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早点过去,早点给娘怀个大外孙子。”
“娘你又来了。”傅宛羞于听,起身要走。
乔氏不许她走,瞅瞅门口,放低声音道:“看你连腰都弯不下去,这几晚少渠是不是……宛宛我跟你说,你现在身子娇,不能惯着他,一晚上最多一回,等过阵子彻底适应了,稍微放纵点没关系,但也不能太勤快了。”丈夫是个书生,当年还缠得她险些没法下地呢,女婿那身板,乔氏是真的放心不下。
傅宛脸红得不能再红,又莫名地委屈,扭头道:“娘先让我什么都纵着他,现在又这样说,我是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了。”前晚上是真的受不了才没给他,昨晚也怕的,可想到母亲的话,便认命地给了,结果闹了整整大半夜,今早险些丢人。
女儿囫囵吞枣不开窍,乔氏哭笑不得,待要细细说一遍,傅宛捂住耳朵不想听。
“好好,娘不跟你说,我让你爹爹跟少渠说去。”乔氏作势要起来。
傅宛急了,那种事情,她不想让爹爹知道,连忙拉住母亲的胳膊。
屋子里乔氏声音越小了,傅容捂嘴偷笑,悄悄离去。
因明早梁通便要当差,中午用完饭他将傅宛送回家,顺便再欺负了一回,便快马加鞭地出了。第二日傅宛领着丫鬟跟几个护院前来与林氏等人汇合,在乔氏傅容等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前往京城。
哥哥在京城,姐姐也走了,傅容回头望望这座住了快三年的宅子,竟有种人去楼空之感。
“娘,我舍不得。”靠在母亲怀里,傅容闷闷地道。
乔氏轻轻叹口气,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低声道:“浓浓别急,你爹爹托人打点了,或许年底咱们一家就能进京了,到时候娘领着你们去看你姐姐去。”
傅容“嗯”了声,心底是无尽的彷徨。
父亲能否提前进京,关系到他们一家能不能尽早团聚,也关系到她的姻缘。
可是前世,这次父亲是没能进京的,或许是因为旁人的诋毁,也可能只是父亲的资历还没到,又或是京城没有适合父亲的位置。今年,先是徐晋那里态度不明,后来自家又因跟柳如意的关系碍了郡王妃等人的眼,虽然徐耀成曾经暗示父亲庆国公府不会找他们的麻烦,傅容却是不太信。
郡王妃跟永宁公主的难缠,没有谁比她更清楚。
明面上她们大概不会跟徐耀成对着干,背地里呢?
永宁公主是皇上的亲姑母,她稍微提一句自家不好,可能都会动摇皇上的心思吧?
傅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默默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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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又到了三年一度的官员功绩考核时候,吏部、都察院再次忙成了一团。
吏部掌管所有文官的任免、考课、升降、调动等事务,都察院分设监察御史,巡按州县,专事官吏考察、举劾,故此大小官员们想要顺顺利利升迁,或是继续留任肥差,就不能得罪吏部或都察院的人,不说贿赂讨好,至少不能让他们抓到把柄。
吏部衙门。
左侍郎崔方礼在徐晋一侧落座,将手中的单子放到徐晋身前,点点两处道:“选来选去,要想升官,只有从三品的光禄寺卿合适。平级调动的话,最好的位置是正四品通政司右通政,景行意下如何?”
徐晋把自己刚看完的两封折子递给他,“都是弹劾傅品言的,您看看。”
崔方礼展开瞧了瞧,嗤笑道:“全是无稽之谈,递上去皇上也不会信的。”笑完皱皱眉,抚须沉吟道:“由此可见,傅品言是个聪明人,外放这么久,竟没留下任何重要把柄。真能拉拢过来,倒不失一个助力。”
徐晋颔默认。
傅品言世故圆滑,傅宸有勇有谋,都是可造之材,单为了他们,他也不会让傅容嫁给旁人。
“既然有人弹劾,您也不必替他说好话,给个正四品的京官便可。”
崔方礼听了,摇头失笑。
跟闲官光禄寺卿相比,通政司右通政虽然低了一阶,却专管内外章疏,又有晋升盼头,那些不愿见傅品言好的,若知道傅品言最终捞到了这个位子,恐怕会更加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