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诸葛松贵为武陵太守,偌大的郡城他官最大,虽然尚不能全行太守事,可要能阻止他娶亲的人,还真数不出几个来。
而这个此时来触他眉头的家伙就是巩志。诸葛松见他满脸惊慌,全然不顾在座的各位宾客,甚至还一下子把为他和晴儿举行仪式的司仪官推到一边,便知道肯定有大事发生,便没有斥责他,只是冷着脸等他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待到巩志满头大汗的对诸葛松解释了一番之后,喜堂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晴儿因为还蒙着盖头的缘故,诸葛松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也能从她微微发抖的身体看得出这件事对她的打击。
原来自沙娜被诸葛松放回去之后,她虽然在撤兵之后便请蛮王前来报复,谁知那蛮王却早已从其他被俘放归的族人那里听到了沙娜在诸葛松那里的遭遇,那些蛮兵没有亲见的地方全靠想象去补,再加上沙娜那晚确实也被捆在了诸葛松的房间里睡觉,所以风言风语开始在五溪蛮族的领地上蔓延。
蛮王听了大怒,尽管沙娜百般解释,甚至试图以死来证明清白,可最后蛮王还是派人给诸葛松送来了信帛,这信帛巩志本没想看,但蛮王的使者在见他时已经明确的告诉了他信帛中的意思,那就是诸葛松必须迎娶蛮王的女儿做正妻,这样双方以后不仅不会再有战争,还会因为姻亲的关系而互相扶持。如若不然,蛮王便会举整个五溪蛮族之力,十万蛮兵直奔郡城,将诸葛松这个新郎给抢回去洞房!
诸葛松听了巩志的转述,也无心再看信帛,整个结婚的喜庆气氛都被这突然而来的事情给搅散了。他有心想继续这场婚礼,吉时已到,再不拜堂就会错过了。
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诸葛松的身上,诸葛松叹了一口气,虽然很知道如果不答应蛮王的后果是什么,但是此情此景,他要是就这么屈服了,那让晴儿怎么办?他还算不算一个男人?全天下的人又会怎么看他?
想到这儿,诸葛松热血上涌,再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冲着司礼官大喊:“还愣着干什么!耽误了我拜堂的吉时,我把你从城楼上扔下去!”
司礼官闻言便是一个哆嗦,赶紧上来继续仪式。诸葛松这话明着是对司礼官的,实际上是在警告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巩志在内不要坏了他的好事。
在这个时代拜堂对吉时的讲究要比现代要严重得多,诸葛松可以想象如果蛮王的信使在他拜堂前的头一天就来,这些官员们肯定会死活拉着他不让他和晴儿完婚,可现在箭在弦上,如果现在停下来的确是太不吉利了,所以他们也只能强颜欢笑的站在一旁看着诸葛松继续拜堂的仪式。
拜堂结束后本该由诸葛松挨桌敬酒,可很明显大家都没什么吃喝的心情,诸葛松自己就更别提了,本该通宵欢庆的婚宴很快便草草收场,待到入了洞房为晴儿揭下盖头,她眼睛红红的看着诸葛松,用她那嫩如青葱的手握住诸葛松的手了一句:“真是难为你了。”完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的流了下来,诸葛松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一夜的缠绵,都似乎只是为了忘却即将到来的危难。
第二天诸葛松醒来时天已经大亮,这次晴儿并没有离开,她幸福的躺在诸葛松的怀里,脸上挂着笑,也许正做着一个香甜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