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位小友是?”大堂里进来了位六十来岁的老者,步子扎实沉稳,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在大堂里找地方坐下,而是直接朝着大堂内戴老爷子坐的地方走了过来,叫了声师父,疑惑打量着崔山鹰问。
崔山鹰是昨夜才到的,所以知道他来的人不多。
戴老爷子端着茶杯,喝了口茶水,放下后才说:“形意拳传人,河内,老崔家!”话简洁,意思却明了。
“河内老崔家?”来人皱了皱眉头,这年轻人怕刚到二十岁吧?就坐到了自己师父身边,就算是崔家人,有跟戴家老太爷平起平坐的份?
“崔山鹰!”崔山鹰含笑着朝来人拱了拱手,人却坐在那里,没动。场合不一样,代表的身份也不同,所以崔山鹰托了个大,没起来。
来人年纪也不小,比崔山鹰爹崔三杰岁数还得大上十来岁呢。叫戴家老太爷师父,也不知道是哪个徒弟!
“你就是崔山鹰?”来人愣了下,好奇打量着崔山鹰,这小家伙要是‘崔山鹰’那跟戴家老太爷坐一块别人到真说不出什么来。哪怕是他爹崔三杰来了,这个位子都不见得能坐,爹不能但是儿子能,人家抗了崔老爷子一辈子的恩怨,名声,接了班。
戴老太爷子说:“这是我二徒弟,李吉福。”
二徒弟李吉福?
崔山鹰心说,原来这位就是王正罡老丈人啊。
没等崔山鹰说话,戴老太爷子抬头对着二徒弟李吉福道:“你先自己找地方坐吧,不愿意坐就出去招呼人,今天这事,该往哪边走,你心里得想好喽,艳丫头这多年来,自己一个人也不容易。”往下多的话,老爷子也没再讲。
李吉福眉头皱了皱,然后眼神里又闪过了一丝没落,叹了口气,朝崔山鹰道了句:“让崔家小友见笑了。”说完,转身又走了。
戴老太爷子等李吉福走以后,轻声说:“我这个徒弟啊,年轻时候仗义,可为人也霸道,脾气不是太好,这不,到老了才知道收敛点,要是当年有像你这种沉稳劲,也不至于让艳丫头苦这忙多年。”
崔山鹰没说话,只是听着,这些事儿上都是人家家务事,哪有他乱掺合的份啊。岔开话题问:“老爷子,王正罡人在哪呢?”
“地窖里蹲着呢!”戴老太爷子回了句。
崔山鹰点头说:“嗯,蹲着好,是该反省反省,做的不地道,虽然不知道当年谁对谁错,可就瞧着他抛妻弃子的份,我就不待见他。昨晚我还跟浩然师兄说,要是早知道是这码事儿,我都不来。坐在这里,觉着都替他丢人,男人没把自己女人照顾好,有啥理由都不叫对。”
戴老太爷子听完崔山鹰的话,抬头朝他看过来,呵呵笑了,说:“你这话说的我爱听,男人没把自己女人照顾好,有啥理都不叫对,好啊,那你在说说,除了王正罡有错,这事儿还赖谁?”
崔山鹰摇头道:“谁都不赖,就赖他。”现在当着戴家人的面,对王正罡的贬低就是变相的夸奖,所以崔山鹰一口咬定,就是王正罡事情做的不地道。
戴老太爷子一生历经风雨无数,崔山鹰这点小伎俩,哪能瞒得过他啊。呵呵笑着骂了声:“小狐狸,够滑头的!”
崔山鹰干笑了两声,也不接茬儿。
“今天这出戏,会演吧?”戴老爷子轻声问。既然这小家伙是明白人,那老太爷子也就不掖着藏着了,没那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