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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之前开贾赦和君故的玩笑可不是一次两次,于是大老爷心里就门清儿了,这家伙对他和君故那点事儿可是知之甚清,忽悠不得。
可既然知道了,你个老小子还给我挖坑呢?你那一院子莺莺绕绕给老子不让还是个什么意思,这是让我和你二哥好掐一把吗?老爷我可不会再犯原则性错误!
于是他黑着脸道:“什么叫不用还?你今天要是给我说不出个子午卯酉来,我回头可要在圣人面前告你一状。”
哟呵,这是正大光明的警告本王你要吹枕头风?老五这也觉得稀罕了,之前你贾赦的脸皮厚度还没到这程度呢?不过这位和他皇兄之间的关系他是知道的,那可怜到连个影子都没有的后宫啊……
哦,将来史书上还不知道要怎么忽悠,才能将这位帝君转世的圣人居然还要靠自己父亲的妃子来掌管后宫这一茬给抹过去。
不过这不也是说明他皇兄在乎他来着?
“是这样的,本王这不是最近倒霉么?既然要离开京城,我自然要将我这心爱的戏班子还有京城那几个梨园都托付个靠谱的人照料一番,这不思来想去,最后觉得就荣国公你合适?”
“不敢,殿下可是要折煞我了。”贾赦连忙道。
之前肉麻兮兮地喊上一声“恩侯”倒也罢了,让他喊一声荣国公,还真有些过了。
再加上吃人手软,被老五这样的恭维几句,一个不好,这可就是麻烦上身——这戏班子是好,但是他养着?他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见贾赦这是打定了主意不乐意配合,这老五心里那是一个愁啊,叹道:“你说本王辛辛苦苦的容易么?这要不是去的是军中,本王自然是要带着他们都去的,如今可惜了。也不好就这样散了啊。”说到这里,他还看了一眼贾赦,意味深长道:“毕竟散了以后可就没这么好的戏班子了。”
威胁,这绝逼是实打实的威胁!
贾赦嘴角一抽,瞧着他那是一个无语。
可老五就任凭他看着他,眉头虽然是皱的,可是那桃花眼儿怎么瞧着都透着一股子奸诈。
“所以说,你这是打定主意了?”贾赦道。
老五端了杯茶轻啜一口,待放下茶盏后才慢条斯理道:“本王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这去军中之事,已经是板上钉钉,无可更改了。”
贾赦不禁嘴角微抽。
其实他是知道君故为什么好端端把这货给丢到军队去的,倒不是为了北静王府那点兵,没看到西宁郡王那都上杆子恨不得求着也要将手里的兵权给还回来?可如今变成了君故拿乔,并不接。
会对水衍“分外宽容”,一是因为曾经并没怎么作死,二也是因为老五。
这老五在君故眼中也是一个可造之材,和老四一样,将来都大有可为,只是老四有孝在身也就罢了,他这性子就让人指望不上,是真的想让他去军中磨砺一番。
君不见仙风道骨敬老爷如今虽然还是一张小白脸,可才多长时间,都有点将军的气势了。
贾赦只得道:“您迟早是要回来的,急什么?也不过几年的功夫。”
听贾赦给他说了个准话,这老五也没高兴了起来,什么叫几年的功夫?这几年他得吃多少苦头?而且别看水衍在京城里纵着他,等到了军中,呵呵,指不定就要比他外祖父当年还严厉。
再加上还有一个老四,他在别的上面和老四比尚且不好说,可在拳脚功夫上,从来都是压倒式取胜,难道到时候要看老四在他面前耀武扬威?是以,那院子怎么着也都是要交给贾赦的——
没什么更好的人选了。
他于是就开始对贾赦念叨起了自己弄出这么多名角是多么的不易,是如何托不得北静王府,这其他人五爷他又看不上……
大老爷心道,我还真谢谢你能瞧得上我,可你这不是把我往火上烤吗?
不过转念一想,这大老爷倒是想了一个招儿,对他道:“你府里的管家可能震得住?”
这老五不禁看白痴一样看他,“本王的府上的管家自然是本王身边的总管。”
也就是他贴身的从小到大照顾他的太监!
贾赦顿觉失言,清咳了一声道:“总之你找个能镇压的住的,任何直接送宫里去吧。”
老五:“……”
“要不就挂一个皇家的名头,反正是全京城也是全大雍最好的戏班子,有这一个名头也不错,每一个月就来几次公开演出,你看如何?”
大老爷心道,如此这般,我也能每个月直播上四次,指不定还能培养出来一堆戏迷呢。
老五一下就明白了他在打什么主意,这是要将他自己的戏班子一下变成一个顶着皇家名头的对外开放的?他不禁皱了皱眉,要是这样的话,倒也不错,毕竟他自个儿也明白,他这戏班子对普通人来就是一大麻烦!
其中好几个名角儿都因为拈酸吃醋的破事,互相之间不太对付……
于是他也不再强求,只是对贾赦道:“既然恩侯为本王想了这么好一主意,所谓一事不烦二主,你看是不是你跟皇兄去说一声?”
大老爷:“……”敢情你怕他,以为老爷我就不怕了?
不过谁让他也能从中得利,而且今儿个这戏班子还是他要用的?没奈何,只能答应了。
老五见他爽快答应,这才冲他暧昧地笑了笑道:“本王就知道荣安侯在皇兄面前是与众不同的。”
“……”
他怎么就答应了呢?就应该让这熊大人自己去求他哥去!
于是大老爷都没等老五自己端茶送客,起身就走了!
老五也不以为意,毕竟这贾赦也是个宝贝疙瘩,被家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再加上他那位皇兄,这脾气保不住比他们哥几个还要大点。再加上自己也是将他当半个皇嫂看待的,于是还跟在他屁股后头送到府门口。
这要是说出去,还不知道要惊呆多少人呢。
贾赦也被他搞的没了脾气,谢了他,这才回了自家
中秋,已经没几天了。
这老五办事也是素来果断的,待有了主意之后也不多说,直接就吩咐了总管一番。
那总管听了也觉得是个好主意,毕竟他也不想让自家王爷脑子一抽抽就将那些戏班子也带着上路。不管是皇家的名头也好,还是其他也罢,只要有个安置的地方,他都不甚在意。
等听了吩咐,他又回话道:“还没问您呢,殿下,今年中秋您打算怎么过?”
因为老五与众不同的画风,他整个府邸里就一个儿子和他自个儿是主子,忒是荒凉了。
要是按照往年,肯定是要入宫伴驾,可今年王爷前些天说这事儿给免了,于是他也不知道中秋到底怎么安排了。
这老五也给问住了,今年因为那什么谢神宴,也就没了新皇宴请百官月饼,他道:“那天孤就入宫吧,要是一早就跟琼儿入宫,父皇怎么着也不舍得将本王和琼儿给撵出宫的。”
倒也不是不能去北静王府,可他终究还是姓司徒不姓水。
这都要出京而去,几年都回不来了,最后一次中秋也陪着太上皇,反而去北静王府,他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给水家招恨呢?再加上他对太上皇虽然心里既有怒又有怨,可毕竟也是爹。
这总管听他这样一说,心里也不禁欢喜了起来。
在他看来这哥哥当了皇帝也只是哥哥,又哪里比得过老子呢?
再说大老爷这边前脚刚进门,那边邢氏就来求见。
要知道如今这邢氏可不是那个让他呼来喝去的填房了,双方可是合作伙伴,什么事儿都要商量着来,要给人尊重。
于是待邢氏来了之后就跟他道:“老爷,先前老太太说中秋之前自家亲戚们聚一聚,之前照着去年的例,定在了明天,您明儿个可要早点回来。”
这提前过中秋当然不会在设宴在白天,所以倒也不耽误他上朝。
贾赦想起这事儿这才觉得自己又忘了一桩,便答应了。见邢氏要走,免不了又吩咐了句,道:“你明儿个也喊给你家兄弟,只听说他长进了些?到时候我也好瞧瞧。”
这一句立刻就让那邢氏心里热切了起来——那王氏眼下都混成什么样子了,可那薛家正因为是她的妹妹,还能在东大院里住着,更能参加这宴会。可她一个“正经太太”,却因为娘家……
可大老爷这不是开始抬举她兄弟了吗?
见邢氏欢喜无限的样子,贾赦也在心里点了点头,倒也应该给她点盼头,不然又怎么能指望着她还能和以前一样尽心尽力?虽然只是一个名分,可有和没有,这区别大了去了。
他接着就先去换了身衣裳,又将老五托的事情跟君故说了一通,这点小事,君故哪里有不许的?而且他虽然一直不太喜欢看戏,不过这不是也能弘扬一下大雍这边的文化?
大老爷这才叹道:“可是没几天了,总觉得心里紧张,我见你那个爹的时候也没紧张成这样啊。”
君故瞄他一眼,意味深长道:“你确定?”
贾赦立刻瞪他道:“我说什么你听着就行了,又不是让你来拆台的!”
君故这才笑了下,“我这边有一份计划你要不要看看?”
贾赦自然点头我,待接收过来一看才现,哟呵,居然是又在国内现了几个天然沥青矿,虽大小不一,但是如果同时施工的话,肯定比从四川挖那一条要快得多了。
自古蜀道难,修一条路出来可不容易。
君故又介绍了下水泥的制作方法,道:“实在不行,水泥一起用。”
贾赦等看了下水泥的烧制方法,不禁道:“这是要在山西直接干?”
“不只是山西,全国但凡是有适合的地方都可以设点,如此一来也能加快速度,你看后面还有一张表。”
这修路肯定是好事,只是这又是水泥又是煤炭,居然还要再开铁矿……他敏锐抬头,“你这是准备把这些都抓在手里?”
君故笑道:“我是这样打算的,两方同时下手。一方面是国有,直接是户部出钱,然后户部出售给工部,让工部去修桥修路,一切都按照市价来。这赚的,就是营收。另外一方面,则是民间的商人建厂,然后国家根据质量和价格收购。”
贾赦琢磨了下,觉得这招还是可行的,只是这么一来,他已经预感到国内以后最有钱的就不是盐商,而是这些得到方子能够建厂的人!
“我还有意下降全国的盐价,让百姓们都能吃的起盐,只是猛然一下手,怕是会引来极大的反弹,这事还是要让林如海去做。”君故道。
贾赦点了点头,盐价如果能低,再有了粮食,最少百姓就不会饿肚子。再修了路,鼓励民间经商,有了商业需求的刺激,各行各业应该都会有新展!
于是君故就拉着贾赦讨论了一通,等他已经双眼皮打架,困意明显后才哄了他去睡。
大老爷如今的生物钟因为星网的缘故别提多准时,赶紧点头洗漱去了。
君故这才关了视频,想着他之前的紧张样,也不禁算起了日子——三天,再有三天他父皇和弟弟就要到了。
和贾赦不同的是他并不紧张,毕竟那是他的父皇,对于贾赦的事情,他们双方之间已经进行过沟通,也已经有了共识,他并不担心贾赦不被接受。可他头疼的却是要不要让他两位父皇见面。
若是不见吧,这次父皇带来了弟弟,他明白君凛肯定很想见这个小儿子,很想很想那种!毕竟是生下来还没看过的儿子。
可要是一见面,天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又会闹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他琢磨了下,还是和他皇叔了个视频过去,这个时候,他觉得还是皇叔最靠谱!
“见面?不行!绝对不行!虽然我也很想见我小侄子,但是这事就是不行,不见面两人还能好好的,要是一见面……”君临只要一想就大摇其头。
不管是旧情复燃还是掐的天翻地覆,他都拒绝。
这俩人,还是这样过日子的好。
君故沉默了片刻,道:“我明白了。”
这倒是让君临觉得自己有些不妥,毕竟那两人的事他不是当事人,也不是两人的孩子,并没有立场去干涉,便道:“你还是问问你爹吧,他肯定知道的。”
哪怕一直都缩着头只当不知,可铺天盖地的,全民瞩目的一场盛事,又怎么可能是真的不知呢?所以在亲王看来,一直到现在都不曾声的兄长,态度已经是显然已见了。
君故道:“我会去问问他。”
待通话结束之后,他就去了皇宫,然后果不其然地看到了正在草坪上看着猫猫晒太阳,看着狗狗扑腾来去的君凛。
这些狗都是上次的时候带回来的,自己未来的“婆婆”有这么点小要求,贾赦哪能不满足?于是在民众不知情的时候,他们的陛下就已经偷渡成功,拥有了三只小奶狗。
此时这些狗还不足三个月大,看上去和猫也差不多大小,只是战斗力却是若了不少,在三只猫面前,三只狗简直是弱成了渣。因为猫咪嫉妒心强,君凛平时也不会对主动投怀送抱的狗崽子爱抚太多,只能趁着猫儿不在意的时候就赶紧撸两把。
亲王对他兄长这样不争气的样子颇为看不过,便鲜少过来,倒是君故和大公一有时间就过来帮着洗澡,顺带遛狗。因而君故刚一过来,那三只狗崽子就闻到了味道,猛地向着他的方向跑过来。
君凛远远地看到儿子,嘴角就已经勾了起来,待君凛牵着三只狗过来的时候,他道:“今天倒是早了一点,那边不忙?”
君故点了点头,人才缺乏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变的,就如今几项就已经让六部不堪重负,他哪里还敢折腾?也因此,这时间上就充裕了许多,也能有时间来陪他。
君凛笑道:“不忙就好,等下帮我给它们洗洗澡。”
他说的并不是那三只怂的不像话的狗狗,而是那三只猫大爷。虽然长大之后这三只猫的颜值仍旧逆天,可性格却是霸道到让他简直要叹息了。要是儿子不在,陛下他是断然不敢一个人给三只猫大爷洗澡的。
倒不是怕被它们教训,而是见太麻烦如此挣扎,他总是不忍心。
索性这洗澡也不是天天都需要,定期洗一洗就也好,否则他都要将这三只送到东宫去了,自己没事儿就去东宫看一看,乐一乐。
君故很是顺从地帮他将三只猫大爷先打理干净,等将它们的毛蒸干净后,自己又洗了个澡,这才换了一身衣裳带了一瓶酒去见君凛,对他道:“之前见你挺喜欢的,就帮你多带了几瓶,只是不许多喝。”
对于儿子像是管儿子一样的管教自己,君凛从来没有任何不满,笑着答应了,接着就和儿子两个斟酒对酌,看到儿子甚至连小菜都配齐了,他别提心里多高兴了。
等喝到脸上微醺之后,他听君故道:“父皇,你想见弟弟吗?”
君凛的手抖了抖,赶紧放下手中的酒杯,沉默了下,道:“我也不知道他想不想见我。”
听得出他话语中满满的愧疚之情,君故不禁放下手中的酒杯,揽住了他的肩膀轻轻地拍了拍,劝慰道:“那我帮你问问他?”
君凛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点了头。
他另外一个从还是一颗蛋的时候就没见过的儿子,他哪能不想念呢?只是情怯罢了。
不过君故也是揣摩出了他的心意——
小儿子,他是想见的,他另外以为父皇,提也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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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烧制水泥的方子,但方子是方子,工部在第二天又多了一项众任,若非方子写的非常清楚,包括比例,再包括温度等等,这工部尚书都要在全国选高手过来了!
不过之前在全国征集“明”为工部筛选出来一堆能工巧匠,再加上这次君故并没有限制时间,是以工部尚书还能稳稳当当的过个中秋,整个工部也不用像之前那样加班加点。
至于大理寺寺卿,因君故已从贾赦的口中得知了那件事,事关一直都在养病的老三,所以他直接压了下来,打算节后再告知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