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这小娘皮莫非是那小白脸的相好?啧啧,人家现在可是忙着博得诗会的头筹去见那位第一才女来着,早就将你给忘在了脑后……”尉迟连城一脸玩味道。
“你……”方玲心中正是顾影自怜,听了这话更是气恼,倏出一脚,悄无声息踢向尉迟连城的椅子。
尉迟连城屁股刚挨着椅面,尚未坐实,此时臀下一空,砰的一声,结结实实来了个仰面朝天,坐在了地面上。
酒楼中一些暗中觊觎琉璃三女美色的酒徒见了,口哨声此起彼伏,哄笑一堂,场面热烈堪要胜过大堂的诗会。
尉迟连城武功本来不弱,只是见方玲是个娇滴滴的雏儿,未加防范,谁知面前这位姑奶奶一言不合就出手了,这才害他着了道儿。
此时听到食客们起哄,尉迟连城脸上涨红,虎吼一声,一跃而起,伸手便向方玲击去。
皇甫殇眼见尉迟连城掌心糙如石板,筋暴骨突,显是外家掌力不凡。知道方玲不是对手,持筷在手,向上一迎。
尉迟连城面色陡变,掌力尚未着落,便绝如陷入泥潭。幸而他这一掌只是吓唬方玲,未尽全力,这才临时撤掌,避开了皇甫殇手中的筷子。
岂料皇甫殇去势不减,握着的筷子忽然一转,击落在尉迟连城手腕一处麻经。
尉迟连城只觉腕上一麻,手就被皇甫殇用筷子压制在了桌子上面。
二入出手都是迅捷无伦,周遭的食客俱看得目瞪口呆,以至于忘了喝采,只有方玲娇笑连连。
尉迟连城心思急转,一时也猜不出皇甫殇的武功来历。干笑道:“误会,误会,原来阁下还是江湖高手,失敬,失敬!”
他见皇甫殇仍旧没有撒手的迹象,只顾着与三女谈笑风生,又道:“在下霹雳堂少主尉迟连城,不知兄弟尊姓大名?”
别看他嘴上说得真诚,心中却是暗叫晦气:诗会被慕容惜花压了一头不说,连自傲的武艺也被人彻底藐视了。
皇甫殇自然没听过霹雳堂的名头,但方玲不可能没听过这个火器衙门的名头,当即惊讶道:“你就是霹雳堂的少主?武艺也不怎么样嘛!”
皇甫殇见他服软,通了姓名,撤去了压在他手上的筷子。
尉迟连城苦笑连连,喘了口气,故作镇定道:“还不知姑娘芳名?”
“方玲!”方玲傲然道。
“方玲,嗯,好名字,人美名字也好,武功又高……”这厮脸皮明显极厚,一时间将各种马屁不停的送上。
方玲听的舒坦,看他也带了几分笑意。
尉迟连城见她巧笑嫣然,不觉心跳加速了许多。这憨货面相太过粗犷,虽然出身名门,但附近的大家小姐都是避之不及,其余别有目的的女子与他相处又是唯唯诺诺,只有方玲给他耳目一新的感觉。
方玲眼睛掠过左拥右抱的皇甫殇,又看了眼莺环燕绕的慕容惜花,忽然黯然垂。半晌之后,才螓微抬,盯着桌上的烛火,长吁一声,喃喃自语道:“好又怎么样,还不是没人在乎吗!”
皇甫殇心中苦笑,知道她迷恋慕容惜花肯定是没有结果,便道:“百年人生原是梦,此生误我是多情!方玲姑娘,我觉得眼前这位尉迟公子人就不错……”
尉迟连城听的心头暗喜,连连点头。
便听方玲哼道:“这黑炭脸若是有慕容公子一半的好,我也会多看他两眼!”
“你……”尉迟连城脸色更黑。
一时间,这对欢喜冤家又吵了起来。
皇甫殇无奈,笑道:“适才,尉迟兄说什么第一才女,不知这人是何来历?”
尉迟连城这才停下与方玲斗嘴,笑道:“传闻这位第一才女,生得千娇百媚,国色天香,又身怀绝技,不知道有多少男子为她痴狂,皇甫兄居然不知道?”
皇甫殇微微一愕,道:“这第一才女还是个武功高手不成,尉迟兄可曾见过?”
尉迟连城脸色突然一红,低声道:“我哪里有幸见过,只是这西湖一带,还没有谁不知道她的名声呢。听说她是金陵花坊的一名歌姬,但你可不要小瞧了她,她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歌姬?”皇甫殇奇道。
“不错,一个能在诗词歌赋上让无数文人雅客折服的奇女子!”慕容惜花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春风得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