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知道,妈妈。”弥坐在床边接电话,都打了半个多小时了,电话那边的泽田奈奈还非常精神地叮嘱她孕期应该注意的事。
“没,阿纲不会欺负我的啦。”是她欺负他才对吧。
“嗯,好,妈妈,我会注意的,你和爸爸也要玩得开心哦。”眼看要快一个小时,这通电话终于从怕影响她休息的泽田奈奈那边挂断,弥将手机丢在一边,松了一口气。
今天是孕检的日子,弥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之后就起身朝医疗部那边走去。弥伸手微微比了比腹部的宽度,现这个时期应该还不会显怀的腹部已经有了些许凸起,才两个月而已,却跟三四个月时差不多了。
才刚下楼梯,走了没几步的弥就觉得有点累了,靠着墙休息了一下。
外面的天空很蓝,风也很舒服,阳光的热度洒在皮肤上还不会有焦烤的感觉。弥单手护在肚子上,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二十岁那会儿,她和纲吉同居的时候,即使已经做好了结婚的准备,但对孩子也暂时没有过想法。
逝去的宝宝是个意外。
那么意外地降临到她的身体内,小小地存在着,于是成为了眼前一片灰暗的她眼中的光明。
血脉相连,只属于她,无以言喻的安全感并不是纲吉能给她的东西,膨胀的爱足以淹没她的理智。只是那么几个简单的词组,就足够推翻她之前所有想法。她不在乎用宝宝到来的哭声交换她往后的自由和幸福,也想好了之后的生活,甚至淡了许多想要复仇的心情。
女人真是太奇怪了。
她想好离开纲吉的自己该去哪里,要做什么,也大概明白自己会清静寡然的生活或在阴谋的地狱里翻云覆雨,可是由医生从口中告知的话像是一条闪电,啪的一声打碎了她所有规划。可她居然一点都不生气,反而那种迸的惊喜和失去爱人的痛苦混合在一起酿成了一杯酸涩的酒。
她一瞬间就动摇了。
后来的失去更是直接酿就了她对孩子的执念。
“弥。”刚歇了没一会,弥就看见庭院前面走出一个人来。棕被明晰的阳光渲染得非常温暖,他穿着一件西装背心快步走过来,伸手就扶住了弥一只手。
“不是有事要忙吗?”弥还没到要被扶着的时候,反手挽住了纲吉的手臂。
“rorn说休息一会儿是可以的。”纲吉朝弥笑笑“陪弥做完孕检就差不多了。”
弥忍不住弯着唇角笑了笑,这家伙大概连外套都没穿就跑出了办公室,脉搏跳得有些快“那就一起吧。”她伸手缓缓抚摸腹部,怀孕之后养成的习惯,总是不自觉地就会把手放在肚子上。
“今天的午饭有好好吃吗?还有没有不舒服?”本来以前就挺黏人的了,有了孩子之后直接变成二十四孝丈夫了。弥笑着刚想摇头,又忽然察觉胃好像真的有点空了,于是一派纯真地看向身边的纲吉“宝宝说他饿了。”
“等我一下。”纲吉摸了摸弥的顶,就快步朝底楼最近的一个会客室快步走去,再回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一盘糕点。他把糕点捧到弥眼前“先用这个垫一垫吧。”看弥望着他没动,纲吉还十分自觉地拿起糕点喂到弥嘴边。
弥忍不住又笑出来,然后就着纲吉的手咬了一口糕点,然后舔掉唇边的碎屑。
看弥温顺地吃掉自己喂过去的糕点,阳光和煦的映亮了她未着脂粉的白净脸颊和浅色的唇,那双黑眸中氤氲起直白而简单的幸福,纲吉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好伤眼“……”站在窗边眺望远处休息眼睛的rorn嫌弃地看着庭院里对视傻笑的一对蠢夫妻。
说是饿了,弥其实也吃不下太多东西,她这段时间吃得都比较少,吃多了就想吐,所以也只是增加了餐数保证自己不会被饿到就是了。到了医疗部,弥熟练地就坐在了床边,专门负责她孕期的医生也早换好了衣服走进来。
这个房间甚至房间里的这些设备,都是纲吉知道她有孕之后添进的新设备,也免得她还要每月朝医院跑。
想想其实还是有点小开心的。
“晚上腿还是会抽筋吗?”医生问的是前不久的事,弥晚上睡着睡着就开始小腿抽筋,而且从那开始几乎每天晚上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