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成公主走的非常坦然,一个同样头花白的侍女,等在火堆旁,准备收敛她的骨灰,她只是一个侍女,所有的罪恶还轮不到她来承担。云烨仔细看了一下这个侍女,现她脸上并没有哀伤的表情,只有一种类似重生的兴奋。
孙思邈给了侍女一个精美的金花鹦鹉纹提梁壶银罐,上面带着莲花纹的盖子,怎么看怎么熟悉,一直到火堆渐渐熄灭,老孙帮着侍女把义成公主的遗骨捣碎,再装进罐子里,云烨才现,那个银罐子似乎是自己的收藏,从夜陀那里只弄回来的两个罐子,一个舞马衔杯的酒壶,一个金花鹦鹉纹的提梁罐。夜陀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居然没有拿走,都好好的放在昏睡的云烨旁边。云烨打算回去把它用来装糖果,好哄哄辛月,现在用不着了,辛月大概不会要一个装过骨灰的罐子。
不告而取是为贼也,老孙这种行为是不妥当的,云烨怒气冲冲的上去找老孙的麻烦。
“孙道长,这罐子……”
还没等把话说完,老孙两腮的肌肉乱动,不客气的问:“你有意见?”整个人似乎处在爆的边缘。
“没有,绝对没有意见,小子是来问一下,需不需要其它陪葬的物品,小子那里还有一只舞马衔杯的酒壶,非常不错,用来当陪葬品是最好不过了。”这是云烨脑子反应快,遇到蠢一些的,今天想活着回来。是妄想!
“滚,快滚,见到你们这些军队里的畜生就生气。”
老孙的怒火如同火山爆,终于宣泄了出来,只是打击面有些广,虽然把义成公主干掉不关云烨的事,可是他老人家现在看到穿军装的就忍不住火。
灰溜溜的转身往回走。就听孙思邈又说:“回来。”看来老孙刚才骂的不痛快,准备接着骂,云烨打算今天就当自己是木头人。随他去了。
老孙脸上有泪痕,不知是不是刚才流的,他指着身边的侍女对云烨说:“把她安排好。让她莫要再受一点罪,平平安安的把这辈子过完,遭了一辈子的罪,让她好好的当几年人,老道是出家人,身边不宜有女眷。”
老孙对义成公主有什么特殊的想法?云烨现在不敢问,也不准备问,一向安稳如山的孙思邈,不但失态,而且还哭了。这可是大事件,安排一个老侍女这不是什么问题。回头对何邵说一声就是。
似乎看出了云烨的心思,老孙说:“让她跟着你,服侍你,敢送到其他的地方你试试看。”
“咱们刚刚把她的主人给烧死。您就不怕她火气上来了,给小子下点毒药什么的?”这是大祸患,得问清楚。
老孙看着银罐子在呆,声音如同从天外飘来的一样飘渺;“你信不信老道现在就毒死你?”
这下心里就安定了,喊过侍女让她抱着骨灰罐,跟着云烨去找帐房休息。独留下孙思邈盘坐在火堆旁念经。
该死的死了。该杀的杀了,吃的肥头大耳的突厥贵族被长长的鬼头刀一一把脑袋砍下来,有的脖腔里的血可以窜起一丈高,看来怨气很大,惹得全军都在为他的表演叫好,看到血没有喷起来的家伙,就齐声惋惜,看着满地乱滚的脑袋如同在看一堆狗屎。
刽子手非常来劲,迎合着观众的恶趣味,特地挑选后脑勺的位置下刀,这个位置斩下去,血可以飙的最高。
把侍女安排好,给了她一大堆吃的,又挑拣一些适合她穿的皮裘给了她。
“阿郎,奴家想洗澡,求阿郎成全。”云烨现在非常害怕听见洗澡这两个日子,刚刚有一个用火来洗澡的疯子才被烧成灰 ,这又来一个,让他如何不惊。
侍女看出来云烨的担心,笑着说:“阿郎不用担心,奴家只是想烧些热水,好好洗个澡,我三十年没有洗过热水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