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万万没想到,他在经历了丧父、降等袭爵又丧妻的多年后,居然又走起了霉运!
先是生了个儿子死了个小老婆。
原本嘛,一个妾而已,大老爷他怎么会看在眼里呢?可偏偏这小老婆李氏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原配,张氏。同样死于难产,同样留下了一个小的,再加上这李氏本来就是张氏留下的人,一下子就把大老爷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给斯拉一下扯开了,那个痛,真是锥心。
于是大老爷厚葬了小老婆喝起了花酒。所谓走马章台,醉酒之后大老爷非要策马扬鞭,身边人苦劝无果,就见大老爷醉晕晕上了马还未扬鞭,就哎呦一声捂了头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左右人一看,好嘛,真要是让这位摔了下去还有他们的命在?连劝带抬带拉好容易从马上塞到轿子里,大老爷又因为头疼在轿子里磕了脑袋。
可这些都是明面上的,真正让大老爷此时惶恐了三天都没敢合眼的,是他自从上了马背就开始出现在他眼前的那堆怪玩意儿!
有白色的彩色的像字但怎么看都不太对的玩意儿,也有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鬼画符,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从天而降的一堆堆的花朵和石头,偶尔还掉下个宝石什么的,简直让大老爷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
而且这些东西还不是随时出现的,最初只是两三个,也就是在马背上的时候,等到了轿子里就是一堆白花花的鬼画符。
他原以为自己醉了,这些不过是幻觉。可等回家之后经历了丫头伺候着喝了醒酒茶又请太医看了头吃了药睡了一觉后,当他眼前的画风还是如此的诡异,大老爷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而唯一让大老爷觉得还能舒坦点的还是这些玩意儿虽然一直在他眼前出现,但是只要他闭上眼就会消失。而且虽然越来越多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层层叠叠的,但是还会定期消失,伤不着他一根毫毛。可即使如此,大老爷还是没办法安心睡一觉,熬了三天之后,手上就没拿过比马鞭更沉的东西,素来是金尊玉贵被百般娇养大的大老爷就熬病了。
或者,吓的?
总之老子生病了儿子就要来侍疾,十岁的贾琏就在家学请了假,过来给他老子来端茶送水喂饭喂药来了。
谁知道贾琏刚来给他请安,原本还有点消停的鬼画符瞬间就像洪水一样奔涌而出,瞬间让贾赦都看不到儿子的小脸了。这让他瞬间不爽,顺着贾琏刚刚跪的地方就斜眼看他,“你还知道来看你老子?”
这话吓得还有点婴儿肥像粉蒸包子脸一样白嫩可爱的贾琏立刻跪了,赶忙道:“儿子知错了。”
他人虽小又和这个老子不在一起住,但是光看贾赦那张阴沉沉的脸就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哪怕自己满腹委屈也只能自己吞了。
贾赦当然知道自己这是拿儿子撒气,可他这个当老子的不爽难道还不能骂骂儿子?刚要再训几句耍耍当老子的威风,就见自己眼前就变成了成堆的石头下落,虽然那石头砸不到自己身上,但是一堆一堆从小石块再到巨石轰隆而下的模样,还是吓得他小心肝乱颤。
他研究这些玩意儿三天三夜,也算是现了一些其中的门道。
但凡是他面前进来什么漂亮丫头或者吃点什么好的,往往都是一堆堆的花,若是他对下人颐气指使,往往就有几块石头掉落。他原本对这些也不太在意,可现在看来……这是觉得他欺负儿子不对喽?
你们这些鬼怪!难道大老爷我管教儿子和下人还要看你们脸色?
可那么多石头只要睁着眼就能看到,贾赦也无可奈何,再加上他熬了三天,实在是困得不行,眼看着这些不知道是不知神鬼的东西居然那么喜欢贾琏,也就道:“算了,你起来,我要睡会儿,你去拿本书在这边守着我就行了。”
于是满天飞的石头瞬间少了许多,也让他看到儿子如释重负的表情。
这多少让他有点不爽。
又或者说,其实他看到这个儿子就是有点不爽的。毕竟嘛,谁家当老子的和儿子这么生疏的?可一想想这儿子都不是自己养的,他也就无可奈何了。
这么想着,他困顿的双眼就已渐渐合拢,没几息功夫就沉沉睡去,呼吸匀长。
贾琏这才起了身,缓缓走到他身边,见他双眼下乌青一片,想着奶娘告诉他的话,原本心中的委屈和恼怒也就少了许多。
他瞧瞧打外面的丫头给他取了书,乖乖坐在贾赦床前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书,时不时的还要瞅上贾赦两眼,怎么看都是一个颇有孝心的好孩子。
等到了午膳时间邢氏亲自过来看了贾赦,见他还在睡也没敢打扰,只是夸了贾琏几句,一边吩咐厨上给贾赦备着饭菜,一边安排贾琏用了午膳。而就在贾琏离开这会儿,贾赦也昏沉沉地睁开眼睛。
他刚刚听到什么来着?
“光脑重启完毕,语言已自动调整,请问是否继续直播?”
什么重新启动?什么直播?难道是因为我太久没有睡幻听了?还是……新花样?
大老爷瞪大眼睛竖起耳朵,可除了能隐约地听到外间的邢氏和贾琏的交谈外,别无声音,而眼前的世界清晰且美好,再无那些鬼画符!
可开心不过三秒,他又听道:“请问是否继续直播?”
大老爷目无表情脸,觉得自己的确是撞鬼了!虽然不知道直播是什么东西,但是他直觉地认为这玩意儿和之前他碰见的那些东西有关,当然不!
他还没说出口,就听道:“直播已关闭,入账已进入您的账户,需要查询余额吗?”