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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迎接今天的“签约”,敏涅茨特地起了个大早。
用心打理被迪利克称为“成功人士象征”的浓密短胡茬;为保养得很好的头摸上蜡,梳成一个经典款的大背头;穿上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手工定制西装,戴上限量版的金表;最后再喷上点男士古龙香水,俨然一副成功人士的做派。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敏涅茨满意地点点头。第一印象很重要,成功的装扮可以给人良好的第一印象,也更容易取得他人的信任。
干我们这一行的,不就是要利用信任吗?只要取得了他们的信任,离钱到手也就不远了。
敏涅茨正了正领带,笑容里透着志得意满。
他是得意的,相当的得意。
他之所以会来克洛斯贝尔,是因为某个台面下的委托,本来没想过要重操旧业,实施诈骗。但到了克州后,现市区和郊县的巨大反差,心里某个念头蠢蠢欲动。
这里稍稍介绍下阿尔摩利亚村。阿尔摩利亚村位于克洛斯贝尔市郊。和导力文明高度达的现代化市区不同,这里保留着相当完好的自然风光,许多厌烦了都市喧嚣的市民和旅客都会来此度假,其中不乏政界高官或是商界精英。
稍稍调查了下地价和房价后,重操旧业的念头疯狂滋长,不可遏制。于是,他一改原定计划,把自己包装成一个成功商人,频繁出入各种高档场所,并假借度假之名,前往阿尔摩利卡村。在那里,他遇到了村长的儿子迪利克,一位富有冲劲但有些鲁莽的年轻人。
从做生意的角度出,迪利克不是什么好的合作伙伴,但对于敏涅茨而言,这是再合适不过的诈骗对象。年轻意味着不成熟,富有冲劲意味着容易被打动。鲁莽则意味着想问题不周全,而和父亲的不和更是将被拆穿的概率降到了最低,四者一综合可不是最容易受骗的那一类人吗?——没错,就和五年前那个笨蛋男爵一样。
不知怎地。他又想起了帝国的那个年轻男爵,那个被他骗光家产和领地,最后连爵位都被剥夺的倒霉蛋。听说他们一家已经下落不明好几年了,也许在哪里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也许直接死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
但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自己太笨,太贪心又怪得了谁?那次诈骗我可是留了好些破绽呢,连照片都留下了,想要拆穿真的不难——敏涅茨如是想着,多年从事地下行业,早已将他仅存的良心磨灭殆尽。
他甩了甩头,将脑中纷乱的思绪甩出脑袋,最后一遍回顾今次的计划,看有没有什么纰漏。
现迪利克这个绝佳的诈骗对象之后,敏涅茨一边暗自窃喜。一边不动声色的和对方结交。不仅频繁带对方出入高档场所,展现“公司”“雄厚”的财力,还慷慨的将某些“通过关系”弄来的紧俏商品以低价转让给迪利克和他的朋友们。最夸张的一次是将乌尔努公司生产的最新的导力货车以五万米拉的低价卖给迪利克的死党之一艾尔琴,要知道这款车的市价可是五十万米拉,足见敏涅茨是真的花了心血和成本。
不过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吃人手短拿人最短,更重要的是被利益冲昏头脑的年轻人在敏涅茨的蛊惑下,纷纷加入所谓的《甜蜜商社》计划,还在村里积极造势。
谁不希望过好日子?市区那么繁华,他们怎么会不羡慕。再加上来游说的都是知根知底的熟人,淳朴的村民心动了。而在敏涅茨亲自登门拜访,再次蛊惑后,心动变成了行动。
就在今天。他将得到他梦寐以求的东西——阿尔摩利卡村的大半地契。一旦地契到手,他会一刻不耽误地将之卖给早有联系好的下家。不知道沉溺在财致富过好日子的村民们在梦碎后会是个什么表情,那群信心满满地年轻人又该是如何崩溃,几乎算是半个帮凶的迪利克又会怎样?会不会自杀呢?
敏涅茨不无恶意的揣测。还是那句话,和本大爷又有什么关系?等你们现不对的时候,我早就带着钱去国外潇洒了。哪还会管你们死活......至于,地下委托大不了付笔违约金,想来以双方良好的合作关系应该不会有问题吧,也许,大概......
算了,先把钱拿到手再说。敏涅茨提起公文包,走出酒店,来到停车场,开起了他心爱的小耗子,不,是他心爱的黑色卡车朝承载他未来美好生活的阿尔摩利卡村飞驰而去。(抱歉,写到这里,不知怎地就想到了敖厂长那独特的川普。)
沉浸在喜悦中的敏涅茨并没有现阴影的迫近,这股阴影名为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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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摩利卡村,《白蜡亭》酒馆。
酒馆这种地方一般是上午没人,从中午开始慢慢来客人,入夜之后才变得火爆。
可今天不同,《白蜡亭》一大清早便人满为患。来人都是村里的村民,不仅有喜欢泡吧的年轻人,还有许多滴酒不沾的老人,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吵得住宿在此的旅客不得安睡,几度抗议。可这些微弱的抗议声,很快淹没在村民们逐渐高涨的情绪中。
上午九点,签约仪式准时开始。
今日格外光鲜亮丽的敏涅茨在村民们热切的眼光中,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入酒馆,面带微笑地和村民代表迪利克、艾尔琴等人握手,随后洒脱地朝着村民们挥手。
全场沸腾。
接下来,收取房产证,签约,一切都是那么的正规。
在所有人举起香槟庆贺之时,气氛达到了最高点。
也正是在这“历史性”一刻,“可恶”的土城竹官来查(搞)水(破)表(坏)了!
还是“土城竹官”大队的大队长罗伊德,一马当先,一拐“砸”开大门,大喝一声:
“全员,不许动!(我)城(们)管(是)查(警)水(察)表。”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