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画拍了拍手,说道!“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六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录后蕉。三五年时三五月,可怜杯酒不曾消。玉珊姑娘,你站在外面,风露可是很寒苦的。”
说着点亮了油灯。
门吱哑一声,被推开。
一个少女面色惨然地走进来。但她的眼睛却盯着香案。香案上香炉里那柱香还在继续燃烧着。
但室内多了几个人,除了艾儿与另一个小丫头,正在用不解的眼神看着这一切外,还有王画以及他身边那两个俏丽的妾真,另外还有李
俊。
他们都坐在床沿匕,正用惋惜地眼神盯着自己。
王画说道:“玉珊姑娘,不用看了,这柱香已经让我调了包。”
又说道:“不过我还是称呼你玉珊姑娘,还是称呼你陆小娘子呢,还是称呼你为陆小神医?”
李重俊奇怪地问:“我还是不懂,怎么是她?”
在所有姑娘当中,也只有这个玉珊给他留下的影响最好,丝文秀气。
玉珊脸色惨然,说道:“如果没有猜错。两位一位是太子殿下。还有一位是王中营吧。”
“正是。”
“那奴婢输得不冤。”
既然玉珊道出他的身世,李重俊也改了自称,说道:“孤不是不明白。”
到现在他依然是一头雾水。
王画说道:“太子殿下,应当我们这一行很小心了,为了掩饰。我玄意做了许多安排。但为什么我们一进秋翡白玉坊,就引起某些人的注意呢?甚至他们还吩咐玉宣对那栋院子监视。
也就是说,我们一到滑州,就有人对我们注意了,好象知道我们这一行是为了柳家冤案来的一样。”
李重俊茫然地摇头。
“当然了,不排除有其他的可能,比如说我安排在滑州的人叛变了。或者我的样子被人认出来了。但再思考一下。既然知道是我亲自前来,不用说也猜出太子的身份。那么他们还敢在我们面前公开杀人行凶,我相信,天下之大,也许有这样的人。可滑州这群硕鼠还没有生出这个胆量来。”
李重俊反应过来,说道:“王学士,你是说这些人早得知你在调查此案,也知道我们这一行是特意调查这件冤案的。但不知道我们真正的身份。因为我们是到了汴州去的,而且王学士从来不进青楼,再从细节上考虑,忽穆儿说了你的岳父,可你没有妻子,同时也不会为白菊鼓琴。因此一开始猜测我们是你安排来的人。可看到你用钱宽松,又再次产生怀疑。认为是判断错误了。有可能是无意卷入进来的。”
王画说道:“你的想法很对,不过究竟对不对,还要问一下陆小娘子。陆娘子,太子猜得可对否?”
玉珊黯然道:“正是如此。”
李重俊又说道:“但是你早晨说的?”
王画微微一笑,答道:“我早晨说的没有说清楚。早晨我排除了玉灵的嫌疑后,在你们心中一定是认为玉执做的。这是因为玉执正好与玉宣住在一排房中。而且玉执性格爽直,当然也沾染了一些狐媚之气。相反玉珊姑娘给大家都留下更好的印象。甚至你们心中都不愿意往她身上想。可正因为玉执的爽直,也让你们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你们看。”
说着王画推开了窗户,窗户外面是几棵高大的桂花,已经有了早开的桂花开始在枝头绽放出一些金色的光苞来,夜风吹来,还隐隐传来阵阵的幽香。
“当时我布置时,为了不让凶案再次发生,是刻意让护卫与她们这群姑娘搭开的,同时让他们轮流值勤。夜里监视动静的。可是从玉陆小娘子窗户翻出去。对面正是玉宣的房间,这些桂花正好遮蔽住了视线。当然,我也疏忽了,不过也因为人手不足造成的。”
总共才二十来名护卫,李重俊的安全是重中之重,所以小楼是防卫最严密的地方,这样一来,如果放在夏荷院不成问题,可放在白玉院,人手就略显不足了。
“但孤还是不明白。”
“太子殿下,让我细细说来。在我昨天夜里将玉灵排除在外,就在城外画了两幅画像转递给了严同年。让他派人重点清查她们。可没有想到会给我带来这么大的收获。”
严同年是尊称,就是严挺之。
“但那时候我与你们一样,也认为是玉执做的。只是早上我看着玉宣的窗外,才开始对陆小娘子产生怀疑。因为玉珊虽然文静,可也代表着什么,性格深沉。当然这只是猜测,我又仔细地看着窗外,大家早上听过我说的土壤吧。因为挨着河畔。土壤特性与前面的土壤特性不同。这里是黑色的粘性土壤。所以我在一株桂花下面看到一滩湿迹。大约陆小娘子也没有想到我立即进入玉宣房中,第二土壤的渗水性差。所以大意了,将剩余的水到在这株桂花下面。”
说到这里,他走出房间,在门外墙角上将一个水袋提了出来。
众人看着这个果如王画所猜。用丝绢做的水袋,里面还装着大约十几斤水,脸色都变了变。这是他们第一次亲眼看到这场凶案的真正凶器。
王画又说道:“当然,也不能排除是玉执故意翻出窗户做的。可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姑娘进入秋翡白玉坊的时间,早上我对姑娘过去的身世还不了解,可我却知道姑娘正好是二月时候才进入秋翡白玉坊的,这个时间与柳主薄被害的时间相隔不远。而且无论是玉执也好。玉宣也好,我的人都查到了过去,可对于姑娘的过去,几乎是一片空白。当然了,不排除姑娘不想说。我的人能力不行。但这么多巧合在一起,再是巧合,就说不过去了。”
说着看了一下她的脸色,见到她脸色很平静,暗下里叹息一声。
李重俊又问道:“但孤还是不明白,我们这一行人为什么让人怀疑呢?”
“太子,我上午也不儿”直到我接到严同年给我的纸条才清楚了事情的炮颍说来严同年也有一点责任。他是去年到洛阳游学的,认识了一个好友,叫安仁理的汝州人。这个安仁理很有才学,可科考除了才气,还有人气。这个安仁理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庶族地主家庭,没有人推举,所以连考了两次都没有考中进士。当时严挺之也正好落了榜。所以两个人惺惺相惜,成为好友。途中安仁理还邀请了严挺之去过他的家乡游玩过一次。因此他结识了另一个人。也就是我们的陆小娘子。”
“她是一个大夫的女儿,与安仁理定了亲事。但安仁理想考中进士后才风风光光地迎娶她,两个人的亲事也因此拖了下来。陆小娘子自幼母亲去世,跟在父亲后面,从小就很懂事,再加上她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父亲很是痛爱,平时教她一些诗文书画外,还教她一些医理。长大后,她有时候还替父亲替病人看病。乡里百姓因为喜欢她,给了她一个小神医的称号。不过产同年因为避嫌,与她没有太多的接触,只知道这个姑娘对安同年一往情深。不时地为他缝制衣袜鞋帧送给安同年。后来他与安同年一道回洛阳继续游学。但在秋后安同年又接到陆小娘子的来信,说她父亲也因为生病去世。
安同年再次回到汝州,严同年也回到了华州。这一别就到了今年元旦后,两个人才再次见面。但让两人高兴的是,两人同时考中了进士。期间,严同年还打趣道,让安同年立即回汝州迎娶他的心上人吧。安同年也正有此意,再加上那时候我带兵围城,朝中迟迟没有举行关试,于是回去了。但不久后又再次回到洛阳,严同年奇怪地问他怎么没有将他妻子带回来。他才说道,陆小娘子因为家中只剩下她一个弱女子,所以到了澶州投奔她亲戚去了。安同年也写了一封信给她,信上说了,只要通过了关试后。朝廷分配了职位,立即就去澶州将她迎娶。”
这段时间朝廷风云莫测,谁也不知道关试什么时候举行,因此几乎所有的进士,都留在洛阳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