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晨为间桐雁夜的固执感到很头疼,他皱着眉头看着间桐雁夜,想反驳说这不过是他随口讲的,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这个称呼对现在的他来说,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尤其是被人以这样毫不怀疑的语气说出来……即便他的所作所为早就不像样了。他迟疑了一下,就在这一会儿时间里,他听见了间桐雁夜接下来的陈述。
“小樱受到了那样悲惨的遭遇,你应该也看到了,间桐家的地下室,那一池令人恶心的虫巢……小樱就整天整天地呆在那里面,她的身体也被淫|虫侵蚀了……她被脏砚彻彻底底地毁了,这全部都是时臣的错!只有圣杯才能救她,这是我和脏砚约好的,即使变成了这样,我也要……”
“不,等等,你跟那个怪老头约好的能算数吗?”乔晨表情古怪地打断了他,狐疑地问道,“既然他已经对你想要拯救的那个‘小樱’做出了这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为什么不直接打败他把小樱救出来?而且这件事又跟时臣有什么关系?”
林林总总地听下来,感觉时臣就是一个单纯的背锅侠。
“呵,哪有这么容易!那个老吸血鬼……”
间桐雁夜神情激扬地说了一大堆,乔晨其实也没怎么听懂,不过还是隐隐约约地明白好像间桐脏砚把自己的一个重要的东西——还是个虫子——放到了小樱的身体里,让自己变成了半个不死之身。一大堆的专业术语听得乔晨头晕脑胀,他在自己脑细胞告罄之前,赶紧打断了间桐雁夜的话。
“停停停停,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所以说,这又关时臣什么事?”那个叫时臣的家伙膝盖真的好痛啊!乔晨都有些同情他了。
虽说总是不停地把锅丢给时臣,但从间桐雁夜颠三倒四的叙述里,乔晨确实感到非常难以接受,并且无法想象怎么会把一个小女孩丢到那一池恶心的虫子里。
尤其间桐雁夜提到了“正义的战士”……那是他为自己立的一杆标志,用来克服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让自己一直保持高昂的斗志的标杆。乔晨也的确想要成为那样的人,就像圣斗士一样,帮助别人,拯救这片大地。
可是在与他强烈的,想要回家的愿望冲突的时候,他还是会放弃这些的,他不可能因为这种非常具有中二感的理想而放弃自己的一切,呆在这些不现实的地方。
况且他又不是魔术师,也不是医生,只是个携带着换装小游戏的普通人罢了,对这种没法用武力解决掉的情况根本束手无策。
“时臣,时臣那个家伙,明明是小樱的父亲,葵小姐的丈夫,却无视了她们的希望,一味地为了自己的私愿,而把小樱送到了间桐家这种肮脏又阴暗的深渊……无法原谅!”间桐雁夜痛苦地说,用还能动的胳膊捶打着墙壁,面部表情在提到时臣的时候近乎狰狞。
这时候乔晨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单从间桐雁夜的叙述上来看,时臣这家伙确实也很可恶,不过,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经过之前的交谈,他了解到间桐雁夜是个较为偏激的人,而且把不听劝这个特性贯彻到了极致的地步,本身也似乎不太正常了……这样的人所说所想的,真的就是事实吗?
不管怎样,乔晨都没打算搅进这摊浑水里。
不过这家伙可是完全不松口啊……既然无论如何都不停劝,那要拿走他的令咒吗?
他看着沉浸在痛苦中的间桐雁夜,攥了攥拳头,对他慢慢地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