆出了小娘子的架势,命令着江沅鹤。
“好,听娘子的,只看不想,不过你若是让我想,还真是为难我了,我的这里,还有这里,都装着我的小娘子呢!”江沅鹤指着自己的头和心柔声道,眼里的爱意快要把汤小圆溺死了,他的情话真是越说越溜,简直就是张嘴就来。
说是不要什么山盟海誓,可哪个女人不爱听甜言蜜语呢,尤其是喜欢的人说的情话,说一辈子都听不够。
这里离比赛的地方还有些距离,两个人边走边闲聊着。
“丫头,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你到底是在打什么鬼主意,我可听说你们店里的那套饰即没卖也不送,放弃了?这可不像你呀!”
汤小圆狡黠一笑,“各个铺子不都是想把饰戴在花魁的头上吗?”
江沅鹤点头,今晚选出来的花魁才是最亮眼的,对于各个饰铺子和成衣铺子来说,她就是个活招牌,她身上穿的,戴的一定会成为一种趋势,让全镇的女子争相效仿,衣服可能还好些,青楼女子的衣着可能不适合保守的好人家的姑娘,但饰可就不同了。
“大家都觉得我不想,其实那是不了解我,花魁佩戴的饰可是万众瞩目的,我又不傻,那可是一大笔的银子进账呢,”说话间,汤小圆一副财迷样,在江沅鹤眼前,她的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不需要,伪装的了一时,伪装不了一世,她只想做最真实的自己。
小丫头说的兴起,江沅鹤是在不忍心打断,由着她自顾自的说着。
“我虽然想,但我又不喜欢赌,”说到赌的时候,汤小圆的眼里有着淡淡的忧伤,江沅鹤知道她是想起了她哥哥的事儿,捏了捏她的手心,让她知道自己还在她身边,不要怕。
“是啊,我不喜欢赌,所以,为什么一定要赌呢?反正几家铺子都是送,既然送给个不知道能不能当上花魁的姑娘,何不直接送给花魁呢。”
“直接送给花魁?”江沅鹤重复道,他似乎明白小丫头的想法了。
与其浪费在不一定能成为花魁的身上,即便很多铺子看好的竹韵,也只是看好,不是一定,何不直接给本届的花魁送一个大礼呢。
他们去的有些晚,所以没有听到在决赛一开始提到的,为了恭贺本届花魁,留芳阁准备了一套七彩琉璃的饰当礼物。
不送则以,一送惊人,而且还响亮的提到了留芳阁的名字,再者,只有得了花魁才能戴的饰,自然比现在还不是花魁所戴的礼物,要好一些,大家潜意识里都会这样认为。
汤小圆这一举动,简直是把其他的铺子都给压了下去,因为他们支持的人还不一定能够成为花魁,而汤小圆连赌都不赌,她当真的做到了佩戴留芳阁饰的人,必然是花魁。
梨落过五关斩六将,也挤进了决赛之列,决赛一共五人,点翠楼因为出现了一匹黑马而挤进了竹韵和梨落两个人,其他的三人各来自其他的三家青楼,而且皆是头牌。
汤小圆来的时候,刚好赶上梨落的表演,穿着白纱的梨落随着乐声翩然舞动,舞衣轻薄如蝉翼般,她头上插着的簪子很美,美得夺目,乌黑的长与白衣相衬,美不胜收。
时而碎步,时而跳跃,长长的水袖也随着灵动的舞姿以优美的孤独飞舞着,台子中间的梨落如月宫中的仙子一般。
光舞的动人还不够,梨落开了嗓子,声音婉转。
曼妙的舞姿,动人的声音,配上带着些许离愁别恨的曲子,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梨落的舞和歌都像她说的那样惊艳,一曲终了,汤小圆远远的能看到梨落嘴角扬起的微笑,看来她以为胜券在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