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话不多说,就在界桥对岸展开厮杀。袁绍领着一帮文臣武将站在界河这边观瞧。眭元进的大刀虎虎生风,大开大合,每一下都有十足的力气。对面的小将,一杆枪使的神出鬼没。颇有当年白马将军公孙瓒的风范。袁绍问道:“那小将何人?”
审配连忙回答:“此乃公孙瓒之子公孙续,和公孙瓒一样也喜白马,此子心高气傲与公孙瓒如出一辙!”
正在说话间,眭元进一刀直劈公孙续,公孙续举枪相迎。大刀砍在枪杆之上,力道太大,公孙续的双手支撑不住,往下一软。眭元进哈哈大笑:“无名小辈,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手上力道再增,公孙续费力将大刀挡开,一拨战马掉头就跑。
眭元进岂能让他跑了,催马便追。眼看就要进入幽州军阵,眭元进更加着急,又催了几下战马。可惜自己的战马比不了公孙续的好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公孙续钻进军阵。冀州军一声喊,跟在眭元进身后朝着幽州军冲了过去。
田丰心中咯噔一下,正要让袁绍下令退军。便听见河对岸一阵梆子声,树林之中飞蝗如雨,漫天的弓箭朝着冀州军倾泻而下。小河本不宽,不少箭矢射过小河扑向袁绍。鞠义、颜良急忙舞动兵器将飞向袁绍的箭矢挡开,一帮人护着袁绍后退百步。
回过头来再看河对岸的军马。十丈宽,百步长的地方插满了弓箭,密密麻麻层层叠叠,根本看不见任何实体,如同麦田一样所有的箭羽都朝上。忽然,一处动了一下。浑身插满箭矢的眭元进满身是血晃晃悠悠站了起来,看着周围,眭元进大喊一声:“啊……!”
公孙续单人独骑从树林中慢慢走了出来,停在眭元进的身边,抬头看了一眼河对岸,长枪一挥,枪尖划过眭元进的咽喉。正在呐喊的眭元进立刻便没了声音。公孙续一枪扎透眭元进的尸体,双臂用力将尸体高高举起。满身的箭矢如同刺猬一般。
文丑大怒,就要纵马杀出,颜良一把抓住马缰。公孙续在对岸喊道:“你们给我听着,谁要是敢踏进幽州一步,他就是你们的榜样!”说完,挑着眭元进进了树林。
首战便败,冀州军士气低落,不少兵卒已经有了怨言。袁绍愁眉苦脸坐在大帐之中,一手扶额,长吁短叹。界河对面的尸体还没有收回来,袁绍不敢再派人去,他担心树林之中还有伏兵。文丑请战多次,袁绍只是不肯。审配建议道:“主公,我们可用大木做成大盾,护住兵卒全身,这样可抵挡幽州军的弓箭!”
许攸一笑:“这才是幽州边界,难不成这一路我们所有人都要躲在盾牌之后?真是笑话!”
田丰道:“公孙瓒此战为的就是打击我军士气,主公千万不可气馁,有主公这个主心骨在,则冀州军不会乱,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可重整旗鼓再入幽州!”
“主公,我愿为先锋!替我兄弟报仇!”文丑又请战。
沮授摇摇头:“文将军乃是骑兵,遇见弓箭完全没有还手之力,我们可派步足为先锋,鞠义将军的先登营最为合适。”
袁绍眼睛一亮,急忙转过头看着鞠义。鞠义动了动,并没有接话。袁绍不得已只能自己问:“鞠义将军,攻取幽州乃是头等大事,你看你的先登营可愿为前锋?”
“咳!”鞠义轻咳一声:“先登营乃是死士,危机关头才可动用,此行军途中恐怕不妥,先登营的铠甲均为铁制,不但沉重且行动不变,战阵之时可以大用,行军中不但浪费体力,还会让士卒受伤,此事我不可答应!”
袁绍脸上露出不满。沮授连忙道:“鞠义将军所言极是,是我错了!主公,不如我们多派斥候,如此可最大限度的减少敌人的偷袭,等敌军来时也好有个防备,再按照审大人的意思多造木盾以防万一。”
袁绍瞪了鞠义一眼,冷哼一声:“也只好这么办了!”
冀州军在界桥停留五日,寸步不能前进。范阳接到消息。公孙瓒拍拍关靖的肩膀哈哈大笑:“先生果然神机妙算,一战便让袁绍止步不前,袁绍这个胆小鬼,他要敢来幽州,定让他有来无回。”
关靖并没有公孙瓒那般高兴,虽然袁绍没敢前进,却也没有退兵,袁绍手下谋士众多,迟早会有破解之策,想在范阳挡住袁绍难度很大。关靖不知道公孙瓒怎么突然有了这么大的动力,他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将军,范阳易攻难守,虽有城墙,却无护城河,况且这范阳城墙自刘虞开始便没有进行大的修缮,不可在此与袁绍决战,我意放弃范阳,立刻退往易县最为妥当。”
“不可!”公孙瓒大声喝止:“我公孙瓒何时怕过旁人,袁绍竟然敢来打我,定让他知道我的厉害,就算要撤,也得与袁绍拼上一拼,传令,击鼓聚将,我要与袁绍决一死战!”
注释:界桥,古地名,大概在今河北南皮县与邺城一带,作为古战场,三国时公孙瓒曾与袁绍混战于此。本文中的界桥并非历史中的界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