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降龙镇的主干街道,呈现“工”字状,上下两横,是镇上的东街与西街。只因两头的街道不宽敞,又被这里经常调侃的人叫成了“一道杠”,叫来叫去,硬是没了那两横,成了“一”字型。叶欣天叫西街,这里更多的人都称之为“西巷”,也正是因此。
由于常年在宫廷里,这里的人反而生疏了,叶欣天又见了一些人,也只是表面上的招呼,而有的,干脆就躲开了。叶欣天不以为怪,从容不迫,继续向西头走着。
没走出多远,便见到了镇上的酒楼,要说叶艺不张扬,那这酒楼便是镇子最大的招牌。楼前高挂“降龙客栈”的字样,两侧又吊了两菱形牌子,两个大“酒”字。说起这字,还是私塾里老夫子提的,开张那天便有了。
见前沿门可罗雀,叶欣天不禁向里面看了一眼,店小二都在里面闲坐着,那有什么客人的影子。镇上的人少来,过往的商客又不多,也难怪只此一家。
“叶公子,里面请!”
一个店小二看见叶欣天便喊道,跟看见亲人似的。叶欣天见状,摇着头便走开了,谈不上恐慌狼狈,就怕那店家人把他生生给拽进去。疾步走出三四丈,他还回头看了一眼,见没有人跟出来,这才放下了心。
要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情景,他怎么会这样,看来对这里惨淡经营的壮举,是心知肚明,甚至早有被拉着不放的先例。说起这个,这可不是强买强卖,只是迎面不拒笑脸人,觉得有些失面子罢了!
经过这一吓,倒也不错,叶欣天的脸上竟没有先前的忧愁。不知不觉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叶欣天拐向了左面,这就是降龙镇的西街了。
又刚走出两步,叶欣天便变了脸se,只见前面有堆大火,围了七八个妇人,还有些高低不一的小孩子。若是平常人,烧一些小的物件也就罢了,只见火堆里,尽是些平时用到的木架、木柜,甚至还有一些完整的桌凳。一个老者还在往火堆里搬着。
叶欣天疾步走上了前去,上前便喊道:“二爷,这是怎么了,这些东西不能用了吗?”
“是啊,烧了真可惜!”有妇人跟着便说道。
老者不是本地人,是二十余年前搬来的,以前跟叶欣天的爷爷叶元称兄道弟,都把他看成是叶家人。叶家人不敢惹,便无人知道此人叫什么,因其开了家医舍,人送外号“老郎中”。妇人们的围观,一来是因为好奇,二来就是想得些丢出来的东西,哪知老郎中一个不留的扔到了火堆里。此时见叶欣天出言相问,搬起一个又狠狠地丢了上去。
“有什么好看的!”
老郎中气愤地说着,随之恶狠狠地又看了那些妇人一眼,有些吓了一跳,有些是一脸诧异。能来看的,一定是附近的街坊,她们以为,这老头子多半是疯了。
旁边就是医舍,前面有个儒雅的名字高挂着,叫做“百治斋”。那老郎中说罢,气溜溜地转身便走,回了医舍。大火烧得正旺,叶欣天大为不解,看了一眼那些还不知离开的妇人,忙追了进去。
“这是吃错药了吧!”
那些妇人们又开始抱怨了起来,看着一些完整的物件燃烧殆尽,心里真不是个滋味。送人不行,非要一件件烧掉,还大张旗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