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份,骄阳似火,中小学生们顶着烈日完成了本年度的期末考试。
林涵虽然打着跟郑淑丽开幼儿园的主意,却忘记了大姐并不能当自己的家做自己的主。
“爸爸,你快跟大舅母说,让大姐明天上咱家来。”林涵觉得皇帝不急太监急,看家里其他人都是慢条斯理的该干吗干吗,不知道老师的培训也是件大事吗?
她忘记了现在干个体户是让人瞧不起的事情,虽说卖了几回菜,可那是在没有认识人的情况下去的,老妈老爸的感触不深。
现在自家要开幼儿园,这俩口子心理上有些别扭,这算不算挖社会主义墙角?
郑淑丽怎么说也是自家人,要是干了个体户会不会耽误她,这将来找对象男方的条件都不一样,自己会不会落埋怨?这都是要考虑的事情。
“着什么急,过两天她呆不住就来了。”老妈是不急呀,林福生说了,从外面聘两个年轻老师是一样的,没必要非得自家人。自家侄女要是能找个稳妥的单位上班是最好的。
看看,虽然同意办幼儿园了,但是内心深处还是觉得上班好,多光荣。再挂靠公社也是私人办的,有什么前途,不过是为了正大光明的花钱罢了。
林涵急了,摇着老妈的胳膊开始巴拉:“娘哎,”一着急前世儿子经常叫她的称呼出来了。“老妈呀,你这不是后悔了吧。我爸那手续都办妥了,桌子我大爷他们都给做好了,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你可不能打退堂鼓啊。我姥爷就你亲爹都磨刀霍霍向猪羊了,我的大棚菜可是等着滋润那些可耐地小盆友……”
“停停,什么乱七八糟的。”郑雅兰听着大姑娘那一通不伦不类的嗑训斥道:“好好说话,乱用什么词?那用的对吗?不是都学到四年级了吗,你刘姨还说考试成绩都挺好,就学成这样啊不拉不拉。”
老妈,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林涵低着头实行左耳听右耳冒。训了一会看孩子挺老实,挺虚心接受了批评,末了道:“你找你姐有啥用,她同意了你大舅母能同意?”
“那咋办,总不能都雇外人吧?”那能放心吗,虽说有姥爷在,可姥爷不是负责采买,负责做饭,负责整个后勤吗?
“雇人就行,公社出面还好找人。这些不用你小孩管了,玩去吧!”
“啊,啊。”冷不盯俩小的在地上坐着朝她喊,好像在附和老妈的话。
不用告诉,郑淑丽姐弟几个考完试就都跑来了。还没返校,没发寒假作业本,这几天都不用写作业,赶紧上小姑来玩几天。
林涵决定给大姐上堂课,关于她今后的大好人生,以及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问题。
这小城在未来十几年内富裕了一大批本地的,没有工作的社会人士,以及外地来淘金的各界人士。以农村人居多。
而小城在未来十几年内一大批上班的,不管工作好坏,不管后来下没下岗的,都捧着当时的铁饭碗看着人家一个个没工作的哥们姐们大踏步的奔向前方——捡金子。
而林家和郑家就属于后者。谁让咱有一份安稳的工作呢,谁叫咱捧着还算结实的铁饭碗呢。
所以,当后来林涵把那个在国企的工作辞了的时候,无数次后悔没有第一时间从事个体工作。
现在,有一个机会,让咱捧上金饭碗,说啥也要努力朝这个目标前进。
“姐,你考的咋样?能不能考上高中?”虽然知道她学习不咋的,可也不能明说不是。
“不咋的。”小孩伢子还知道高中,懂得怪多的。
“那你以后打算干啥?”看她那没精打采的样,像霜打了的茄子——蔫了。
“没啥打算。我说你个小屁孩管那么多干啥?”郑淑丽不耐烦了。老妈可说了,只能先找个临时工干干,以后再慢慢想办法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