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阳打哈哈道,“没事的,闺女,想吃多少吃多少,吃完了阿哒再买。”
张学兰翻她白眼,“就你充好人!”
张学兰话音刚落,潘士尧兄弟三个从山上回来了,潘士勋虎头虎脑的往潘阳怀里冲,喊道,“阿哒阿哒,我们逮到一只兔子还有两只野鸡!不过它们都冻死了!”
潘士尧、潘士松两个跟在后头进来,反手关上了堂屋门,潘士尧从树枝捆里拿出布兜,把野兔野鸡倒在地上,“娘,把他们剥皮腌了吧。”
饺子还没包好,张学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喊潘士云,“士云别吃了,过来和你阿哒包饺子,我去烧水剥兔子。”
潘士尧道,“让士云吃吧,我来包就行了。”
说完,不等张学兰说话,潘士尧在脸盆里洗了手,坐下熟练的包起饺子。
潘阳不得不感慨,她大伯伯真的很懂事体贴,正因为长兄如父,她大伯啥活都帮着大人干,男人会的他会,女人干的他也会,哪怕后来她大伯做生意做挺火了,每次潘阳去她大伯家,都是她大伯剁肉杀鱼下厨房。
大萝卜头帮忙干活,小的几个萝卜头齐齐坐在床上吃零嘴儿。
潘士松拿了几片饼干,不过自己先没吃,而是塞一块在潘阳嘴里,又塞一块给潘士尧嘴里,然后道,“我再拿点给阿爷尝尝。”
说着他又从每个油纸包里挑出不同的零嘴儿,都拿了一份出来,蹬蹬跑去厨房。潘恒春就在厨房写门联,潘士松留在厨房陪他阿爷唠嗑,他阿爷写完一张门联他就鼓着嘴巴吹干上面的墨水。
潘士松这一举动,又令潘阳感到一阵欣慰,她爸可真是小暖男呀!
——
一家人齐上阵,他们上午把饺子全包了出来,猪蹄、咸肉也煮烂了,门联写好贴在每扇门上,只等着下午村里哪家鞭炮声开始响起,再炒几个菜他们就也能跟着放炮了。不过在烧年夜饭前,张学兰还有事要忙活。
当然,她忙活的事都是萝卜头们乐见的。
因为舍不得买零嘴儿,张学兰每年除夕这天都会亲手给萝卜头们做,潘阳小时候也曾吃过张学兰做的,只不过后来家里富裕了,为了图省事就再也没人做过。
现在又能吃到这种传统小吃,潘阳看起来比萝卜头们还激动,领着几个萝卜头围着张学兰打转。
张学兰烦得不行,开始撵人,潘士云蹭得一下跑到炉膛坐好,忙道,“娘我给你烧火。”
她话音刚落,潘阳仗着自己体力优势,掐着潘士云的咯吱窝,一下把她从炉膛抱出来,自己一屁股坐了进去,不要脸道,“我来烧火,你们都去玩吧。”
潘士云急得喊道,“阿哒你耍赖!”
潘阳笑嘻嘻的摆手,“快出去快出去,不然你娘要揍人了。”
几个萝卜头硬赖着不愿意走,还是张学兰威把他们全吼了出去,他们也没跑远,看谁家先吃饭放完炮仗了,就去捡人家没爆炸过的炮仗放着玩,还时不时跑回来伸脑袋瞅瞅张学兰的零嘴儿有没有做好。
张学兰最擅长做油炸大丸子,还有炸菜饺子。
家里菜园种的大白菜扔在滚水里焯一遍,捏碎了混在粗粮面里,搓成大丸子扔进油锅里炸至金黄。至于菜饺子就更简单了,大葱加在面粉里一块和成熟面,熟面擀成超薄的面皮子,想吃软的就放油里过一遍,想吃香脆的就在油里放久些。
虽然这种做法费油了些,但一年到头就这一次,张学兰就是再会过日子也会尽量满足萝卜头们的要求,何况她现在手里可是存有一百块的人,在村里是个小富婆了!
刚出锅的菜饺子潘阳连吃了两个,她实在是太馋了,还想再吃第三个。
张学兰突然冷不丁道,“兆科,你没现你最近有点变了吗。”
潘阳眼皮子直跳,伸出的手迟迟不拿第三个菜饺子,而是缩了回来,硬着头皮道,“是吗,我怎么没现。”
张学兰有些哀怨的看了她一眼,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奈何潘阳始终没往那方面想,还呵呵为自己开解,“可能是我变馋了吧,唉,一年到头吃不到一次,太想吃了。”
“我是说,你真没问题?”
俗话说的好,女人四十如狼似虎,张学兰本不是重.欲的女人,但夜深人静时难免会想过,更让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是,她男人小半年都没和她那个了,除了那里出了问题,张学兰实在想不出还有哪里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