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就等你提这事呢!
弘晴可不是啥大善人,哪可能平白无故地给八爷等人发银子,尽管是为了应对不就的将来必会冒将出来的整顿旗务一事,可也没打算平白便宜了八爷等人,没个等价交换,弘晴又怎肯平白吃亏,只不过此事不能由弘晴自己来开这么个口,前番之所以设下“二桃杀三士”之策,为的便是从八爷处狠剐回一把好处,这会儿老十四自己挑出了由头,弘晴自是称心如意得很,不过么,这等得意自不可能摆到脸上来,而是作出一副目瞪口呆状地望着老十四,宛如听到了这满天下最令人震惊的消息一般。
“嘿嘿,这事儿么,是难了些,可晴哥儿是谁啊,这满京师里可都算是数得着的大能人!想来还是能应对得过去的,唉,十四叔也是没法子啊,就俩省,这咋分都不是,不扯那么许多了,晴哥儿若是肯帮这个忙,就算十四叔欠你个大人情了,啥时要,十四叔啥时便还了去,如此总该成了罢?”
望着弘晴那震惊的小脸庞,老十四自己也觉得过分了些,奈何八爷有交待,他也不好不提这茬,没奈何,只得是伸手挠了挠头,满脸歉意状地扯了一通。
“十四叔,瞧您这话说的,这不是要小侄的命么?天地良心的,小侄答应将两省平白交出,已是担了无穷的干系,回头一准被十五叔、十六叔埋汰个没完,这也就算了,小侄勒紧裤腰带,熬一熬也能挺了过去,这再多上俩省,便是拆了小侄,那也是断然办不到的,十四叔,您还是饶了小侄罢。”
弘晴一向就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好处没到手之前,要他让步,那可比登天还难,这会儿叫起撞天屈来,当真演得个活灵活现的。
“要不就一省总该可以了罢,你晴哥儿随便指了去,但消不是太差的地儿,十四叔都认了,这总该可以了罢?”
一见弘晴委屈若此,老十四自个儿也觉得心里头十二万分的过意不去,奈何八爷处也得有个交代,老十四暂时还不想跟八爷一伙闹了生分,毕竟他眼下还没有自立门户的实力与能耐,还须得靠八爷等人支撑着,正因为此,老十四不得不腆着脸、陪着小心地降低了要求。
“唉,十四叔,你这……罢了,罢了,这事情呢,小侄先记在心里,回头跟十五叔、十六叔商议一二,只是没个补偿啥的,怕是难啊,那商号小侄虽是占了大头,可也不全归小侄不是?总得有个由头,小侄也好跟十五叔等人交待不是?”
有着超越这个时代的知识与见识储备,弘晴压根儿就不怕赚不来钱,别看给出去的不少,其实呢,他自己赚的更多,此无它,香皂的成本低得令人发指,老十四每赚一两,弘晴处可是能捞个双倍不止,还不用出啥太大的力气,给出几个省的分销权,弘晴还真就没放在心上,再说了,这分销权可是几年一签的,到时候要收回,也简单得很,一句话的事儿罢了,正因为此,对于给老十四一伙些甜头,弘晴并不怎么在意,不过么,这钱自然不能白给不是?送上门来的竹杠,此时不敲更待何时?
“嘿,有晴哥儿这句话便好,得,不扯别的,要啥补偿,晴哥儿只管开口,但凡十四叔有的,一准让你满意便是了,即便一时没有,十四叔想尽法子,也得给你搞了来,终归不能让你晴哥儿平白吃亏罢!”
老十四原本正歉意满满地,这一听弘晴如此说法,立马又来了精神,拍着胸脯便大包大揽了起来。
“十四叔言重了,小侄哪敢提甚过分之要求,只是十五叔、十六叔那头常有些怨言,说是大家伙都是阿哥,兄弟几个都可着劲往各处塞人,就他俩没个门路,手下奴才心都寒了去,小侄听了也觉得寒碜,奈何小侄也是个无能为之辈,半点忙都帮不上,也就只能是光看着,不瞒十四叔,小侄这心里头可是酸着啊。”
老十四既然敢大包大揽,弘晴自是不会跟其讲客气,这就开始伸手了,尽管没说得个分明,可意思却是明白无误地表达了出来。
“这……嘿,晴哥儿想塞啥人,又想得个啥位置,总得给十四叔交个底罢,若不然,十四叔还真不知该从何帮起了。”
一听弘晴开出了这么个条件,老十四心底里倒是大松了口气,此无它,不就是塞个把人进官场么,这事儿对旁人来说很难,可对于势力强大的八爷一方来说,却算不得啥难事儿,当然了,不难归不难,老十四可不想太过轻易地便答应下来,毕竟此事可是要担一定干系的。
“有十四叔这句话,小侄便算是安心了,嘿,不满十四叔,不就是些把总、千总的出身文碟,还有么,七品候补知县的空白文碟也来些,小侄要的真的不多,每样来十份足矣,能多固然好,不成么,那也就算了去了。”
真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弘晴玩起狮子大开口来,半点都不在老十四之下,此言一出,立马就轮到老十四目瞪口呆地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