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入夜,但是白日的热闹与喧哗,仿佛依旧残留着热度,让人无心睡眠。她就这般斜倚着窗子,处在月光与屋内银盘龙烛的烛光之间,安静地看着远处,人淡如菊。
在阁楼后方,大院之中,贞英夫人却是独自一人,悄无声息的入了第二辆马车,然后又从车中出来,进入了第三辆马车。
车内别有洞天,一圈又一圈的禁制之中,那披头散发、**的女孩在铁链中愤怒的挣扎,直挣得链条锵锵作响。她那充满阴毒的目光,从飞散的乱发出射出,有若毒蛇的獠牙,狠狠的瞪着贞英夫人。
贞英夫人轻叹一声:“我知道你恨我,但我也只是受人之托,你可莫要怪我!”
袖子一拂,佛光飞出。
车内洞天,一阵凄厉和痛苦的嚎叫,不停的响起,只是这愤怒和悲凉的女孩声音,始终被禁制隔绝,一丝一毫也无法传至车外。
似这般,过了许久,直至外头的天色,慢慢的开始放出光明。
贞英夫人收起佛光,看着双手依旧被绑,娇躯前倾,晕厥过去的女孩,用袖子轻轻的抹去额上的汗水。为了参加昨晚的宴舞,这一次的月圆之夜,来得迟了一些,好在一些顺利,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话又说回来,为什么这孩子还能活着?”看着受尽折磨的女孩,她喃喃的道,“好像跟那个人说的有些不太一样,我本以为……唉!”
慢慢的转过身,欲往禁制之外走去。
就在这时,她心中忽的一动,刹那间转过身来,一下子瞪大了眼。
原本已是昏睡过去的的女孩,竟然慢慢的抬起头来,血水,从她的七窃流出,她那眼睛淌下一滴一滴的血珠,那血珠打落在她晶莹的小小胸脯上,殷红得让人心惊。
这不可能!贞英夫人又惊又讶。被她的“丈夫”折磨了一夜,这个女孩不可能这么快就清醒过来。而且,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这种鬼上身一般的感觉……
贞英夫人心中一动,盯着七窍流血的女孩:“你……是谁?”
女孩用那流血的双眸,静静的看着她:“你可以叫我黑樱月华,你也可以叫我水秀艳魔。”
“黑樱月华?水秀艳魔?”贞英夫人蹙了蹙眉,“近来叛出仙界,‘圣波旬’十九人魔中的水秀艳魔?你如何能够进来?又如何会在这里,附在这个孩子身上?”
“要向你解释我是怎么做到的,有些难以说清,而且时间紧迫,我也无法解释太多,”七窍流血的女孩低声道,“但我希望你能够相信我,有些事情,我需要你的协助。”
贞英夫人轻叹一声:“身为魔道中人的你,莫名其妙的闯入我的地盘,什么都不解释,就要我相信你,还要我帮你的忙。虽然这世界上,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事,但能不能不要奇怪到这个地步啊?”
黑樱月华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我希望,你能够相信我的师父。”
“哦?”贞英夫人笑道,“那么,你师父又是谁?”
黑樱月华道:“正明魔母!”
贞英夫人一个错愕:“喂,你是在开玩笑的吧?那个死女人……不,那个女人还没有死?这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紧接着忽的睁大眼睛:“等一下,你若真是她的徒弟,那你就是……”
“我……谁也不是!”
“是吗?”贞英夫人的脑海中,闪过当年的一个仙子。那人抬头看着天空,轻轻的道:“从今往后,我谁也不是,善也好,恶也好,甚至我自己,都要一同舍弃……”
原来……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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