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嘉依没再瞅他们,转身就出了包房。
高士波最后又劝了一句金父:“金叔,你也别怪我多嘴。若不是嘉依得管你叫父亲,我也不会多管这闲事。京都城,不是咱那小地方,你随便碰上几个人都比咱要有能耐,说话做事都要注意了。金大这样的人,还是让他早回小城的好,免得得罪了人还不自知。”
至于工作,他没这本事,这种人安排进去不是给自已找不痛快吗?
这还没怎么样的,说话就拽的二五八万的,这要真去上班,能把狐假虎威那套做得炉火纯青。
他走到门口就回头加了句:“这顿饭我请,那些摔了的盘子碗我也赔了,你们放心吧!”
金父强忍着怒火送他走了回头一巴掌扇在金大脸上,金大捂着脸懵了。“爸,你打我干吗?是那小子和那丫头不像话?还敢摔桌子,她那摔的不是盘子碗,她那摔的是你,是你的面子。”
金二冷漠的看着这场闹剧,都这样了还不忘挑拨呢!
金父额角青筋直冒,指着他大骂:“你给我闭嘴吧!平时看你挺会说话的,可你看看,今天你说的那叫话?要搁我我稀得搭理你,早一脚给你踹国外去了。”
他气得浑身都有些哆嗦,虽然怒其不急,可那毕竟是自已一直疼着的儿子,本只想骂一顿了事,可只要一想到女儿今天对他的态度,他身体里那股怒火就要发作,首当其冲的当然是这样惹怒他们的儿子。
这身体里的怒火有了发泄的渠道,他就再也控制不住,想着高士波一开始对他还算客气,到后来说话不仅不客气,还隐隐带着嘲讽,于是骂声一声高过一声。
金二皱眉,他老爸以前是他的偶像,可最近几年性格变得厉害,这里虽然是包房,可那薄薄的墙壁什么都挡不住,门口已经聚起人堆在看热闹。
“爸,回去再说吧!”金二果断的制止他爸的叫骂,示意他看向门口。
刚才高士波离去时没有关门,现在四敞大开的,门口有别的房间吃饭的客人还有服务员正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
金父这一生经历过很多事,年轻的时候更是局里的业务骨干,本来前途正好的时候,金母跟他离婚,虽然明面上看他没有什么损失,也没人告他之前重婚罪。
可他后来再也没升过级,还从前途大好的刑警队调到了办公室,他隐隐感到不对劲,后来跟一个老同事喝了酒发牢骚,人家才隐约透露一点,上面觉得他人品不好。
这句话如五雷轰顶,这就是绝了他的升迁之路啊!
怪不得以他的资历才任一个办公室副主任,上面有主任压着,平级还有一个副主任比他受重用。
这时他才后悔,可世上最缺的就是后悔药。
他一心想让儿子进公安局,到时候凭他的经验,儿子一定可以平步青云。
只是之前金大不想去开死工资,他现在多挣钱,干吗去上班?
后来也是发生了一件事,才觉得这个体户挣钱是挣钱,可缺少社会地位,这才同意去上班。
只是这时候管的严了,他就把目光盯到了金嘉依的男朋友身上。
要说这姑娘大了就是心里向着男人了,有了这么大的靠山都没跟他说过,还是他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想安排儿子工作的时候,才有人点了他一句。“你姑娘是厅长的侄媳妇,只是你女婿说一句话不比什么都好使,你还到处找什么关系呀!”
他这才多问了几句,知道二姑娘的男朋友竟然是厅长的侄子。
他们这才打了谱进了京都。
只是没想到一切都被金大搞砸了。
他脸上青红交加,实在不好看,甚至能称得上灰溜溜的离开了饭店。
他从头到尾怨天尤人,怨金母跟他离婚,害他不能再升职;怨金嘉依不给面子不帮忙,害他颜面尽失;怨金大说错话得罪了高士波和金嘉依;怨……
唯独没从自已身上找原因。
金嘉依大步流星的往外走,高士波边摇头边追上她。
“你这脾气和小涵越来越像了,眼里是一点不揉沙子。”
这话虽是抱怨,却能听出里面饱含的宠溺和怜惜。
金嘉依神色微缓,没好气的嗔道:“我是怕给我增添麻烦。这种人,搭理他们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