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能不能救的回来?”
李闲负手站在床边,眉头微皱着问道。
独孤锐志先是缓缓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道:“现的及时,止血及时,这算是一个利好消息,只是伤的太重了些,我也不敢保证能救活了他。”
此时的牛进达双目紧闭,躺在李闲的军帐中床榻上,呼吸微弱,脸色惨白。
李闲叹道:“怪我,我本想暂时不追究这次下毒的事,留着刘黑闼让他与那人联系着,日后我进兵河北也能利用这个人,刘黑闼不是向外传递情报吗,便利用他传些假情报出去。若不是想着日后图谋河北诸郡,我也不会留下此人。没想到……牛进达竟然也看了出来。在大帐中我吐的一口血,我本以为能瞒住刘黑闼瞒住他们所有人的。”
陈雀儿叹道:“他们两个本来就是一起进的燕云寨,两个人的关系向来极好,所以刘黑闼能瞒得住任何人,偏偏瞒不住牛进达。”
“是谁?”
达溪长儒皱眉问道。
“窦建德”
李闲叹了口气道:“刘黑闼是窦建德的结拜兄弟,他是水军副寨主,我屡次去水寨垂钓,也只有他和牛进达两个人最有机会下毒。现在我想想,这刘黑闼倒是个人物,我本来还想不出他是如何下毒的,现在心里却忽然明白过来。”
“如何下毒的?”
独孤锐志一边清理牛进达的伤口一边问道,这个他本来也十分疑惑。李闲是何等的小心他比别人更加的了解深刻些,所以如果一个人能成功给李闲下毒,而且不止一次,这在独孤锐志眼里这简直是个奇迹。就是让独孤锐志自己想办法毒翻了李闲,只怕他也会绞尽脑汁终究也想不到什么妥善的法子。李闲侍从于他却青出于蓝,制毒的本事或许不如他,但下毒的本事绝对要强于他。
所以,李闲突然间想明白了刘黑闼是如何下毒的,而独孤锐志却还没有想到。
“很简单。”
李闲微微叹气道:“鱼是我自己钓上来的,我自己收拾的,调料也皆是我自己配制的,想下毒似乎是有些难了。但若是往前再推一步,便轻松简单至极。”
“到底是如何下毒的。”
“鱼饵”
李闲轻叹道:“他在鱼饵中下毒。”
独孤锐志一惊:“那岂不是说……”
李闲点了点头道:“回头多配一些解药。”
正说着话,叶怀袖撩帘子走了进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对李闲说道:“密谍都已经撒出去了,铁獠狼调了五百精骑去追,应该能抓到他。这人倒也是个人物,莫非已经现了我安排密谍盯着他?刺伤了牛进达之后他没有回自己的军帐,而是拎着酒壶去了辎重营找王启年,甚至还和王启年聊了一会,讨了一壶酒后慢慢往回走,遇到巡营的士兵还交待了几句,然后突然出手打伤了巡营士兵的旅率,夺了马就闯营而出。”
李闲点了点头道:“我只是不明白,窦建德到底许了他什么好处,他居然会如此心狠,连朝夕相处的兄弟都不放过。”
“他有个妹妹……”
正在这时,牛进达醒了过来,声音嘶哑着说道:“他有个妹妹……和窦红线是……是金兰姐妹。”
说完这句话,牛进达便又昏了过去。
……
……
刘黑闼抢了一匹战马闯营而出,身边只有一柄横刀一袋酒,连一口干粮都没有,逃走时候也算得上干脆果决。
牛进达短暂的苏醒后恰好听到李闲的轻叹,然后一语道破刘黑闼为什么会下毒杀人的缘由。他妹妹刘彩莲和窦红线是极要好的姐妹,后来张金称杀孙安祖,孙安祖的手下四散,一部分逃了,其中便有刘彩莲辗转找到窦建德投靠,后来嫁给了窦建德被收为小妾。而刘黑闼则随着一批人被张金称抓住,强迫加入了张家军。
再之后,李闲千里奔袭帮贺若重山复仇,可惜只带出了千余名士兵,后来贺若重山死于窦建德之手。当时刘黑闼和牛进达便跟着李闲一道去了燕山,很久都没有打探到他妹妹的消息。
不久前,窦建德打探到刘黑闼竟然就在李闲的燕云寨中,这个从最早便关注着燕云寨的河北绿林道枭雄立刻想到了一个兵不血刃除去一个劲敌的好办法。其实不止如牛进达推测那样,刘黑闼的妹妹刘彩莲在河北窦建德处,便是他的弟弟刘十善在窦建德手下做事,已经升为了别将。
刘黑闼担心弟弟妹妹被窦建德加害,只能给李闲下了毒。
他本以为,金狼花粉末的毒累积起来,没有一年半载不会作,到时候自己早就找机会脱身了,而且就算不脱身,到时候谁还会怀疑到他头上?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没想到自己还是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