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觉得自己周围阴风阵阵的,脊梁骨直冒凉气。说真的,出于职业原因,我心里很想过去看看那个吊死的人是谁?可我实在不敢进去。
”葛老,赵哥......”我站在长满杂草的天井里叫了几声。不出所料,屋子里一点回应都没有。
我不敢进去,马上掉头就走。
回到那条石板路上,我从路边捡了一块白色的石头,在一块石板上留了几句话:”我在村里寻找葛老和赵哥,四小时后,16点20我会回到这里。见字后切记在此等我,如果到了约定时间我还没来你们就先回去,林明俊。”
紧接着,我便在这个山谷中开始了自己孤身一人的探险之旅。
之后,每隔一段路我都会在石板路上画一个箭头,指向我最先看到的那栋房子的方向。我想着,等我在村子里转一圈后就原路返回,那样我不用重新开辟一条新路,回去的时候要快很多。之所以留下那么一个标记,我是怕万一天黑,在周围有那么多浓雾的情况下自己会迷失方向。
村里的房子都是傍山而建,全都对着山谷中央的沼泽地。这里和县志办公室的老王描述的情况多少有些出入,他说山谷谷底已经干裂开了,可此时我看到的却依然是一大片连绵不绝的沼泽地。并且我在沼泽地里还能看到很多稀稀落落的荷花。
我一直顺着石板路不停地前行,每隔一段路就能看到一间木房子。每栋木房子堂屋里都摆着几口棺材,数目不等,并且几乎每家人的棺材前都有数量不一的白骨,白骨的额头都有一张黄色的符纸。
我能想象得到当年那场瘟疫是何其恐怖,想必应该是先死的人就被家人装进了棺材,后死的人由于准备的棺材不够,只能靠在棺材旁一家人死在一起。
七十年代时期,那时我们国家还很穷,各方面都很落后。生那么一场瘟疫,除了等死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也难怪这里会有那么厉害的瘴气,瘴气其实就是一种动植物腐烂后所形成的毒气。而形成瘴气主要原因就是山林里的那些无人处理的动物尸体,这里短短几天之内一个村子的人全死了,加上周围被七座山环保,空气无法流通,瘴气全都聚集在山谷里无法稀释,久而久之,瘴气只会越来越重。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贸然来到这里,不疯不死那就真的奇怪了。
本来我还以为这个山谷并不是很大,因为之前我们站在山头上看过,这七座小山相隔的都不是很远。可走着走着,我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因为我总感觉到自己一直在走直线,没有一点拐弯的迹象。直到当我不知不觉间走到我给赵铭竹和张怡寒留言的地方时,我再也无法淡定了。
”我怎么走回来了?”望着自己留在石板上的那些字,我额头开始飙汗。
看看时间,此时还才下午两点半。难道我两个小时就把山谷转了一整圈了?
拿出空气检测仪看了看这里的空气指数,现问题不是很大,我赶紧把防毒面具取下来匆匆啃几口压缩饼干喝几口水。
瘴气虽然厉害,但它毕竟不是化学毒气,小吸几口问题不大。加上山谷底部瘴气不是很重,因此我打算吃饱喝足补充好体力后,再想办法。
吃完东西后,我戴上防毒面具又朝之前我最先看到的那栋房子走去。因为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想去看看张怡寒和赵铭竹会不会在那栋房子里等我。
然而,当我刚走到那栋房子的天井入口处时,我一下惊呆了。
因为我看见原本掉在房梁上的那个白女人居然不见了。
当时我啥也没想,赶紧掉头就跑。
那一瞬间,我为自己找了两个理由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一,我刚刚很可能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绕着谷底走了一个圈,既然没现葛老和赵铭竹他们,那就表示没有继续找下去的必要了。
二,我必须在天黑之前赶紧回去,否则自己很可能迷路。
我赶紧沿着自己来时的路拼命往上爬。然而,令我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就在我刚爬到半山腰时,对讲机里突然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小林,小林,听到请回答......”
我一听就知道这是张怡寒的声音,我赶紧从腰间拔出对讲机高兴地叫道:”师姐,你们在哪里?”
”臭小子,我们在你留字的那栋房子等你,你怎么还不来?”张怡寒大声吼道。
听见张怡寒那么一说,我一下傻眼了。
这一刻,我是又高兴,又蛋疼。高兴的是,他们终于有消息了。蛋疼的是,我现在下山,天黑前一定赶不回来了。
不过,我当然不能丢下他们不管。我赶紧转身朝山下走去,可就在我转身之际,突然瞥见一侧树林里站着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头,他鞠楼着身子,正抬头对我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