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指标下来的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唐定峰的军队前途,对唐定峰的妻子唐术刑的母亲来说,这是不能容忍的事情,又因为唐术刑在很多时候像极了唐定峰,一语不,不知道用脑子得到他人的欢心,所以被认为是和唐定峰一样的老实白痴,深受她讨厌。
当然,像极了母亲的唐术禅也加入了讨厌的行列。那时候的他就知道如何维护作为大哥的权威。
“吃吃吃!吃什么吃!就知道吃!”唐术刑母亲不知道哪儿来那么大的火气,在唐术禅小声对她说了几句话之后,她又立即扭头对站在臭水沟前的唐术刑骂道。
而听着唐术禅冤枉唐术刑的那番话语后,唐定峰也只是瞪了自己大儿子一眼,并没有出面制止。
“把碗举起来,举过头顶,好好反思反思!反思好了才能吃饭!”唐术刑母亲大吼道。
唐术刑站起来,低着头将碗举过头顶。
“妈说了,让你蹲下去举过头顶。”唐术禅阴阳怪气地接茬道。
唐术刑没有动,但很快遭来的便是其母亲扔来的一跟鸡骨头,骨头在砸到脸上之后,他只得慢慢地蹲下去,维持着举碗过头顶的动作。
“妈的!”田夜寒看不下去了,抓碗就要去砸唐术禅,却被姬轲峰拽住,姬轲峰的父母用眼神制止着田夜寒。
田夜寒在无法帮唐术刑反抗的前提下,只得抱着自己的碗走到唐术刑身边,然后做着和唐术刑一样的动作,也蹲下去举着碗,故意在那大声地背着乘法口诀表。
背着背着,还在桌子上的姬轲峰故意来了句:“夜寒,你背错了……”
说着,姬轲峰甩开自己父母的手,也端着碗走了过去,站在唐术刑的另外一边,蹲下来举着碗开始背了起来。
”……三七二十一,四七二十八,五七三十五,六七四十二……”田夜寒和姬轲峰在那大声地背着。
院子中安静了下来,唐术禅放下筷子,怒视着那两个与自己作对的孩子,唐术刑的盟友!挖空脑子想着要如何对付他们,而他母亲只是继续给他夹着菜,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谢谢——”唐术刑低着头用非常小的声音说道。
田夜寒和姬轲峰装作没有听到,继续大声背诵着,把声音提到了最高,几乎是在喊。他们的喊声让他们的父母坐不住了,直接上前拉他们回去,但两人死都不走。两人的父母只得站在那看着唐术刑的父母。
“我说,要不算了吧?”唐定峰这个在自卫还击战中立功无数的男子,如今像只温顺的绵羊一样征求着自己妻子的意见。
“术禅,走,咱们进屋吃去。”唐定峰的妻子拽着唐术禅,端着碗进了屋,随后唐定峰看着唐术刑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他不用被惩罚了。
唐术刑放下早就酸麻的手回到了桌前,整个过程中他只留过一滴眼泪,而那滴眼泪则是在他对田夜寒和姬轲峰说“谢谢”的时候流下的,至少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两个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会站在自己这边。
他们不仅是小,还是兄弟。
田夜寒的父亲田辉民,姬轲峰的父亲姬民兴一人拿着酒杯,一人拿着一瓶子白酒来到了唐定峰的身边,用眼神示意那三个孩子到旁边桌上去吃饭。
三个孩子知趣地离开了,田夜寒和姬轲峰则低声地商量着如何反击唐术禅,年少无知的他们甚至商量着要不从哨兵那拿了枪,把唐术禅毙了算逑。
这边桌子上,三个从战场上活下来,又同时从野战军转了武警的老战友沉默不语。田辉民和姬民兴互相用眼神示意着谁先打破沉默,但最终沉默还是被唐定峰自己打破。
“你们记不记得在战场上杀了多少人?”唐定峰看着酒杯低声问。
田辉民和姬民兴微微摇头,曾经他们还时常提起在战场上的事情,但随着年龄增加,岁月流逝,他们越来越害怕提及在那场战争中生的事情。
“那时候,我总是在想,要是真的可以活着回去了,我肯定不当兵了,马上复员回地方找个女人结婚,生一堆孩子安安稳稳过日子。”唐定峰喝下那杯酒,“我唯一没有做到的就是没有不当兵,只生了两个孩子。”
唐定峰的话有点没有逻辑了,但酒只是喝下去了两杯而已,其他两人也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听着。
“在战场上,你做个决定就会有人死,要不是自己的兵,要不就是敌人的兵,做决定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唐定峰又倒酒,也不劝田辉民和姬民兴喝酒,“老大唐术禅像他妈这很好,适应和平年代,可老幺表面上像我,这并不好,乱世才需要他那种人,所以他需要改变,需要做一个懂得怂恿他人做决定,自己占便宜的人。”
田辉民和姬民兴很吃惊,没有想到唐定峰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随后,唐定峰起身开始收拾桌子,也不再说其他的话,也顺利地将田辉民和姬民兴想为唐术刑说些好话,也许能在以后得到些好待遇的念头给彻底打消了。
那天,坐在旁边桌子上刨着饭,将饭都舔得干干净净的唐术刑,将自己父亲的话一字不漏地听进了脑子中,那时候他并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自己要想平平安安,只能在表面上装成一个彻头彻尾的二货白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