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件事当时闹得还挺大,我也是挺家父提起。
当年华诧年方三十,一天夜里,偷偷的跑到一家坟茔前,把坟茔挖开,偷走了尸体……”据说,这家伙好吃死人肉,所以才偷人尸体。官府辑拿他的时候,在他家里现了好几具尸骸,血肉都没了,只剩下白森森的骨头。问他那血肉去了何处,他又说不出一个端呃“”
“有这种事?”
曹朋打了个寒蝉,透出犹豫之s。
“那他当时怎么说?”
“我阿爹当时在衙门里做事,曾听过他的口供。
华元化说,他把那些尸体刨开,是为了查询死因,探索病症。反正这件事,没有人肯相信。
后来还是他一个族叔,花钱为他买罪,才算躲过牢狱之灾。后来他在旗县呆不住了,便离开家四处游历。十余年后再回来时,医术倒是变得高明许多,只是这人,变得更加古怪。”
解剖学!
曹朋脑海中,陡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后世,还有一种说法,说华坨是解剖学的始祖。
关云长刮骨疗毒,还有为曹操开颅治病,似乎都牵扯到了解剖学的原理。
那么,华坨解剖尸体的原因倒也能说得过去。后世医学院的学生,哪个没经历过这种事情?
曹朋听了曹融的这番解释,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坚定了他挽救华坨的想法。
曹操肯定认识华佗!
两个人不仅是同乡,年纪相差也不是特别悬殊。
曹操之所以不肯相信华坨,很大程度上也有华绾早年劣迹所致。
想了想,曹朋猛然起身,对曹融说:“大兄,我欲亲自前去拜会华佗亿,但不知大兄可愿带路?”
“郸”
“你不懂的……”我当年随一位方士识字的时候,那位方士曾经对我说过:人的身体,是最为奇妙的构造。如果不能够直观而真切的观察很难掌握其中道理……”我觉得,华佗当年偷盗尸体其目的就是为了掌握身体构造,从而可以更加明确的找到,疾病的根源这是个了不得的人才若是放过了,日后恐怕后悔莫及。”
如果,曹朋是个普通人的话,他这番话,可能会被人当作疯子。
可他是大名鼎鼎的,曹八百,卧龙孔明先生的弟子。换句话说,他说出来的东西,在普通人眼中就如同专家教授的评语。这就是名气的重要性,有了名说什么都会有人相信。
“竟有如此事情?”
曹融不禁万分惊讶,连忙起身,带着曹朋走出酒楼。
华佗并不住在旗县城里,而是居于郊外。
由于华绾的名声不好,所以没有人愿意和他做邻居。以至于华坨就孤零零的住在过水旁之畔,四周荒无人烟。一座独立的小院子,看上去很残破,冷冷清清,令人不由得心里怵。
曹融带着曹朋,叩响柴扉。
片刻后,一个皓老家人走出来,瞪着昏花双眼道:“你们找谁?”
“敢问,是华佗华先生的家吗?”
“是。”
“在下曹朋,乃旗县曹姓子弟,恭为北军中候,特拜访先生。”
“我家老爷说了,谁也不见。”
曹融闻听,顿时勃然大怒,“你……”
曹朋一把拉住了曹融,看着老苍头,突然呵呵笑了。
“我知道华先生受了很多委屈,更不为世人所理解。
不过,我有一句话,拜托老人家带给华先生。请告诉华先生,我明白他在做什么。解剖尸体,并非什么妖魔鬼怪,而是福泽苍生的好事。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就请他坚持到底”不才虽只是一个北军中候,但是愿意为华先生作保,举荐他为少府太医令,可阅尽少府藏书。
如果他还愿意继续坚持下去,我会设法为他弄来足够的尸体,供他继续研究。
总之,不才可以理解华先生的作为。但如果他半途而废,就此消沉,那我也无话可吧“我会在旗县呆一阵子,如果华先生想通了,随时可以去找我。我就住在县衙旁边的官驿之中”别人不理解,不代表就可以放弃;别人误会,更不是消沉的理由,请华先生多保重。”
说罢,曹朋拉着曹融走了。
“友学,你真愿意为他弄来尸体?”
曹融打了个寒蝉,轻声问道。
曹朋轻轻点头,“如果他愿意继续下去,我会想尽一切办法,为他准备尸体。”
“疯了,真是疯了!”
曹融轻轻摇头。
他愿意相信曹朋,可是时他做的事情,还是有些不理解。
这种事,自己还是少参与为持“建安四年十一月中,一篇激文,突然传遍大江南北。
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
而操遂承资跋扈,咨行凶忒,割刻元元,残贤害善。
故九江太守边让,英才俊伟,天下知名;直言正s,论不阿谀;身被枭悬诛之。
操便放志,专行胁迁,当御省禁。
卑悔王室,败法乱纪,坐领三台,专制朝政,爵赏由心,弄戮在口。所爱光五宗,所恶灭三族。群谈者受显诛,腹议者蒙隐戮,道路以目,尚书记朝会,公卿充员品……”
其得操者,封五千户侯,赏钱五千万。
部曲偏稗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广宜恩信,班扬符赏,布告天下,咸使知圣朝而拘迫之难。
如律令!
作此激文者,名叫陈琳,字孔樟,徐州广陵人。
曾为大将军何进主簿,何进欲诛杀十常侍,召四方猛将,引兵入京,以恐吓太后。陈群当时便加以反对,然而不得何进所取。后何进死,陈琳避难于冀州,归附袁绍,为其掌典文章之事。
这片讨贼激文,正是陈琳受袁绍之命所做。
时已近年末,曹操正因头痛而卧床不起,读罢枚文之后,竟出了一身冷汗,从榻上翻身而起。
袁绍,这是要向我开战啊!
曹操虽然早已做好了开战的准备,但是当开战之际,还是不免有些惶恐。
他连忙把郭嘉唤来,“奉孝,袁绍激文,你可曾看罢?”
郭嘉道:“嘉已读过。”
“奉孝如何以为?”
“袁绍已决意开战,恐就在年关。
不过,主公倒不必在意袁绍,主公与袁本初早晚一战,这是我们早就预料到的事情。如今,袁绍诈称百万雄师,然则并不足惧。主公可使盛霸牵制袁谭;令文远坐镇河内,牵制并州兵马,便能剪除袁绍两翼。而袁绍实际能用的兵力,以嘉估计,不过十余万之众,主公大可放心。
只是,袁绍不足惧。
嘉所虑者,是那江东小霸王。”
“孙家狮儿邪?”
“正是!“郭嘉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孙策如今雄霸江东六郡,实力大涨。文有张子布,武有周公谨,更加上程普黄盖韩当等江东老臣。若袁绍与之联合,他夸奖征伐徐州,必成大祸。
主公,嘉以为,去年所安排之事,可以执行。
只要除去孙伯符,则江东必乱“到时候,主公便能全力应战袁绍,一举将其击溃……”
曹操眸光一闪,仿佛自言自语道:“江东狮儿,实某心腹之患。
郭嘉闻听,顿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