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亲事,只说欲立公主殿下为正妃。”易成简短地说道:“先安晋王之心,日后吗,即便朝廷应允了册封之事,也总有解决之法。”
朱永兴微微眯起了眼睛,古人的含蓄啊,立异族女子为正妃,暗示自己没有争夺皇位之心。日后的解决之法,嘿嘿,不过是寻个名头,废旧立新。现在的人哪,把女人视作什么,工具罢了。
“立阿珠为正妃,这是吾已定的心思,向晋王略有提及,也无不妥。”朱永兴说出此话,表示他已经接受了易成的建议,但对日后的废旧立新,却已根本否决。当然,这是不必跟易成明言的。
“殿下今日定是劳乏,晚上的讲武会不若暂且推后——”易成见朱永兴接纳了自己的谏言,心中高兴,想着朱永兴迎候宴酒,可能身体疲乏,便想让朱永兴早些安歇休息。
“不必,吾身体康健,年纪又轻,哪里便容易劳乏。”朱永兴笑着摆了摆手,说道:“照往常安排吧,吾到时便去。”
这讲武会算是朱永兴建立军校的一个前奏,三日一场,一场约为一个时辰,皆是在晚饭后进行。和众将们就一些战例进行分析,再把自己记忆中的一些军事观念展露出来,共同进行探讨研究。
起初参加的人并不多,级别也较高,多是为了给朱永兴面子,前来捧个场子。可后来朱永兴加了规定,军中千总以上的除了公务走不开之外,都得前来参加,这人员一下子就多了起来。
将领们开始还是遵令而行,可听过之后也慢慢有了兴趣。讲武会并不是学生上课那般严肃,令人感到束缚,而是气氛宽松,人人皆可畅所欲言。而朱永兴也不只是谈军事,还讲些别国他地的知识。这对于消息闭塞,见识短浅的众将来说,无疑是个开阔眼界的好机会。
………………
庆阳王刘震昂首阔步走入晋王的书房,跪倒在地,口称:“孩儿拜见义父。”
“不必多礼。”李定国和蔼地虚扶了一下,因为对蜀王刘文秀心中有愧,他对老战友的临终托孤本想好好对待,不想本是去迎驾的刘震却在战场建功,更被朱永兴赏识,袭爵郡王。
刘震充耳不闻,恭恭敬敬地连磕了三个响头才起身:“义父,孩儿临阵冲杀,薄有微功,未负义父平日教诲,未损义父英名。”
刘震差不多是李定国看着长大的,按说这么短的时间不见,也不至于生疏,但不知不觉中,李定国竟然感觉好像有隔阂了。唉,总是自己不好,疑心蜀王,软禁加以防范,致刘文秀抑郁而死。
“勇追穷寇,生擒线国安,做得很好。”李定国微微颌首,唏嘘道:“如今已为郡王,当可告慰刘兄弟在天之灵矣。”
刘震眼圈微微一红,躬身说道:“孩儿袭爵郡王,实乃父余荫,义父教诲,未能实至名归,心中惴惴。故请命随岷殿下赴安南,望能再建功勋,以塞众人之口。事前不及禀报义父,还望义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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