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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道剑光将魔气绞杀一尽后,鹤童颜的太清就听到一声狷狂不羁的邪笑,“鸿钧汝也有今日!吾等着,等这洪荒土崩瓦解那日!”
太清表情不变,下一瞬已是将天地玄黄玲珑塔高悬顶上,而后叱道:“通天,还不快出来!”
下一瞬又是那邪笑之声:“出来?与本座相伴三个元会,汝以为,他还是原本的通天?”
却在下一瞬,便见这混沌之中被无边无形之剑气中心之处,出现一黑色旋涡,旋涡之中有一面带怒容之冷峻青年呵斥道:“罗睺,你给我等着!”
他随即看了一眼自己的兄长兼师兄,继而也是一声冷哼,却还是手上一召,远离他三个元会的诛仙四剑便乖乖出现在他的手中,随即他对太清怒道:“还等什么?”
太清被弟弟如此冷待却是不见悲喜,下一瞬身形一晃,在场便又多了一名扎着单髻的小道童,以及一名黑黑衣的青年。
道童见了通天,立刻笑道:“三弟!”
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而黑衣黑之青年则是将通天上下打量了一番,冷呵了一声,“一身狼狈!”继而便转身看向那阵眼之中,冷声道:“我的弟弟,劳烦你关照这三个元会,在下这便送上谢礼。”
罗睺却像是被什么压制一般,无声无息,全然不见刚刚之猖狂。
而通天对道童和青年两人的话没有任何动容,他叱道:“去!”
便见那诛仙四剑中除了诛仙剑外的戮仙剑等分别落入了太清与道童、青年的手中。
通天则对着深渊道:“虽无阵图,但对对付你这魔头,只用四剑便是足够了!”
这三个元会一来,他一直都被镇压在罗睺身边,被他日日夜夜言语骚扰,差点扰乱道心,崩毁道行,跌落圣人之阶!
此等大仇若是不报,他还是上清通天?
那太清与他乃是同源而出,虽所修之道不同,早已不像昔年往日一样心有灵犀,此时却甚有默契地执剑在手,下一瞬道童与黑青年俱是执起长剑,下一瞬,在通天的牵引之下,被镇压在这混沌域外的罗睺便领受了一番这唯有四圣齐至放能破的诛仙四剑的滋味!
四剑齐之下,原本混沌域外被罗睺身上散的魔气所滋养而生的域外天魔与魔土地一同化为虚无!这且不算,原本已在这三个元会因洪荒之颓而此消彼长下得以恢复不少实力的罗睺更是被四剑斩断四肢!
通天犹然不解气,正欲再挥剑斩便见戮仙剑被太清牵引而动,见他怒容,平静道:“过犹不及。”
通天这才哼了一声,不甘不愿地将其余三剑召唤而回。
错失了三个元会的至宝,他才不想让太清拿着!
他静静地看着四剑收回之后,混沌重新将域外魔土覆盖,这才垂眸看向下届。
那补天之后崩塌为四的地仙界上,已是灵气寂寥,他不用掐算也知道再过数个元会,这盘古躯体所化之大陆,怕就要彻底化为齑粉,再也无法承载任何后天之灵。
他眸眼微酸,却也忍住了。
过了良久他才看向太清,道:“师尊是用了什么方法固守住了地仙界?”
地仙界不存,承载天界的大陆不存,天界亦是难逃倾覆!而仙界之人还没有任何察觉,本身就说明了问题。
太清淡淡道:“无他,将三千世界之龙气化为洪荒所用罢了。”
洪荒初成之后,盘古周身三万六千穴窍化为天上繁星,牵动混沌之下又成三千小世界,别于洪荒。除地仙界上的人与妖外,其余三千小世界之人亦可修炼。
只是所谓的龙气,其实便是盘古身上藏穴窍之中的精气。抽动了这些盘古身上的精气,则无异于断了那些小世界的传承。
**凡胎倒罢了,若是修行者,再无逆天改命之可能。
然,这与洪荒大陆而言又算什么?
只是这般挪腾之法,师尊又能撑多久呢?
洪荒不复,他们这些圣人自能超脱,只是他那些弟子……那四个大陆……
他攥紧手心。
太清良久后道:“且去打理下自身吧,师尊未言怎么落你,你便——”
“我要让三弟跟我住!”道童突然打断他道。
太清看向自己的善念,眉心微蹙。
那道童像是并不惧怕他这本尊,对黑黑衣的青年道:“你说是不是?”
黑青年挑眉看了一眼通天,啧了一声道:“和那魔物在一起三个元会,脏死了!快去洗洗!”
紫霄宫中有一灭世青莲所留莲子,被鸿钧精心养在紫霄宫之中。
然,那灭世青莲的莲子虽仍是莲子,不负红花绿叶白莲藕之美态,亦能净化世间万物,乃罗睺这等原始天魔最大克星!
只是……那莲池便是紫霄宫中唯一水源,按说……鸿钧喝茶也会从那水池之中取水。
通天鼓起周身气势震荡青袍,而后看也不看这三人,径自遁光去了紫霄宫。
那道童顿时瘪嘴,看向太清埋怨道:“都是你,瞧瞧三弟都气成什么样子了!和两个秃子合起来欺负他一个,你和老二到底怎么想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声“老二”让黑青年觉得有趣,他嗤笑道:“气数使然,若要违逆天数,被关在这里的就不只有一个通天了。”
说罢他直接化为一道黑光,直入太清体内。
那道童看了一眼太清,仍旧嫌弃,自己直接遁光去了紫霄宫,想着要劝说三弟一定要好好洗洗,否则怕是会惹师尊不喜。
剩那太清一人,看了看那重归虚无的混沌之眼,眸光微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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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星际时代想要搞出来一个网游不要太简单,毕竟几千亿人口的人类帝国,又怎会缺少精神食粮?
可是帝国为了防止沉迷,以及虚拟经济超越实体经济,也是费劲苦思,想要搞到一个游戏许可,不只要有关系能拿到执照,还要通过一连串的审核。
所以大老爷这最初为了忽悠太上皇而搞出来的网游,也是一拖二拖,拖了足足八年——
琏萌萌已经变成琏少爷,璟宝宝都变成了小太子,双双迷倒万千迷弟迷妹,外带怪叔叔怪阿姨粉丝一堆了!
不过八年时间也让贾琏和君璟都变成了大雍的……剩男王老五。
邢氏这愁啊,愁的不要不要的!
昨儿个老太太还召她过去,拐着弯子说了一堆,意思就是你虽然当不了家做不了主,但是当太太的也要劝啊,不能就这样让贾赦一个人说了算。
她都不是正经太太了,还跟人家说什么儿子的前程?
她都做好最坏打算了——
这贾琏要是再拖个几年下去,她就直接越过他去,好让贾琮先成亲!
只是贾琮这孩子最近和迎春一样,破有点神神叨叨的,可要说具体怪异到什么地方,她又说不出个什么来。
想到迎春她就更愁了,她家迎春都是个十四的大姑娘了!她家大老爷让这丫头学了一身好厨艺,再加上时不时的送到柳嬷嬷和张家熏陶一二,谁不夸个好?谁不想聘家去?
她明明白白地问过这位大老爷,她家姑娘到底是个什么前程?要是想送到宫里去,她的意思是太子……那也不是不行。
可这位倒是好,跟她说的斩钉截铁的——-
他闺女不入宫,也不会在二十岁之前嫁人!
天!这可是把邢氏给吓坏了,甚至更想问问贾赦——要不是你给我那瓶子宝贝,我都要担心我能不能顺顺当当的活到闺女嫁人的那天了!
也不怪邢氏这么想,她虽然小了贾赦不少,可在大雍活到七十古来稀,她都岁数过半了,有个什么不好,撒手而去也不是没可能啊。
她得了贾赦的话也是无可奈何,要是她和贾赦没有合离她倒是能撒撒泼,一哭二闹地,可谁让她和离了呢?那迎春小乖乖虽然喊她娘,将她将正经太太孝顺,每天换着法子伺候她,贴心到不能再贴心!可毕竟不是自己的骨肉啊。
她没有办法,只能婉转地回了老太太,可谁知道贾母着急孙子,对孙女却是不在意!
这贾母心里也是有成见的。
宁府虽然和他们西府隔了一堵墙,可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贾字,终究还是一家人。这贾敬刚被升了荣敬候,而他们两府一个一品,一个二品。一个国公,一个一等侯!这要是再想着把家里的女儿嫁入皇宫……
先不说贾赦和圣人之间的关系,就是没这层关系也不能干这么傻的事儿吧!
她劝邢氏道:“你们老爷既然这样说我想定有他的主意,回头我问问她,你只管好琏儿的事就好,我可还指望着抱嫡嫡亲的重孙呢。”
那邢氏倒是心中好笑,要是你在乎嫡长,能让我们家老爷曾经住了十年马棚?可也不好拆台,只得恭恭敬敬地听了。
要说这邢氏有什么不顺心的,其实也就这么一桩!
自从王氏死了之后,那老二也没有再续弦,只儿媳妇崔氏在她这个大伯母跟前帮着管管家。那崔氏独生娇女,自然是不差钱的,再加上和贾珠出了孝隔一年就多了一个小子,顺顺当当的过继给了崔家后,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团和气,往日的骄纵都去了几分。
这邢氏愁眉不展,崔氏来请安的时候便看出了眉头,只问道:“太太您这是又在愁琏哥儿的事?”
她喊的不是大太太,而是太太,本身就透着浓浓的亲近。
这邢氏苦着脸点了点头,道:“不是他还有谁?去年明明考中了举人,我当初可是跟外面说的好好的,只要他秋闱高中,皇榜有名,才会娶妻。结果谁想老爷居然没让他参加去年的秋闱,反让他去什么游学天下!你说他才多大的一个人,就要出远门,风吹日晒的,能有个什么好处?”
那崔氏听得心有戚戚!
谁说不是呢?她这个隔房的嫂子都觉得那贾琏比她相公还能称得上一句如珠如玉,简直像是潘安再世一样的人物,又是文采不凡,整个京城不知道有多少勋贵、清流都在观望着呢,在她身边费尽心思,结果她那位堂伯父居然看上去没半点让他成亲的意思。
难道……这也是个有仙缘的?
王氏死贾珠被带走的那次可是吓坏了她,直到现在她有的时候还会在梦中惊醒,要是看不到贾珠,这一宿就别想安然入梦。
她存了这么一个心思也不好明白地跟邢氏说出来,毕竟邢氏和大老爷府里是个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不过老爷虽然不亲近这位大太太,可给她威严啊,给她仗腰杆子啊,这邢氏的日子过的没一天不顺心的,在崔氏看来倒也是值得的。
她便委婉劝道:“我听夫君说起琏儿的时候那语气好生羡慕,定然是这游学对学问上还是有进益的。而且自新皇登基以来,每次的主考官都是张大人,估计大老爷这样也是为了避嫌吧。”
避嫌?有个什么好避嫌的,他们贾琏可是张子野的学生,这学生还考不中一个进士,这才是笑掉世人大牙吧?邢氏心忖。
可崔氏毕竟是书香门第,这种事她懂的多,只道:“且不说这个了,他也就罢了,男儿何患无妻,是这句吧?可迎春却耽误不得啊,她都是大姑娘了,可老爷这左推右挡,都让我给回绝了去,那北静王世子水溶个顶个的好,我觉得再没有比他更合心的了,而且说起来也算不上咱们家高攀,是门当户对的人家,咱迎春将来嫁过去肯定不会受苦,你说说,这又有什么不好的?可水溶只比琏儿小了个两岁,再耽误下去,怕是就等不了迎春了!”
邢氏说到这里心中那是一个郁闷,要不是真的有点怕贾赦,她早跟他掰扯去了!
错过了这样的女婿,你拿什么还我!
崔氏听了她这话,倒是对邢氏更多了两分敬重。
这几年北静王府自从交了兵权之后就一味地低调,四王八公之的风采也随之黯然,以至于他们荣国府才像是执牛耳者。
这邢氏看中水溶肯定不只是因为水溶的世袭王爵,而是看中了水溶这个人,以及北静王府从开国以来就不纳妾的家风,就跟她爹娘当初给她找了贾珠这样一个夫君也是苦思良久才做下的决定一样。
当初她未掀开盖头见到贾珠之前尚且不解,只是为了爹娘而嫁,待见了贾珠哪里还不知父母的苦心?
这迎春虽是个庶出,可她那个堂伯父对这个闺女可舍得了!没数儿的好东西往她屋子里送,还没嫁人就有了自己的库房,每年都要清点核对,这什么做派!
真真是羡煞人也。
她是个不缺钱的,也是爹娘放在手心里宠的,可面对迎春的时候也是好生羡慕。
这大老爷不但只疼爱女儿,还素爱外甥女儿!
那在扬州的表姑娘,每一年都要收到两三次东西,哪次不是一马车?
世人只倒是大老爷仁爱妹妹,可也没见养在自家的小外甥被这样纵着啊。
对,林如海和贾敏终于生了一个儿子,只是这孩子也不知怎么回事儿,总是多病多灾,以至于那姑奶奶来信哭诉了几次之后,大老爷竟亲去了江南,将那表少爷抱了过来。
待养在这边之后,那小哥儿居然是肉眼可见的一日胖过一天,如今像个金童子。
邢氏又道:“那北静王太妃也找老太太说了几次了,只老太太每次都应的好好的,回头只让我跟老爷说。我要是能跟老爷说的明白,还用跟她老人家道苦?”
说到这里她甚至是拿了帕子擦了擦泪珠,道:“你说我这要怎么办!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填房是黑了心的,看不得孩子好呢。”
她说着就呜咽地哭着,像是委屈极了。
其实她也只能找崔氏倒倒苦水,那隔壁的徐氏整天顾着儿子孙子,虽是妯娌,但和她年龄毕竟差了几岁,而且出身上也不同。虽也是个好脾气的,可也不太交心。
这崔氏就不同了,虽是二房的,但她也看出来了,这崔氏不在乎二房这点家业,而她家大老爷也不在乎二房分多少家财!
既如此,她还在乎个什么劲儿?有她琮儿,有她迎春的不就够了?
因而反能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